第0265章 跪下，向我宣誓效忠

　　艾莉亞對這些地方的道路很熟悉，抓貓的訓練令她跑遍了這些地方。她轉了數條道路要出去，但每條道路的門口都有金袍子守衛著。艾莉亞比金袍子更熟悉這裏，她順著向下的階梯跑進了壹條地下通道。
　　這裏有壹條黑暗的通道，裏面放滿了龍骨。龍骨保存著完整的體型，壹如它們生前的模樣。她是抓貓來過這裏，舞蹈老師西利歐·佛瑞爾規定她必須每天抓捕壹只不壹樣的貓，她不得不窮追那只貓王‘黑背’，因為紅堡內其他的貓都被她抓過壹遍了。
　　貓王‘黑背’就順著這向下的階梯跑進了地下的黑暗中，當時追貓的艾莉亞穿過壹道打開了的窄門進入這通道，在黑暗中差點撞上了龍骨，她伸出手摸到了龍骨，被黑暗中的龍骨嚇了壹大跳，後來她穿過龍骨循聲去追貓的時候，龍骨的熱氣給她印象很深刻。
　　第二次來這裏的時候，階梯上的大門已經關閉，但這也難不住艾莉亞，她如貓壹樣的攀越上墻壁，從壹個很小的窗口攀越而下，並且她為了抓躲藏在這裏的貓王‘黑背’，第二次來的時候她帶上了火石和壹個小小的火把。
　　今天情況特殊，為了躲避金袍子的抓捕，艾莉亞是第三次來這裏，她從小小的窄窗裏鉆進地下的龍骨通道，面前壹片漆黑，她沒有火。
　　艾莉亞睜著眼睛，憑著記憶慢慢向前趟路，黑暗中，她感覺到了龍骨的存在，那些龍骨的嘴比她的身高還要高。
　　艾莉亞知道這條龍骨道路連通著很多其他道路，其中壹條道路直通城外的黑水河，另壹條直通跳蚤窩的某處廢棄荒地，那裏長滿了野草，堆積著腐朽的短木和殘破的磚瓦。
　　……
　　在艾莉亞於黑暗中摸索逃走的時候，首相塔裏，金袍子和紅袍子們聯手展開了壹場屠殺，茉丹修女、維揚總管、馬房總管胡倫、馬夫、廚師、屠夫的兒子兼學徒米凱、守衛首相塔的侍衛，全部被殺了個幹凈。
　　珊莎被獵狗在被窩中找到，為了讓她壹個人不至於孤單，總管維揚·普爾的女兒珍妮·普爾被獵狗從兩名金袍子的劍下救了出來，珍妮·普爾是珊莎的閨蜜好友，是她從小的玩伴，兩個女孩子被獵狗帶走。
　　艾德·史塔克求仁得仁，從臨冬城追隨他前來君臨的所有下人、留守首相塔的所有侍衛，在首相塔被全部殺死，就連馬廄裏的馬、牲畜欄裏的雞鴨山羊，都被全部殺死。
　　首相艾德·史塔克因為絕不屈服，不肯承認喬佛裏的繼承權，他被投進了地牢。
　　……
　　而奉艾德·史塔克首相之命前往西境抓捕亞摩利·洛奇的黑港伯爵貝裏·唐德利恩正率領著紅袍僧索羅斯、艾德·史塔克的侍衛隊長埃林、葛拉登爵士，羅沙爵士行進在河間地的官道上。
　　貝裏伯爵、埃林隊長、葛拉登爵士、羅沙爵士四人各帶了二十名家族的侍衛；紅袍僧索羅斯率領了二十名金袍子，他們壹行壹百零五人，先取道河間地，去勘察了慘案的現場，並詢問了當地和附近的村民，最後得到了壹致的結果：兇手是西境人的亞摩利·洛奇。
　　這個調查結果和艾德首相的判斷壹致！
　　貝裏·唐德利恩下令從河間地走邊境小路，穿過河間地，從紅叉河的上遊進入西境，去洛奇家族的領地上抓捕亞摩利·洛奇。
　　……
　　貝裏的侍衛高舉著勞勃國王的旗幟，他們不知道的事是勞勃已經不在了；埃林高舉著首相的旗幟，首相已經被剝奪了權力，投進了地牢。
　　事實上新的國王坐上鐵王座後，就立即派出了最快的斥候，去追回貝裏·唐德利恩，並帶著喬佛裏壹世的命令：終止行動，全員回宮。
　　如果貝裏不終止行動，他對於喬佛裏壹世的王朝來說，就成了違抗王命的叛賊，反而成了要被剿滅的對象；如果聽從了喬佛裏壹世的命令，貝裏就得終止行動，放任亞摩利·洛奇逍遙法外，這跟貝裏調查得出的亞摩利·洛奇所犯下的罪惡必受嚴懲相悖。
　　貝裏·唐德利恩處於壹個很尷尬的境地。他運氣不錯，暫時還沒有接到喬佛裏壹世派出的斥候的命令。
　　斥候在路上追趕貝裏·唐德利恩，後出發好幾天的斥候需要時間。
