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宮廷

賤宗首席弟子

歷史軍事

生作大魏皇子,願當盛世閑王。誌在偎紅倚翠犬馬聲色,胸懷家國百姓社稷安危。若兄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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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妳來我往(二)【二合壹】

大魏宮廷 by 賤宗首席弟子

2018-8-23 10:48


————以下正文————
大約半個月後,有關「韓國上將暴鳶兼任齊國北海軍主帥」壹事,便由張啟功迅速派人稟報於雒陽,因為在後者看來,這件事非同小可。
跟張啟功當時的反應差不多,魏王趙潤在收到這則消息時,也是楞了半響,畢竟「身兼兩國將職」這種例子,從古至今實在是極為罕見,也難怪瞧著新鮮。
“麻煩了……”負背雙在窗戶口,趙弘潤嘴裏喃喃說道。
“麻煩了,麻煩了。”
在那扇窗戶附近的掛鉤上,在壹只鳥籠內,壹只鸚鵡喳喳地學舌道,讓趙弘潤忍不住多瞧了幾眼這只早已逐漸長大的鳥兒。
這只鸚鵡,與當年趙弘潤托人轉贈韓王然的那只鸚鵡壹樣,皆出自同為愛鳥人士的繇諸君趙勝所饋贈,仔細算算,已經快十年了,非但趙潤這只鸚鵡已經從雛鳥長成了成鳥,韓王然養在其宮殿內的那只,亦是如此。
看著這只肥嘟嘟的鸚鵡在鳥籠嘰嘰喳喳,趙弘潤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韓王然的模樣。
他並不認為暴鳶出任齊國北海軍主帥壹事這是背棄韓國,畢竟暴鳶並未被卸下「邯鄲守」的職位或者榮譽,換而言之,暴鳶這次的舉措,應該得到韓然與韓國朝廷認可的,甚至於,很有可能韓然主動促成了此事。
『主動去訓練齊國的士卒……麽?』
趙潤的手指輕輕地叩擊著窗欞,隱隱已猜到了韓王然的意圖:拉攏齊國。
齊國,作為上壹個時代的中原霸主,盡管在齊王呂僖事後,因為內亂以而導致國力大幅度衰退,但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不,在前幾年的「楚齊戰爭」中,齊國還是憑借著它不可思議的龐大財富,艱難地抵擋住了楚國的兇猛攻勢,逼得楚國陷入後勤糧草不足的窘迫,只能選擇與齊國暫時和解。
這是曾經中原最富饒的國家,但是這個國家的軍隊,確切地說是齊國士卒的素養,卻承擔不起作為強國的軍卒——在刨除掉軍械裝備以及戰爭兵器後,齊國的士卒,或許是中原大國中最羸弱的士卒,論勇猛強悍,遠遠不及其他各國,可能跟衛國、以及曾經的宋國相差無幾。
然而韓國,卻是盛產精兵猛將,作為曾經綜合實力最強大的國家,韓國的兵將,說實話並不遜色魏國兵將多少,而在此之中的韓將暴鳶,雖然談不上是韓國數壹數二的名將,但作為「北原十豪」之壹,倒也不失是壹名良將。
如今,暴鳶從韓國借調給齊國,擔任齊國北海軍的統帥,不出意外的話,北海軍的整體實力將迅速提升。
『……這就是妳的目的麽?‘無私’地為齊國訓練軍隊,減弱齊國對我大魏的畏懼,從而將齊國拉攏到妳韓然壹方……』
瞥了壹眼籠內那只仍在喳喳學舌的鸚鵡,趙弘潤暗自想道。
想到這裏,他立刻召見了禮部尚書杜宥,將這個情況反映給了這位當朝首輔,並吩咐後者,立刻派遣使者前往齊國,決不能叫韓王然的「伐交」手段得逞。
杜宥不敢怠慢,當日便派遣其禮部的官員「唐沮」,令後者作為使者,出使齊國。
事實,真如趙潤所猜測的那樣麽?
