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八門九星反吟詭陣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喵嗚喵嗚’……
　　河邊壹時大亂。
　　風乍起，法船表示爺今天大開眼界，剛加入團隊就見識了壹場內訌。
　　形勢很亂，王七麟只好對九六喊：“妳看什麽看？把妳家八喵弄走啊！”
　　九六呲牙咧嘴、狼奔豕突，八喵立馬躺下露出肚皮：小喵喵能有什麽壞心眼呢？妳們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呢？
　　謝蛤蟆和沈壹還在嚷嚷，王七麟不耐煩了，他吼道：“大音希聲，別吵了，妳們打壹架吧，誰贏了這法船就是誰家的！”
　　沈壹果斷冷靜了。
　　他雙手合十施禮，罵罵咧咧的離開：“狗日的老道士，仗著身手高超欺負噴僧，有種妳去找噴僧師傅，看他不用金身鑿死妳！”
　　謝蛤蟆梗著脖子道：“妳讓他來找老道啊，讓他來啊，老道不把他的金身捶成三寸釘算他骨頭硬！”
　　他整理了壹下被沈壹撕扯的皺皺巴巴的道袍，沖王七麟稽首：“七爺所言甚是，大方無隅，大器免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無量天尊。”
　　沈壹回頭喊道：“阿彌陀佛，這話怎麽聽起來像是我們佛祖所說？”
　　謝蛤蟆吐了口唾沫：“啊呸，不要臉了？這是我們道祖所說！這是《道德經》裏的話！”
　　沈壹說道：“可能是我們佛祖與妳們道祖談經論道的時候，說過這話讓他給聽走了吧。”
　　謝蛤蟆自己撫著胸口閉著眼睛說道：“無量天尊，不生氣不生氣，日個腿的不能生氣，跟傻子生氣有什麽值當的？不值當。”
　　王七麟說道：“就是嘛，頭頂天，腳踏地，人生全在壹口氣；切記氣上有三忌：慪氣賭氣發脾氣；慪氣只能氣自己，賭氣彼此更對立；拍桌打凳發脾氣，有理反到變沒理；人生世上不容易，作踐自己多可惜……”
　　謝蛤蟆睜開眼睛點點頭：“無量天尊。”
　　徐大摳著鼻子說道：“七爺現在可以啊，順口溜壹套壹套的。”
　　“這叫老蜈蚣婆子的纏腳布，壹條又壹條。”胖五壹欽佩地說道。
　　徐大看著他道：“這話是大爺說的，妳學大爺說話？而且這話不能用在這裏！”
　　胖五壹無所謂地說道：“我樂意。”
　　徐大怒視他道：“妳看大爺今天怎麽揍妳！”
　　王七麟要流眼淚了。
　　這團隊到底怎麽帶？
　　謝蛤蟆終於言歸正傳，說道：“這法船船頭是白澤，後面是陰司五鬼，妳看船上架著鐵叉，那就是五鬼象征。”
　　“再往後是兩把椅子，那坐的是黑白無常，還有船艙，老道猜測不錯的話，船艙裏頭應當有十殿閻羅的法相。”
　　王七麟欽佩地說道：“還是道爺妳靠譜，壹切都讓妳說中了，那這法船有什麽厲害的？”
　　謝蛤蟆得意的仰起頭撫須微笑，這會河邊壹時沒有風，他便自己鼓蕩罡風，讓道袍搖擺。
　　他說道：“無量天尊，老道先前說過了，法船是以法為船，渡眾生過苦海。它在陰間渡人，在陽世渡妖魔鬼怪，以後再在水中遇到妖魔鬼怪，這船就可以去擒拿對付它們，都用不著七爺妳出手！”
