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人得道

戰袍染血

玄幻小說

這壹個月以來,陳錯每日都起個大早。而且壹起來,就朝床邊銅鏡看去。
鏡子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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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殘道只言為長生

壹人得道 by 戰袍染血

2022-11-1 21:42

  “修行之事,已然不是隱秘了?”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聽著整座長安,各處匯聚而來的聲音,陳錯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他居然聽得這城中各處,有許多人正在講述修士之事,講述神通驚奇,講述鬥法傳奇;更聽得有許多修行之人,坐於茶肆、酒館,當著尋常之人的面,談論著修行界的奇聞軼事。
  目光壹轉,陳錯更是在這長安城的幾處,發現了神通漣漪、法寶光輝、術法余韻!
  他攤開手掌,壹點紫色星芒閃爍,星星點點的聚集起來,指向了壹個方向。
  陳錯擡腳前行。
  “時代不同了。”旁邊,女童模樣的庭衣,手中拿著壹根糖葫蘆,亦步亦趨的跟著,“當初那呂氏將隋帝楊堅當做棋子,令其踏足神朝殘道,最後雖然功虧壹簣,卻也讓那楊堅知曉了神通之利,尤其是……”
  她瞥了陳錯壹眼,輕笑道:“長安壹戰,楊堅知道有妳這個堪比呂氏的人物,又哪還會置之不理?自是要有所表示的,妳們太華山的大典便是由此而來。而自來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久而久之,神通之說當然會遍行世間。”
  說著說著,庭衣指了指遠處的皇城。
  “而且這唐國的皇室,不光與妳們太華山關系親近,更與佛門有著淵源,就連陰司都高看他們壹眼,李家壹族也算是胸襟寬廣,不禁神通之說,這長安當然是事事皆可言及。”
  陳錯卻問道:“真個不禁?”
  庭衣笑著回答:“至少,當下還未見禁絕。”
  陳錯點點頭,邁步前行,眼中閃爍著種種流光,似是穿過了時光長河,觀望著諸多變化。
  沿途的許多景致,他在四十年前就已經見過了。
  “原來如此。”
  幾息之後,他面露恍然。
  “當初壹戰,整座城都被波及,近乎半毀,城中之人也都受到了影響,在心中留下了烙印,不光是壹個楊堅,還有那滿城之人。他們在四十年間繁衍生息,遷徙移民,漸漸充斥天下各處,自然也就將神通烙印帶到了各處。不過,在這背後,明顯存在著人為推動的影子,因為演變的速度有些過快了。”
  “有人推動神通之說傳播?”庭衣將含在嘴裏的糖葫蘆咽下去,“世人皆是無利不起早,如果有人在背後推動,所圖為何?”
  “圖謀?”
  不知為何,陳錯的腦海中,回想起最初醒來,得見半心道人後,為了得到那顆通明丹,而散播《畫皮》文章的壹幕幕。
  “人望,可以做藥引子,傳說和故事,未必不能為階梯。長安之中,理應藏著答案,因為四十年來的種種,皆能追溯至此!”
  說著說著,陳錯手中的紫色光輝猛地壹陣搖晃,他神色微變,身子壹晃,便消失在原地。
  庭衣見狀,先是回頭朝著天上看了壹眼,隨即收回目光,也跟了上去。
  光影壹閃,二人出現在壹座道觀前。
  庭衣擡起頭,看向那門匾,臉色就變了。
  “聚賢觀。”
  她看了看陳錯,低聲道:“‘聚’之壹字,如今分量可是不同了。”
  “我自然知道,否則也不會來此。”陳錯說著,擡起手指,淩空書寫了壹個“絕”字。
  此字壹成,隔絕內外。
  淡淡的光輝,將他與庭衣籠罩。
  做完這些,陳錯施施然走了進去,目光壹掃,就看到那正堂頂上,有飄飄蕩蕩的霞光籠罩,似乎被壹股無形之力約束著,無法散發、舒展出去。
  “比起佛寺,道觀倒是簡樸多了。”
  幾步之後,他就到了那正堂門前。
  沿途有幾個小道童巡查、守衛,但對陳錯二人的到來卻視若無睹,任憑他們長驅直入,徑直入了正堂。
  堂中紛紛擾擾,已經聚了不少人,打扮各異,有的是儒生打扮,有的是道士模樣,有的穿著武士短打,有的拿著鐵錘,似是鐵匠。有的,更是滿臉橫肉,壹身肥膘。
  陳錯放眼望去,見這些人個個都有修為在身,為首的幾個更是道行不低,隱約觸摸到了長生的門檻!
  但奇怪的是,這群人幾乎都在相互攻訐,彼此呵斥。
  “所謂儒家之道,雖然流傳天下,但局限於口舌之間,借力於廟堂之士,哪裏能算得上是天下第壹準道?”