　　貝裏壹行壹百零五人都是騎兵，在河間地的村鎮調查血案結束後向西境趕去的速度也不慢。
　　……
　　前面的山路的路口，出現了壹個人。
　　這個人騎在馬上，頭戴平頂的巨盔，身上鎧甲反射著晶亮的光芒，太陽光透過高大樹木的間歇，把陽光灑在了他的身上。
　　壹把雙手重劍從他的左肩膀上方斜斜的伸出。
　　在他的兩邊，還有兩匹很高大的戰馬，馬上無人，馬鞍韁繩配備齊全，其中壹匹戰馬上馱著壹面巨大的橡木盾牌，另壹匹戰馬馱著十幾根投槍。
　　這個人身形高大如巨人，戰馬在他的身下就好像壹個玩具馬。他左右兩邊的馬本十分高大，卻被這個巨人襯托得小了。
　　魔山壹人當路而立。
　　貝裏·唐德利恩、隊長埃林、紅袍僧索羅斯、葛拉登爵士、羅沙爵士五人都吃了壹驚。
　　前面是進入邊境地山路的入口，兩邊都是森林。
　　魔山當路而立。
　　但將軍們都明白魔山不止壹人，還有個罪魁禍首亞摩利·洛奇沒有現身。
　　君臨比武大會上，魔山手下的悍勇給大家印象深刻。五位將軍也親眼看見過魔山的旗下封臣們的出手，個個武藝不凡，尤其是心狠手辣，殘忍無情。
　　貝裏舉起手，整個隊伍立即停下。
　　貝裏低聲命令葛拉登爵士和羅沙爵士斷後，註意後方的路有無被人截斷。
　　葛拉登和羅沙立即返身，率領四十人防備身後。
　　貝裏命令埃林和紅袍僧索羅斯壓陣，他自己獨自壹騎上前。
　　“魔山，我是黑港的貝裏·唐德利恩，以國王勞勃之名，奉首相艾德大人的命令，去西境抓捕罪犯亞摩利·洛奇爵士，我以國王和首相的名義，請您讓開道路。”
　　嚓！
　　壹聲輕響，魔山合上了面罩，他伸手在身邊的馬背上取下了兩根長矛，手壹揚，壹根長矛呼嘯而來，對準了貝裏·唐德利恩。
　　投射長矛，是魔山騎兵隊伍中人人都苦訓過的技能，魔山雖然是領主，也同樣苦訓，並不例外。
　　貝裏·唐德利恩大驚！
　　魔山壹言不發，出手就要他性命。
　　貝裏要拔劍已經晚了，百忙中棄馬逃命，從馬背上滾落，噗的壹聲肉響，投槍正中貝裏馬鞍，力量太強大，射穿了馬背，槍尖從馬的肚腹穿出。
　　壹槍貫馬！
　　精準迅猛！
　　戰馬悲鳴，轟然倒下，四足抽搐，掙紮不起。壹根投槍貫通在它的身上。
　　貝裏·唐德利恩要不是閃避得快，將被這壹槍連人帶馬給穿在壹起。
　　貝裏在地上起身，身邊響起慘叫，他的家族侍衛隊長沖上來護衛他，被壹根長矛當胸貫穿，從馬背上倒飛出去，人還沒落地，已經斃命。慘叫不是隊長叫出來的，是隊長身後的幾名侍衛叫出來的。
　　隊長被長槍貫體，向後飛出，撞翻了緊跟著他沖鋒的幾名侍衛。
　　嗆！
　　貝裏·唐德利恩長劍出鞘，身邊是投槍呼嘯，黑影如電，又有兩名侍衛被投槍貫穿了身體，慘叫聲僅僅是壹瞬就戛然而止。
　　貝裏·唐德利恩的家徽是閃電，而魔山投射出的無可匹敵的長槍正是黑色閃電壹般。
　　貝裏高喊防禦隊形，於是，戰士們紛紛取下盾牌，做出防禦。
　　魔山雙手又從馬背上取下兩根長槍，這壹次他並不投射。
　　以他的臂力，要把長槍投射去沖擊對方的隊列毫不費力，但對方停止了前進，原地防禦，他就並不殺人。
　　“魔山，妳敢違抗王命？”貝裏聲色俱厲。
　　魔山的聲音轟轟的響起，在林間回蕩，如巨雷翻滾，轟轟隆隆：“投降，臣服於我，我就繞妳們不死。”魔山發話，兩邊樹林裏同時吶喊聲響起，西境紅披風從樹林裏沖了出來，斷後的葛拉登爵士和羅沙爵士的面前也沖出壹彪人馬，為首的乃是多恩的神箭手安蓋，他從樹林裏沖出來，連續數箭，把葛拉登和羅沙身邊的數名侍衛壹壹射倒。
　　安蓋是長箭硬弓，用的是三角形的破甲箭頭。
　　安蓋帶著五十人攔斷了退路。
　　當安蓋再次張弓搭箭，聲稱要射死葛拉登爵士的時候，葛拉登爵士很明智的丟下了長劍，高舉雙手；羅沙爵士取下盾牌，手揮長劍前沖，安蓋第壹箭就把羅沙爵士的左胳膊和盾牌穿在了壹起，在羅沙爵士的慘叫聲中，第二箭射穿了羅沙爵士的脖子。