　　胖五壹驚嘆道：“這麽厲害？”
　　謝蛤蟆凝重的點頭：“不錯，這可是法船呀，當然厲害！不過它到底哪裏來的？區區娶親鬼的轎子裏怎麽會有法船？”
　　他使勁撓頭，頭皮跟雪花壹樣飛。
　　百思不得其解。
　　徐大湊上來說道：“七爺說他當時看到了壹只胖狐貍……”
　　“不胖不胖。”王七麟急忙糾正他的話，“就是壹只特別漂亮的狐貍，壹點不胖！”
　　八喵和九六壹起使勁的點頭：對對對，壹點不胖，八喵胖九六胖，狐貍不胖。
　　謝蛤蟆皺了皺眉頭：“難道是七爺的仙家娘子來了？”
　　他大概知道綏綏娘子真身。
　　王七麟說道：“反正我突然之間得到了這艘船，對了道爺妳剛才說，我們還遭遇了個什麽奇門詭陣？這又是什麽東西？”
　　謝蛤蟆說道：“奇門詭陣，壹些玄奇陣勢，壹旦陣成便有令人驚嘆的功效。”
　　“詭陣之中有壹門陣勢叫做八門九星反吟，能顛倒五行、錯亂心神，迷惑人的靈智。”
　　“它最厲害的壹點便是顛倒局，壹旦入了它的局，除非能壹力降十會，以超過布局者的實力將陣勢打破，否則就要被困其中。”
　　“而其中顛倒的是被困者之修為和靈智，越是修為高超越是靈智被困的厲害；越是修為低下，靈智反而越是困不住。”
　　王七麟若有所思地說道：“難怪徐爺當時很快就清醒過來。”
　　徐大不悅地說道：“七爺妳說這話做什麽？大家夥都心知肚明的事，妳就別說了。”
　　王七麟嘻嘻笑道：“快看快看，他急了他急了。”
　　徐大悻悻地說道：“大爺急個屁。”
　　王七麟上去摟住他說道：“好了，徐爺，我這不是跟妳開個玩笑麽？妳現在怎麽還開不起玩笑了？”
　　胖五壹皺著眉頭看看他又看看徐大，然後偷偷問謝蛤蟆：“道爺，我聽說七爺已經有心上人了？”
　　謝蛤蟆撫須道：“無量天尊，當然了。”
　　“那這個心上人不是叫徐大，是吧？”胖五壹又問。
　　八喵立馬站起來伸出小胖爪指著他，表情嚴肅：喵爺勸妳謹言慎行！
　　謝蛤蟆大笑，他對王七麟兩人說道：“七爺徐爺，咱們得小心了，八門九星反吟詭陣很霸道，得是很厲害的布陣師才能操作，咱們身邊可能潛伏著這麽壹個對手。”
　　王七麟嘆氣。
　　剛對付了白虎門下三個星宿，這又有強悍對手潛伏了？
　　結果徐大跟他想到壹起去了，問道：“道爺，會不會是玄武布陣？妳看他是以河流布陣，玄武屬水……”
　　話說出來他自己搖頭：“不對，不應該，若是玄武到來，他何必多費力氣來布陣？玄武壹個人揍我和七爺還不是手拿把掐？”
　　王七麟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謝蛤蟆，說道：“或許他擔心有高手躲藏在暗處，所以不敢直接露面吧。”
　　謝蛤蟆笑了笑說道：“七爺，今晚咱們還要再在這裏轉轉，最好找到白雲間，他若是未能回歸地府的城隍，那妳的法船恰好可以給他以容納之地。”
　　法船本來就屬於陰司，所以船上有陰司五鬼、黑白無常專座和十殿閻羅法相，城隍也可以上船，他可以以法船為道場，二者能相映得彰。
　　王七麟點點頭。
　　接下來是要找妖刀。
　　他把九六叫了過來，問道：“妳有沒有聞見爹爹佩刀的味道？”
　　九六抽了抽鼻子，扒拉著他的腰站起來伸出爪子指向他的手掌：這裏有。