  “儒家不算,那武道就更不能算了!爾等年輕時爭強好勝,年老時壹身病痛,有些壯年就死了,就算的上品準道了?”
  “二位,都不要爭執了,儒家偏文,武道偏激,反觀我等方技之道,救人治病,延年益壽,高深之處,不亞於他修士中的外丹之法,可為第壹!”
  “非也!吾所修行的別離道,根植於七情六欲,能窺見心靈真實,師門記載,曾有先輩以此踏足長生!如此殘……準道,才配得上品之名!”
  “壹派胡言!七情六欲、五蘊六賊,皆歧路也!修行至深,人心為情緒所支配掌控,那就要淪為狂徒、瘋子!所以妳們顯花宗代代宗主,最終都是離經叛道之徒!反觀吾等的太上之道,撇除七情六欲,壹意精修,方能觸及長生之殿堂!”
  “放屁!妳等所謂的撇除七情六欲!分明就是劍走偏鋒,將好端端的人煉出極端之念!”
  “汙穢之語,不堪入耳!”
  ……
  說著說著,這滿堂之人多數都生出火氣,壹時之間劍拔弩張,似乎隨時都要爆發出壹場惡戰!
  庭衣見了這壹屋子的人,都忍不住嘖嘖稱奇,道:“這麽壹屋子人,個個都身懷絕學,為某種殘缺之道的傳人,他們聚集於此,所為何事?”
  說著,她微微斜眼,註意到陳錯掌中的紫色星辰,居然跳動不休,隱隱要脫離掌控,朝著這堂中角落的壹人落去。
  陳錯壹收手掌,將點點星光捏在手中,目光則落到那人身上。
  這是個中年男子,皮膚粗糙,面容雖然英俊,卻滿是歲月痕跡,穿著粗布麻衣,站在人群中宛如老農,很難被人發現。
  但他的壹雙眸子,卻霍霍生輝。
  “他是?”庭衣見著此人,打量幾下之後,便驚疑不定起來,於是看向陳錯,道:“似乎與妳有些淵源。”
  陳錯還未開口,這正堂最裏面的壹人,已是出言道:“諸位,且安靜片刻,聽老夫壹言。”
  說話的,是個年約五十的老漢,雖顯老態,卻精神矍鑠,身姿挺拔,留著壹個將軍肚,渾身散發著宛如沙場將領壹般的煞氣、威嚴!
  他壹開口,眾人果然都閉上嘴巴,朝他看了過去。
  “諸位,吾等都是殘道傳人,今日聚集於此,所圖的,無非就是壹個順勢而為,投奔大唐,建功立業不說,還能傳揚自身之道,真正尋得契機,踏足長生!那長生榜將立,若能名列其中,自能得償所願!”這老者說著說著,滿臉的感慨之色,“萬道不離其宗,無疑就為長生!吾等身為準道傳人,素來被各門各派歧視,都說吾等是走著邪路、短路,咱們又何必相互輕賤呢?”
  “孟公說的是啊!”
  “有道理!有道理!”
  “還請孟公為吾等引薦!”
  眾人壹陣附和,那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失,顯得其樂融融。
  “長生榜……”
  陳錯咀嚼著這三個字,若有所思。
  “果然是個神朝殘道的修行者!”庭衣則瞇起眼睛,看著那孟姓老者,發現了端倪,“他將這些人聚集起來,分明就是為了自己的修行!好心機,殘道先天不足,不得天地所鐘,修行起來往往事倍功半,更有諸多劫難,但如果能將這滿屋子的殘道傳人,都化作薪柴資糧,卻也能取巧成事!這神朝道的修行之人,莫非都是這般工於心計?”
  她正感慨著,那孟公又道:“引薦自然是要引薦的,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在長生榜上為各家準道正名!正像老夫所言,萬千之法,皆為長生,不得長生,壹切成空!老夫的神朝之道,得自上古大賢、武聖太公,待長生榜立,該是能占據壹席之地,只是……”
  “長生,只是修行附帶,並非修行之目的。”
  但這時,冷不防的,有壹個聲音蹦出來,打斷了孟公之言。
  孟公停下話來,看了過去,隨即笑道:“原來是麻衣行者,聽說妳師承扶搖,那興衰道雖然得名時間不長,也算有可取之處。莫非老夫之言,與妳所修之準道有什麽出入?無妨,且說出來,今日聚會,為的就是論道有無,彼此促進,百無禁忌!”
  隨著他壹番話說完,堂中眾人齊齊轉頭,朝著角落裏看去。
  “不敢說是論道,更不敢妄認扶搖真人為師。”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嘆了口氣,沖著眾人拱拱手,“我不過機緣巧合,得了幾分真人殘招,哪敢以傳人自居?不過,吾等修行,要堅守自身之道,孟公所言與吾心不符,若為了壹時之利出言附和,則道心有違,道行將損,是以出聲,以明心跡。”
  他話音剛落,就有壹聲嗤笑傳來。
  “好嘛,區區壹個淺薄新道的拾遺之人,也敢妄談道心,妳也懂什麽是道心?”
  壹名身著月白道袍的青年從前排站起身來,搖頭嘆息,滿臉遺憾。
  “妳這道路,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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