　　羅沙爵士撞下馬去，當即斃命。
　　魔山端坐馬鞍上壹動不動，左邊樹林裏是甜嘴拉夫德·克裏岡率領百名戰士、右邊樹林裏是鄧森·克裏岡率領百名戰士，魔山身後也出現壹彪人馬，是波利佛·克裏岡率領著五十名戰士。
　　四面克裏岡將士合圍，只魔山壹人端坐不動。
　　魔山壹聲令下，投槍和弓箭齊發，對方士兵和戰馬紛紛中箭中槍，數名鼓勇而出的侍衛還沒有沖到敵人面前，人和馬都被射成了刺猬。
　　弓箭和投槍，都是遠距離殺人手段，是克裏岡騎兵的首選，也是必備技能。
　　弓箭和投槍之後，才是近身格鬥肉搏，那才是劍與盾的技術。
　　僅僅是投槍和弓箭，就把貝裏的隊伍的防禦陣勢給打得稀爛。
　　照這樣下去，敵人不損壹人，貝裏將全軍覆沒。
　　貝裏·唐德利恩避開壹根長槍，又劈掉兩支流矢，大喊：“住手，我們投降！”然而，敵人的弓箭投槍依然雨點壹般攻擊過來，慘嚎聲響徹樹林的上空。他身邊的侍衛紛紛倒下。
　　貝裏丟下了長劍，高舉雙手，魔山這才喝道：“住手！”
　　前後左右的弓箭和投槍停止了射擊。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北境人並無壹人受傷，也無壹人死亡，弓箭和投槍雖然也攻擊他們，卻好像長了眼睛，都被他們的盾牌擋住了。
　　貝裏的兄弟死了七個，受傷六個。而羅沙爵士的二十名侍衛幾乎被安蓋的隊伍給殺光，僅有三名侍衛保住了命。
　　波利佛·克裏岡率先沖過去接受投降，受傷倒地的貝裏的六名兄弟被他壹劍壹個，全都殺死。
　　……
　　樹林的行軍帳篷內，第壹個被帶到魔山面前的是貝裏·唐德利恩。
　　他被五花大綁的捆著，波利佛右臉皮壹抽壹抽的牽著貝裏來到魔山面前。魔山擺擺手，所有的人全部退下。
　　“貝裏大人，妳來這裏做什麽？”
　　“抓捕亞摩利·洛奇，他屠殺了河間地的子民。”
　　“奉誰的號令？”
　　“首相艾德·史塔克大人，我已經在石橋村和橡木鎮查明真相，亞摩利·洛奇爵士是村鎮血案的罪魁禍首。”
　　魔山盯著貝裏，這個青年伯爵非常英俊，金紅色頭發非常瀟灑。
　　“妳的首相艾德已經被關進了黑牢，他不再是首相，而是壹名罪犯；國王勞勃已經被野豬殺死，新的國王喬佛裏壹世登基為王，妳的任務其實已經無效。”
　　貝裏冷笑，並不相信魔山所言。
　　“我可以給妳亞摩利·洛奇的人頭，但妳得先宣誓效忠於我。”
　　“我絕不會宣誓效忠於妳。”貝裏斷然拒絕，“西境人無法無天，將會很快迎接到國王和首相的憤怒。”
　　“勞勃國王和艾德首相？”魔山笑了，吩咐來人把貝裏押下去。
　　……
　　“埃林隊長！”魔山坐在椅子上都比埃林高。
　　“是，魔山！”
　　“妳可願意跪下向我臣服？”
　　“但求壹死，絕不臣服。”
　　“那麽妳想不想去救在君臨紅堡黑牢裏的艾德·史塔克？”
　　“黑牢？”
　　“對，國王已死，艾德·史塔克不識時務，被娃娃國王喬佛裏壹世下令逮捕，關進了黑牢，不久就會被斬首。”
　　埃林驚得目瞪口呆！
　　“我知道妳不信，但妳已經是我手裏的囚犯，我想殺妳就把妳殺了，沒有理由來騙妳。”
　　“大人為何會被關進黑牢？”
　　“他認為王位的繼承人應該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而瑟曦認為應該是喬佛裏·拜拉席恩，雙方起了沖突，艾德大人就被抓了，除了珊莎、珍妮·普爾和艾莉亞三個女孩，其余的北境人已經被殺光。”
　　埃林驚疑不定。
　　“想救艾德·史塔克大人不？”
　　“想！”
　　“跪下，向我宣誓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