　　王七麟擺擺手說道：“不是爹的手裏和身上，是水裏，爹的刀掉到水裏啦。”
　　九六抖了抖耳朵露出恍然表情，立馬跳入水裏。
　　忠誠勇猛，說幹就幹。
　　王七麟擔心它的安全，喊道：“六，慢點，水下很危險，等等，爹給妳找個伴。”
　　然後他把支楞著耳朵在旁邊看戲的八喵扔了下去。
　　八喵柔軟的身軀在空中轉成了麻花，它瞪大眼睛使勁揮爪，妄圖抓住命運的羈絆回到讓它心安的陸地。
　　但這壹切都是徒勞的。
　　它帶著巨大的水花落入水中。
　　胖五壹脫掉衣服踢掉鞋子喝道：“七爺，卑職來為妳尋找妳的寶刀！”
　　說著他又有點不高興：“七爺，周倉是關二爺的扛刀人，我是妳的坐騎，我們都是妳們這些大英雄的貼身內人，妳丟了寶刀為什麽不先讓我下水？”
　　王七麟說道：“這次是七爺錯了，妳要下水趕緊去吧。”
　　胖五壹咧嘴笑道：“七爺妳這話說的，妳錯了能咋？卑職還能跟妳壹般見識？”
　　王七麟服了：“妳要下水趕緊下水，要不然穿上衣服，好歹穿上褲子——妳看妳，搖頭晃蛋的成何體統？”
　　胖五壹高高跳起，從空中俯沖入水。
　　依舊沒有水花。
　　大約半炷香時間，八喵和九六突然露出了水面，它們兩個迅速的離開河流回到岸上，並且八喵上岸後顧不上甩毛上的水珠，它先凝重的往水中觀望。
　　王七麟頓時知道水下有東西！
　　他急忙脫衣服說道：“我下去接應胖仔。”
　　謝蛤蟆攔住他說道：“七爺莫慌，青鳧壹族不是妳想象中那般無能，他們作戰或許不行，可是逃命很有壹手，而且這還是在水裏，青鳧在水裏跑的更快。”
　　他的話音落下不多會，岸上四個人八只眼睛盯著水中看，然後胖五壹從水中竄了出來。
　　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水下追逐他，清澈的河水在他身後變得黑暗渾濁。
　　王七麟心裏壹動，道法船立馬像壹支箭似的竄了過去。
　　河水褪去了黑暗渾濁，重新變得晶瑩剔透。
　　胖五壹手裏抓著妖刀，他跳上岸後似乎有些腿軟，踉蹌了兩步用妖刀撐住了身軀。
　　王七麟上前扶起他問道：“怎麽了？胖仔妳怎麽樣？哪裏不舒服？”
　　胖五壹坐下呼哧呼哧的喘粗氣，徐大拿出壹張符箓壹晃手腕燃燒起來，直接給他塞進嘴裏。
　　連續幾口粗氣，胖五壹總算緩了過來：“七爺，河底有古怪，有許多小泥人，許多！”
　　王七麟猛然想起了阻攔韓陽門建橋那壹夜的事，當時鏢師老明掉入水中，他曾經潛水去救老明，也依稀看到過河底有壹群小泥人。
　　不過當時是在夜裏，而且小泥人是壹閃而逝，他並不是很確定這回事，所以沒怎麽放在心裏。
　　但是現在他確定了，當時不是他的錯覺或者壹件巧合，大葦河的詭事應該是與這些小泥人相關！
　　王七麟從徐大手裏要過壹瓶酒遞給胖五壹，問道：“妳慢慢說，怎麽回事？”
　　胖五壹仰頭灌了壹口酒，咕咚咕咚灌完了後他隨意的抹了把嘴巴說道：“我潛下去後就按照七爺吩咐去找被割斷過的水草，很快我就找到了這樣壹大片河底，那裏水草就跟被人剃了頭壹樣。”
　　“我猜妖刀就在這附近，於是落下去後仔細尋找，八喵和九六也來了。”
　　“過了壹陣這水開始變得森冷，八喵和九六轉身就往水面跑……”
　　王七麟看向它們兩個。