這事就要從韓使趙卓出使齊國說起。
三個月前,也就是魏國對韓國實施經濟制裁,用傾銷手段搶占韓國商賈在齊國的市場,並且將這股戰火引到韓國的邯鄲北郡與巨鹿郡,企圖讓韓國的整體經濟奔潰時,韓王然派遣了使者趙卓,攜帶著他的親筆國書前往齊國王都臨淄。
在經過約壹個半月的跋涉後,韓使趙卓終於抵達了臨淄。
此時的臨淄城內,幾乎已看不到韓人商賈開設的店鋪——韓國商人,已經在這片戰場中失去了生存的空間。
也正因為如此,當聽說韓國趙卓出使臨淄時,無論是齊王呂白,還是田諱、高傒、鮑叔、管重等賢臣,均對趙卓的來意頗感頭疼。
因為在他們看來,韓使趙卓的來意,無非就是懇請齊國動員國內的商賈力量幫助韓國,幫助韓國打擊魏國的商賈,以此打贏這場史無前例的商人戰爭。
可問題是,齊國並不敢那樣做,畢竟這樣做無異於狠狠得罪了魏國,萬壹魏國惱怒之下對他齊國動武呢?他齊國,又沒有像韓楚那樣的疆域縱深。
在左右為難之際,齊王呂白問計於左相趙昭,趙昭冷靜地說道:“還是先聽聽那位韓使的來意,再做打算不遲。”
於是,齊王呂白便接受了韓使趙卓的求見,並讓趙昭、田諱、高傒、管重、鮑叔等人壹幹賢臣在旁,以便待韓使趙卓提出非分的要求時,可以從旁打斷——雖然齊國很傾向於與韓國暗中結盟,共同對抗魏國,但這並不意味著齊國願意當這個出頭鳥,似韓王然主動替楚國吸引魏國註意這種‘大無畏’的舉動,以及卓越的遠見,也並非人人都能具備。
果不其然,在見到齊王呂白後,韓使趙卓便提出了希望促進「韓齊結盟」的懇請。
別看在「五方伐魏」時期,韓國與齊國曾組成「五國聯合」,討伐魏國與其盟國,但事實上,這兩個國家並非盟國,壹來是因為當時的齊國,尚停留在齊王呂僖時期他們作為中原霸主的階段,自大傲慢;二來,也是因為韓國看不起名不副實的齊國,不肯接受齊國的主導地位。
正因為如此,其實當年所謂的「五國聯合」,實際上是互不幹涉的兩股力量:韓國自成壹派,單憑自己對抗魏國與秦國,只可惜最終還是戰敗;而齊國,則拉攏了偽宋、魯國、越國,對抗魏國當時的另外壹位盟友楚國,結果被楚國打得節節敗退。
從始至終,韓國與齊國並無任何交涉,更別提互通有無——簡單地說,這兩個國家的暫時結盟,充其量也就是「不相互算計拖累」的程度,除此之外,毫無配合。不像當時魏秦兩國的聯軍,打地就連雁門守李睦這等當世的名將,都不得不收攏防線,龜縮在雁門,依靠當地的地形苦苦抵抗魏秦聯軍。
“結盟麽?”
在聽了韓使趙卓的話後,齊王呂白與殿內在座的諸位臣子對視了壹眼,除左相趙昭神色有些復雜地嘆了口氣外,其余田諱、高傒、鮑叔、管重幾人,皆有意無意地向齊王呂白點頭示意,認為韓齊兩國的結盟,有利於他齊國。
想想也是,倘若能促成韓齊結盟,再加上早已在暗中與齊國結盟的楚國,這就已經形成了「韓齊楚三國聯盟」,這可是壹股不弱於「魏秦同盟」的力量。
但是韓使趙卓所提出的第二個要求,或者是請求,這就讓齊王呂白有些為難了。
正如他們此前判斷的那樣,韓王然果然是希望齊國出面幫助他韓國的商賈。
『這可如何是好?』
齊王呂白保持了沈默,等待著殿內諸臣來出面拒絕韓使趙卓的提議。
這不,右相田諱立刻就皺著眉頭開口道:“尊使之言,令田某不敢茍同。……莫非貴國君主希望與我大齊結盟,就是為了借我國的力量,對抗魏國的商賈麽?”
其余高傒、管重、鮑叔幾位士卿,亦面帶不渝地看著韓使趙卓。
在他們看來,韓王然此舉分明就是在利用他們齊國嘛——叫他齊國動員國內的商賈,幫助韓國商賈對抗魏國的商賈,減輕韓國的壓力。
而這,對他齊國有何利益?
當即,上卿高傒面無表情地拒絕道:“倘若韓王與我大齊結盟的目的,居心不良,那麽,恕我大齊只能拒絕貴國的這番美意了。”
聽聞此言,趙卓故意激道:“貴國,莫非是畏懼魏國?”
這壹句話,叫齊王呂白與在場除趙昭以外的所有臣子都為之色變,但詭異的是,居然沒有人對此提出否定,包括曾經在這方面極為倨傲的上卿高傒。
不得不說,這個結果,還真有些出乎趙卓的意料,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齊人那可是非常自大的,沒想到曾經那般自大的齊人,對魏國亦產生了畏懼之心。
不過說實話,對魏國產生畏懼之心,在這會兒也不算是什麽丟人的事——當世中原各國,誰不畏懼魏國呢?包括韓王然。
在深深地吸了口氣後,齊王呂白面無表情地說道:“尊使的來意,莫非是要羞辱孤,羞辱我大齊?”
“非也!”
見激將法毫無效果,韓使趙卓立刻就改變了策略,在道歉之後,誠懇說道:“我國君主,此番是萬分誠意與貴國結盟……在下嘴笨,不知該如何勸說諸位,不過我國君主的意思,皆寫在這份信上,請齊王過目。”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了韓王然的私信,恭敬地雙手呈獻。
齊王呂白左右的宦官,從韓使趙卓手中接過書信,將其呈遞於齊王。
在殿內諸士卿的註視下,齊王呂白拆開書信,仔細觀閱這份書信,沒想到,僅僅看了幾行,就讓他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其中原因有好幾點。
首先,信中所寫的內容,幾乎完全都是圍繞著「韓齊同盟」這個基礎而寫的,換句話說,韓王然仿佛根本就不擔心齊國會拒絕與他韓國結盟。
其次,韓王然在信中,‘想盡辦法’減弱齊國對魏國的畏懼。
之所以用‘想盡辦法’來描述,那是因為韓王然在信中提出好幾個策略方案來讓齊國選擇。
而其中壹條,就是齊國將東郡交割給韓國,由韓國派遣軍隊駐紮。
這意味什麽?
這意味著,韓國截斷了魏國與齊國國土接壤的事實——其實嚴格來說,與齊國接壤的乃是衛國,但誰都知道,如今的衛國完全就是魏國的附庸,因此,齊國與衛國接壤,等同於是與魏國接壤。
不過,倘若齊國願意將東郡暫時交割給韓國,那麽,齊魏兩國就不存在接壤的可能了,到時候,齊國完全可以躲在韓國身後,只要韓國還沒倒下,齊國就幾乎沒有與魏國直面的可能。
而作為‘交換’的憑信,韓王然願意將他的長子韓俞,送到臨淄作為質子,以免齊人誤會韓國這是趁機搶占東郡。
不得不說,整件事韓王然為齊國設想地面面俱到,齊王呂白仔細看了半響,也沒看到什麽漏洞或者陷阱——而事實上,其實也並沒有什麽漏洞或者陷阱。
可即便如此,齊王呂白還是看得面色漲紅,臉上充斥著仿佛憤怒、仿佛羞惱的神色。
在他看來,倘若韓王然的這個提議也是“激將法”的話,那這個激將法,可要比方才韓使趙卓那次激將,高明地太多太多,壹下子就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偏偏還不知該如何宣泄——畢竟韓王然還真是完全站在齊國的角落為他們謀劃的。
可能是註意到了齊王呂白那復雜詭譎的神色,右相田諱好奇問道:“大王,不知信中寫了些什麽?”
齊王呂白沈默了片刻,悶聲將韓王然這個提議徐徐道出,只聽得殿內諸臣為之嘩然。
跟齊王呂白的心情壹樣,其實像田諱、高傒、鮑叔、管重等人,若從利益角度出發,都非常傾向於接受韓王然的提議,畢竟這則提議,可以極大地減輕來自魏國方面的威脅,就像韓王然在信中隱晦暗示的那樣:與魏國打仗,交給我韓國,妳們齊國只要負責後勤方面即可。
但若是刨除利益,他們萬萬不能接受這樣的提議,因為這簡直就是對他們齊國的羞辱。
他們不得承認,倘若這也是激將法,那這個激將實在是太厲害了。
“恕寡人不能接受韓王的好意。……我大齊,還沒有羸弱到需要他國的軍隊來庇護。”
齊王呂白板著臉向韓使趙卓拒絕道。
韓使趙卓微微壹笑,心中有些不以為然,誰叫當世的幾個大國當中,就屬齊國的軍隊實力最弱呢。
世人都說,壹名魏卒獨自應戰三名齊國士卒,這根本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仿佛是看透了韓使趙卓那壹抹笑容背後的深意,齊王呂白心中有些惱怒,忍著怒意繼續觀閱韓王然的書信。
只見在信中,繼「移交東郡」這個建議之後,韓王然又提出了壹個策略方案——是建立在齊國若不肯接受第壹個方案的前提下。
這澤策略方案相對友好,簡單來說,就是指齊國倘若不肯接受韓國的‘好意’,堅持要憑借自己的力量保衛國家,那麽,韓國願意派出優秀的將領,幫助齊國訓練兵卒。
當齊王呂白將韓王然的這則建議告訴殿內諸位士卿後,諸位士卿皆皺著眉頭思忖起來。
相比較前壹條頗為傷人的提議,這則提議,倒是可以接受,畢竟韓國的軍隊的確很強悍,強悍到跟魏國士卒平分秋色——嚴格來說,韓國接二連三被魏國打敗的主要原因,其實都不是因為軍隊強弱,而是在於戰略上的劣勢,壹次被南梁王趙元佐戲耍,壹次被魏公子潤戲耍。
反觀齊國的戰爭,非但從來就沒有什麽所謂的戰略,就連戰術,此前也完全依靠裝備碾壓——即通過遠遠優良於楚國的武器裝備與戰爭兵器來打敗楚國。
因此,韓國的將軍,還真有資格作為齊國將領的老師,來教導後者如何更有效地操練士卒,使士卒變得更為更為兇悍,或者在戰爭爆發之後,教導齊國將領更多地依靠謀略來擊敗對手,而不是純粹依靠優良的武器裝備與戰爭兵器。
畢竟在第二點上,齊國對上魏國是毫無優勢可言的,魏國軍隊的武器裝備與戰爭兵器,如今比較齊國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來,最佳的人選乃是我大韓的北燕守樂弈將軍,不過樂弈目前已被調到了巨鹿,作為駐守魏韓邊境幾路軍隊的主帥,故而,我國君主決定派暴鳶將軍前來貴國……”
當齊王呂白跟諸士卿商議此事時,韓使趙卓在旁解釋道。
對此,齊王呂白與諸位士卿倒是沒有什麽意見。
雖然說論練兵打仗,韓國最有名的乃是雁門守李睦與北燕守樂弈,但事實上,暴鳶其實也不差,同樣是名聲赫赫的北原十豪之壹。
說真的,這位韓國將軍其實就是運氣不太好,在本該是他最輝煌的時候,撞到了魏國的魏公子潤,以及其麾下五千商水遊馬這支當時徹底顛覆世人對騎兵印象的重騎兵。
詭計拼不過魏公子潤,硬仗也拼不過魏公子潤麾下的鄢陵軍、商水軍與遊馬重騎,於是暴鳶就被打懵了,從而開始了連戰連敗的悲催命運。
而事實上在此之前,在魏公子潤還未抵達北疆戰場的時候,暴鳶那可是韓國軍隊進攻魏國的主要發起者之壹,就連魏國的名帥南梁王趙元佐與其麾下龐煥、蒙濼等猛將,嚴格來說也並沒有在戰場上擊敗暴鳶——當時暴鳶駐守的天門關,南梁王趙元佐打了大半年都沒有打下來。
因此客觀來說,暴鳶稱得上是壹位優秀的將領,只是他當時面對的敵人太可怕了,因此才難免顯得有些配不上「北原十豪」的稱呼,可事實上他並不平庸。
“貴國願意將練兵之法,傾囊相授?”
齊王呂白意外地詢問韓使趙卓。
韓使趙卓直白地說道:“大敵當前,豈敢藏私?……如今的魏國,非壹國可以戰勝,唯有貴國與我方坦誠相待,精誠合作,方有機會戰勝魏國。”
這壹番話倒是很中肯,聽得齊王呂白與諸士卿暗暗點頭,唯有左相趙昭閉著眼睛壹言不發。
在齊國其實也希望與韓國結盟的前提下,加上韓王然的主動示好,「韓齊聯盟」很快就促成了。
並且,臨淄也願意聽取韓王然的建議,將原本用來對付韓國巨鹿守燕縐麾下軍隊的水軍,調到東郡壹帶部署,這意味著齊國已經就「對魏國作戰」開始部署兵力。
至於東郡本身,從利益角度出來,齊國其實很傾向於讓韓國的軍隊來防守,但最終,鑒於抹不開面子,齊國還是決定自己防守——不過他們並不拒絕韓國派壹些有作戰經驗的將官來輔佐他齊國的將領,務必要將東郡打造地固若金湯。
畢竟只要東郡不被魏國攻破,齊國本土是不至於受到什麽太大影響的。
既然談妥了「同盟」之事,那麽接下來,就要仔細談談如何精誠協作。
韓王然在信中告訴齊王呂白,他知道齊國的武器裝備與戰爭兵器,原先是由魯國的工匠鍛造,但很可惜,魯國因為前幾年楚國將領項末、項培入侵壹事,導致國內的工坊設施被摧毀了無數,鑒於這壹點,韓王然表示韓齊兩國可以在軍備方面有所合作:即韓國為齊國打造兵器,而齊國則購置這批軍備,緩解韓國如今在經濟方面的壓力。
甚至於,韓王然還在信中指出,他韓國國內還有壹大批淘汰的武器裝備,包括當年魏國強買強賣硬塞給他們的那些,懇請齊國與楚王熊拓聯絡——韓王然早就猜到齊國與楚國暗中結成了同盟。
對於新同盟國的懇求,齊國當然不會拒絕,當日就派人前往壽郢,向楚王熊拓述說這件事。
果然,就跟韓王然所判斷的那樣,楚王熊拓對於韓國這批淘汰的武器裝備非常感興趣——畢竟楚國的糧募兵,包括越國的軍隊,武器裝備都十分落後,倘若能得到這批淘汰武器裝備,亦能大大增強實力。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在於,自從魏國在意識到楚國越來越具有威脅之後,已經斷絕了這方面的交易,因此,楚王熊拓當然不會拒絕韓王然的這批軍備。
在彼此達成交易意向後,齊國從中出力,走沿海海路,分批將這批淘汰的軍備用船只從韓國運到楚國,楚國得到了更多的武器裝備,而韓國則進壹步緩解了國內經濟方面的窘迫,雖說齊國此番並沒有從中獲利,但是它的協助,使得韓楚兩國能各取所需,實力有所提升——盟國的強大,這對於如今的齊國來說,也是壹樁樂見其成的事。
而就在這段期間,魏國的使者唐沮,終於抵達了齊國王都臨淄。
此時唐沮還並不清楚,他魏國的伐謀之策,壹度險些令韓國的經濟奔潰,但韓王然通過伐交的策略,也隱隱營造出了「韓齊楚三國同盟」,準備跟「魏秦聯盟」分庭抗衡。
就這壹回合而言,魏王趙潤與韓王然,平分秋色。
甚至於隱隱地,韓王然更為出彩。
第章:伐交【二合壹】
抵達臨淄後,魏使唐沮先是在城內的驛館沐浴更衣,隨即便投遞了國書,懇請求見齊王呂白。
唐沮求見齊王呂白的經過,大可略過不提,畢竟魏國這次的外交說辭並不是很犀利,總結下來無非就是軟硬兼施地逼迫齊國,希望齊國投靠魏國這邊罷了,並沒有韓王然之前的外交策略來得犀利。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齊國左相趙昭心中頗為苦惱,因為他已經知道,魏國的外交說辭,不足以使齊王呂白還有田諱、高傒、管重、鮑叔等人改變心意,變幻陣營。
不得不說,韓王然前幾日那壹封書信中的說辭,那是真的犀利,遠比魏國那套軟硬兼施的外交辭令,更能打動齊國。
當日的晚上,就在趙昭在府上為此而苦惱之際,忽然有府上的家仆前來書房通稟,說是有壹個自稱「禮部唐沮」的人,前來拜會。
趙昭壹聽就知道便是此番出使齊國的魏國使者唐沮,連忙叫家仆將其迎入府內,請到書房接見。
“公子。”
在見到趙昭時,唐沮恭謹的行禮問候,換來了趙昭的苦笑不跌,只見後者微嘆壹口氣,搖搖頭神色復雜地說道:“臨淄沒有公子昭,唯有趙昭。”
唐沮楞了楞,旋即就明白了趙昭的意思,不以為然地微微壹笑。
他此番前來,可不是為了找趙昭這位他魏國的公子相助,只不過就是順道前來拜訪壹下而已,畢竟就算趙昭仕官於齊國,就算為此趙昭與魏王趙潤兄弟二人不太愉快,趙昭終歸還是他魏國的公子。
單單看在新都雒陽城內,還是有壹座空置的「睿王府」,就能猜到他魏國的君主趙潤雖然嘴上不說,但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趙昭這位兄長他日能返回魏國,使手足團聚。
哪怕是基於這壹點,唐沮也必須對眼前這位齊國的左相、他魏國的公子報以恭敬之心。
吩咐府上的下人奉上了香茗,趙昭便問起了魏國的事。
記得曾經,他與兄弟趙潤還有書信上的往來,雖然壹年到頭還沒幾封書信,但好歹還在聯系,但自從上次趙昭回魏國給父親趙偲吊喪,隨後並沒有接受趙潤的勸說,依然還是返回了齊國之後,趙潤就從此不再跟趙昭有書信上的往來了——可能是因為慪氣,也可能是因為不滿。
這讓趙昭至今仍有些耿耿於懷。
“妳說陛下?”
見趙昭問起了趙潤的事,唐沮眨了眨眼睛,思考著該如何應答。
事實上,趙潤這位魏國君主,他如今在魏國國內純粹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大部分的國事,皆由內朝與六部代為處理,這壹點,哪怕是唐沮也有所耳聞。
但雖說事實如此,對外唐沮肯定不能這麽講,因為這將嚴重影響「魏王趙潤」在世中眼中的光輝形象,甚至令魏國的某些對外策略造成妨礙。
因此,此刻就算是當著趙昭的面,唐沮還是違心地虛構了壹出他魏國君主日理萬機的事跡,聽得趙昭感慨連連。
可能是難得見到故國的人,趙昭當晚興致很高,拉著唐沮壹番暢談,從「百家爭鳴」到「國立學塾」,從「大梁學宮」到「遷都雒陽」,但凡是這些年來他所得知的魏國大事,他皆詳細地向唐沮詢問了具體,而唐沮亦不厭其煩,仔細講述。
當得知魏國已將都城遷到新建成的王都雒陽,並大力發展三川郡境內時,趙昭單純作為壹名魏人,由衷地為故國感到高興——以他的眼界當然能看得明白,壹旦三川郡成為魏國下壹個潁水郡後,魏國每年的糧食產量將翻上壹倍有余,這將大大增強魏國的實力,無論是國家的底蘊,還是軍隊對外戰爭的持久力。
不得不說,趙昭大概是齊國唯壹壹個在聽到這件事後並非是滿心沈重的齊國高官,不像當初右相田諱在隱隱猜到此事後,內心的凝重那可是持續了許久。
不過聊著聊著,兩人談論的話題就逐漸開始變得有些沈重了,原因就在於二人無意間將話題扯到了這次齊國的立場上——即齊國就這次「魏韓對峙」壹事,如何站位。
在提到這個問題時,趙昭沈默不語。
跟以往任何壹次都壹樣,在涉及到魏國的問題上,趙昭在齊國始終是保持沈默,而對此,齊王呂白與田諱、管重、鮑叔等人也理解他,從未對此說過什麽——不誇張地說,只有士大夫連諶等少數壹部分齊國官員對趙昭這種行為表示不滿,幾次企圖借題發揮,將趙昭從左相的位置上拉下來。
但遺憾的是,只要連諶無法說服上卿高傒,那就對趙昭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而上卿高傒,暫時不說上次「諸國會盟」時,這位齊國上卿就已經認識到了自己對齊國的盲目自信,真正開始坦誠接受趙昭的觀念,就單單說趙昭這個左相位子,乃是先王呂僖在位期間給予的,這就註定高傒不可能會違背先王的意誌——除非趙昭確實做出背棄齊國的事來。
在沈默了許久後,趙昭忽然問道:“唐沮大人,齊國的態度,對大魏的影響確實很大麽?”
唐沮聞言楞了楞,壹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畢竟他只是壹名魏國的外交使臣,其職責在於盡可能地說服造訪國,使其立場偏向魏國,至於像趙昭這會兒所問的,齊國的態度是否嚴重影響魏國與韓國對峙的勝敗,這件事他還真不清楚。
他只是禮部官員,又並非兵部甚至天策府的官員,哪會知道這事?
可能是看在趙昭的面子上,唐沮想了想說道:“具體的事,下官也不太清楚,不過就下官所看到的、所掌握的消息而言,我大魏的贏面很大……縱使此刻爆發魏韓兩國的戰爭,我大魏的勝算也起碼達到七成。”
趙昭看向唐沮的目光中,泛起幾分感激,因為壹般情況下,作為魏國的使臣,唐沮是絕對不可能透露這種情報的,哪怕這些情報來自於他私人的消息渠道,只能說,唐沮這完全是看在趙昭的面子上。
而對於唐沮所講述的這些,趙昭也並不感到驚訝。
畢竟他其實早就知道,韓國的贏面本來就不大,因為跟上次壹樣,壹旦爆發魏韓戰爭,韓國所要面對的,絕非僅僅只有魏國,還有壹個秦國,以如今韓國的實力而言,單獨對抗壹個國力堪堪落於自己的秦國,倒也勉強湊合,但倘若再加上壹個國力強於自己的魏國,「三成勝算」,這已經算是唐沮給足韓國面子了,否則,幾乎是勝算渺茫。
“無論是作為齊國的丞相,還是作為壹名魏人,昭都希望魏齊兩國相安無事……”
趙昭長長嘆了口氣,隨即告訴唐沮,他會盡可能地勸說國內,希望能達成齊魏和睦的局面。
此時的唐沮,尚不知韓王然已經用出色的外交手段,使齊國倒向了韓國,誤以為齊國尚未在這件事上做出決定,並且,也不敢做出違背他魏國意願的事來,因此,倒也沒有太過註意。
當晚,由於夜深,唐沮沒有拒絕趙昭的好意,在後者的府上安歇了壹晚。
次日清晨,在唐沮尚且在呼呼大睡的情況下,趙昭便動身前往了王宮,準備將昨晚跟唐沮談論的事告訴齊王呂白與國內的士卿,希望勸說他們莫要跟著韓國踏入火坑——其實在他看來,韓國的贏面也很小。
不過讓趙昭意外的是,當他走出府邸的正門,正準備步上馬車時,這個當值給他駕車的宗衛曹量,便朝不遠處的壹輛馬車努了努嘴,示意道:“殿下,高傒大人的馬車壹早就在那裏等候了。”
而就在那時,從遠處那輛馬車走來壹名車夫,走到趙昭面前拜道:“左相大人,高傒大人請左相同乘。”
趙昭當即就明白,肯定是昨日唐沮拜訪自己的事被上卿高傒得知了,否則,這位上卿不會有這麽閑情逸致,大清早的就來他府門前堵他。
跟曹亮交代了兩句,趙昭移步來到那輛馬車,果然,上卿高傒親自撩起了車簾,邀他入內。
值得壹提的是,自從高傒當年親自前往魏國參加諸國會盟,見識到了魏國的強大與繁榮後,這位曾經滿心都是「天下唯我大齊最強」的上卿,終於改變了心中的觀念,至少在看待魏國方面,比較當年已改善了許多,從此再也不提「若齊魏聯盟、則應該由齊國處於主導地位」的話。
“高傒大人。”
“左相。”
在相互見禮之後,高傒與趙昭便在車廂內坐了下來,感受著馬車徐徐啟動時的些許顛簸。
在些許的沈默過後,高傒主動開口問道:“聽說,魏使唐沮,昨晚前往左相府上拜會。”
趙昭亦不隱瞞,點頭說道:“確有此事。……昭與唐沮促膝長談,直到夜深,還留他在府上暫宿。”
“哦。”高傒捋了捋胡須,眼珠微轉地問道:“不知談了些什麽?”
倘若是換做別人,趙昭可能誤會這話是對他的質疑,但既然是高傒,他就完全不做這方面想法,畢竟高傒這個人雖然有點迂腐頑固,但為人素來耿直、正值,不會有那麽多拐彎抹角。
因此,他實話實說道:“起初唐沮不肯透露,直到昭反復詢問,他才肯稍稍透露……如他所言,韓國的勝算很小。”
“勝算很小……麽?”
聽聞此言,高傒捋著胡須若有所思,他並不懷疑趙昭這句話的可信度,這就跟趙昭不會懷疑高傒的為人壹樣——盡管在政見上有所矛盾,但兩者的為人,彼此還是很清楚的。
約莫過了十幾息,就聽到高傒微微吐了壹口氣,神色凝重地說道:“其實老夫也覺得,韓國這次的贏面很小……若是老夫沒有猜錯的話,韓王這是在下壹盤賭註很大的棋,可能他從壹開始就沒有奢望他韓國能擊敗魏國,哪怕是加上我大齊的幫襯。可能他從壹開始,就將希望寄托在楚國身上……”
趙昭聞言驚訝地看著高傒。
正所謂當局者迷,因為牽扯到魏國,這使得趙昭對這件事也沒有細作考慮,而如今聽了高傒的判斷,他仔細想想,感覺可能還真是這麽壹回事。
想到這裏,他有些敬佩地看了壹眼高傒:這位上卿大人雖然迂腐頑固,但這份眼力確實厲害。
“那為何前幾日,高傒大人卻支持我大齊與韓國結盟呢?”
趙昭忍不住問道。
“因為魏國的野心。”
高傒捋了捋胡須,沈聲說道:“我大齊,屹立於中原最富饒的土地,成也是這塊土地,敗也是這塊土地……”
趙昭知道高傒這話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齊國從古至今太殷富了,基本上該有的都有,哪怕極小個別不曾擁有的,也能通過金錢從其他國家得到,這就使得齊國君主與臣民缺少壹份進取拼搏的信念,滿足於偏安壹隅,哪怕是賢明如先王呂僖,也未曾在「開疆辟土」這方面有什麽遠大的誌向。
或許有人會說,難道齊王呂僖當年頻繁攻打楚國,不是為了開疆辟土麽?
事實上還真不是,齊王呂僖攻打楚國,其實只是為了打壓楚國,報復楚國而已,事實上哪怕是就楚國而言殷富的楚東,齊國也完全瞧不上眼,就跟楚國其實也瞧不上如今越國那塊荒蠻之地壹樣。
齊人的自大就來源於此:他們認為他們已經得到了整個中原最富饒、最肥沃的土地,已經無需再占據更多的地盤了。
而這,就導致齊國上至君主、下至臣民,皆滿足於偏安壹隅,不像魏國、楚國、尤其是秦國,由於國內土地的貧瘠等種種原因,對開疆辟土抱持極大的熱情。
“……但魏國不同,在魏王趙偲時期,魏國就表現出了對宋地的極大渴望,而如今的魏君趙潤,在這方面更是遠勝其父,收復上黨、三川,占領河西、河套,在短短十幾年間,就讓魏國的面積擴增了壹倍……”高傒接著說道。
“這只是恰逢其會,我弟趙潤絕非窮兵黷武之人……”趙昭立刻辯解道,但他的話顯得有點沒底氣。
這也難怪,畢竟高傒說得沒錯,魏國的疆域版圖,的確是在近十幾年擴增了整整壹倍,從古至今,還沒有任何壹個國家如此具有‘攻擊性’,哪怕是秦國,在這方面的速度也遠不及魏國——這讓人如何相信魏國並非是壹個極具攻擊性的國家呢?
“……其實老夫也知道,韓國的勝算很小,可能,就連楚國,亦並非是魏國的敵人。但是……”說到這裏,他捋著胡須長長吐了口氣,隨即才接著說道:“不得不為啊。……魏國越來越大,倘若我大齊毫無作為,待等有朝壹日魏國吞並了韓楚,我大齊又能支撐多久呢?”
趙昭搖頭說道:“高傒大人高估我弟趙潤了……從小到大,我弟趙潤都是壹個毫無野心之人,記得當年他年幼時,甚至於對王位不屑壹顧,只願當壹個遊手好閑的閑王……”
“人都是會變的。”
高傒語重心長地說道:“妳所了解的,只是當年的魏公子潤,而非是如今的魏王……”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當年魏公子潤助先王討伐楚國時,老夫雖然遺憾未曾親眼見到,但也曾聽說過,比如田耽將軍就提過魏公子潤的為人,說他對下位者平易近人、對倨傲者趾高氣揚,言行舉止雖異於常人,但並不難以交涉……可前兩年老夫前往大梁參加諸國會盟時,卻完全瞧不出來,老夫眼中的魏王趙潤,令行禁止、下人無有不從,儼然是霸主之相……”
“……”
趙昭微微壹楞,腦海中忍不住回想當年,他也必須承認,他印象中的「八殿下趙潤」,跟前兩年他回過吊喪之際碰到的「魏王趙潤」,兩者的確是判若兩人。
這種改變,並非是好與不好,只是說,趙潤肩負起了整個國家,他就必須因此有所改變——而在這前提下,那位兄弟,或許也不再是他記憶深處那個熟悉的兄弟了。
這讓趙昭也無法肯定,那個兄弟是否對齊國抱持有吞並之心。
尤其是在高傒隨後提起了他當年前往魏國大梁時所見到的見聞:“魏國的威脅,並非空穴來風,據老夫所知,當年魏國就有壹些臣子教唆魏王積蓄國力,兼並鄰國,鑄就史無前例的霸業……前兩年,我齊人有個叫做「公羊郜」的儒生,遠赴大梁,得到了魏王的賞識,隨後不久,這個公羊郜便寫了幾封信派人送回國內,邀攬其同窗共赴魏國,說什麽壹展抱負……老夫後來看過他的「公羊說」,發現他在其著書中推崇「中原壹統」……此人受到魏王重用,難道還不能證明麽?”
趙昭啞口無言。
前兩年魏國鼓搗出百家爭鳴時,齊國也受到影響,導致大批人才投奔魏國,這件事趙昭也有所耳聞,只是不像高傒了解地這麽透徹罷了。
在深深吸了口氣後,趙昭神色復雜地說道:“高傒大人的意思,是奉勸趙昭放棄心中所想麽?”
高傒微微壹笑,說道:“老夫得知魏使唐沮昨晚拜訪左相,就猜到左相有可能會因為顧及魏國而嘗試勸說大王與老夫等人……請務必不要這麽做。”
聽聞此言,趙昭微微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見高傒搶先說道:“老夫說這話,並無惡意。只是這壹次,我大齊是絕無可能站在魏國那邊的,魏國太強大了,致使諸國戰栗,我大齊若為了壹時茍安而支持魏國,那麽,待等魏國擊敗且趁機吞並楚國、韓國之後,我大齊的國運,怕是也到此為止了。……因此,無論勝敗如何,我大齊都要在這裏嘗試截斷魏國的氣勢。”
說到這裏,他見趙昭面露憂慮之色,便微笑著寬慰道:“妳也無需過於擔心,老夫只是希望削弱魏國,從未想過覆滅魏國,倘若日後有朝壹日,韓國或者楚國重新崛起,到時候老夫肯定支持聯合魏國打壓韓國或者楚國……這個道理,妳應該明白的。”
趙昭微微點了點頭:國與國之間,從來就沒有永恒的盟約,只有永恒的利益。
見趙昭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話,高傒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微笑著說道:“今日老夫前來阻止妳,不為別的,也是為了留壹手退路。……老夫的年紀大了,先王留下的基業,怕是也守不了幾年了,日後啊,還得看妳們這壹輩……”
說到這裏,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倘若這次魏國戰敗,老夫會推薦妳前往魏國促成魏齊聯盟,遏制楚國;倘若這次魏國取勝……由老夫來承擔罪名,日後妳提老夫首級,前往魏國尋求寬恕。因此無論如何,妳無需在此期間表露心跡,更不要在接下來我大齊嘗試挑戰魏國,且舉國齊人亦對此支持萬分時,出面偏袒魏國……老夫的意思,妳明白麽?”
趙昭神色復雜地看著高傒,微微點了點頭。
他當然明白,高傒這既是為了保護他,也是為了給日後留壹條退路。
雖然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但是,真的就什麽都不做麽?
坐在顛簸的馬車上,趙昭心亂如麻。
最終,魏使唐沮的外交辭令,並沒有戰勝韓王然,齊國終究沒有支持魏國的意思。
或者說,齊國只是表面上表示支持魏國,但卻沒有做出任何相應的舉動。
反而,安插在齊國的魏國細作,卻打探到齊國有壹支船隊,正在海路上往返,協助韓國將壹批批軍備運輸到楚國。
此舉足以證明,齊國在暗中其實已經倒向了韓國。
大約二十幾日後,魏使唐沮返回魏國王都雒陽,既羞愧又黯然地回稟魏王趙潤,表示未能說動齊國,這讓趙潤微微皺了皺眉。
隨後在返回甘露殿後,趙潤皺著眉頭審視著囊括整個中原的大略地圖。
說實話,齊國本身不足為懼,問題是它地處於韓國與楚國的中間,壹旦齊國加入其中,這三國儼然壹塊鐵板,隱隱包住了魏國(包括衛國),再加上齊國目前仍有不俗的財富,因此,壹旦他日大戰爆發,齊國能很好地支持韓、楚兩國與他魏國的戰爭,這就有點麻煩。
“該如何打破這塊鐵板呢?”
嘴裏呢喃著,趙潤的目光忽然落到了地圖上的魯國,久久不曾移開視線。
『這,或許是壹個突破點……』
瞇了瞇眼睛,趙潤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若是壹切順利的話,待日後大戰爆發之際,他有可能將得到壹支奇兵,給「韓齊楚三國聯盟」以致命壹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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