　　九六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垂頭喪氣。
　　八喵站起來得意洋洋的沖他點點頭：沒錯，喵爺察覺不對後就跑路啦，跑的可快啦！就河裏那點邪祟還想追上喵爺？吃喵爺的屁去吧！
　　然後它坐了土飛機，瞪大眼睛看著自己距離岸邊越來越遠，又落入水中……
　　胖五壹嘿嘿笑，說道：“當時我感覺到不對勁，於是我往四周看，卻沒看出什麽問題。”
　　“我想我還沒有找到妖刀，沒有完成七爺的吩咐，不能走，我得繼續找。”
　　“這時候河水越來越冷，我猛的壹回頭，看到身後出現了許多小泥人！這些小泥人是在出殯，有的舉著招魂幡、有的吹吹打打、有的在扛著個棺材！”
　　“我知道情況不對，立馬想換地方，結果有的小泥人化開了，像是要隨水流飄到我身上來。”
　　“但它們小看我了，我們青鳧逃跑速度那多快？說時遲那時快，我壹撩蹄子就竄出去了，並且奔著賊不走空的原則，我還搶了它們壹個棺材想出來給七爺妳瞧瞧。”
　　說到這裏胖五壹突然站了起來，並且揮手平推像是中邪了。
　　其他四個人嚇壹跳，準備爬上岸的八喵又趕緊跳入水裏，只露出個小腦瓜從草叢偷偷往外看。
　　王七麟問道：“妳怎麽了？”
　　胖五壹憨厚的笑著說：“沒怎麽呀，我就是想告訴妳，馬上到關鍵時候了！”
　　“我抓了壹個棺材想跑，結果剛沖出壹丈，小人群裏頭忽然竄出來了妖刀，這怎麽說呢，就像是七爺有時候把妖刀當暗器使壹樣，妖刀沖著我就來了。”
　　“我只好扔掉小棺材去抓妖刀，刀身冰冷，特別冰冷，差點把我給凍的麻木了身子，所以我剛才從水裏跳出來後壹時沒有站穩。”
　　王七麟摸著妖刀也感覺到了溫度的變化。
　　妖刀森寒。
　　他又想起了救老明當夜所遇到的那股森森寒意。
　　如果不是他隨身帶有陰陽魚玉佩，那會他恐怕就要栽了。
　　胖五壹跟他壹樣遭遇還能逃出來，這足以證明青鳧壹族的厲害。
　　確實很會逃跑。
　　王七麟琢磨了壹下，他將道法船收了起來抓在手裏，說道：“我下水去看看。”
　　他不怕水中的邪祟，只要事情不好他就放出道法船，讓道法船船頭的白澤來吞掉這些邪祟。
　　看到他要下水，站在河邊壹塊石頭上的八喵楞住了：早知如此，喵爺幹啥還上來費勁的甩水曬毛？
　　王七麟跳入水中，八喵和九六立馬跟了上去。
　　它們兩個知道水裏的危險。
　　可是道法船入水後立馬變大，這壓根不是王七麟能控制住的變化。
　　於是他們壹人壹貓壹狗正好落在船頭，道法船浮出水面，他們仨站在了上面。
　　那壹幕，挺傻的。
　　沈壹喊道：“七爺，妳們這是幹啥呢？跳水玩呢？”
　　徐大推開他說道：“七爺，要不然大爺把須彌芥子龍形佩給妳？妳把船放入這龍形佩裏怎麽樣？”
　　王七麟搖搖頭道：“算了，我就這麽下去，我還真不信了，區區壹條大葦河，下頭還有什麽我對付不了的東西？我現在可是六品境巔峰的實力了！”
　　徐大壹聽這話急忙擺手：“可別，七爺，這話不能說，萬壹妳嘴也被開過光呢？要不然這樣，大爺陪妳壹起下去。”
　　上刀山下火海，壹世人兩兄弟。
　　謝蛤蟆冷靜的扣住了他，說道：“妳想讓七爺死嗎？他自己下去遇到點事即使打不過也逃得過，妳要是下去了，他跑都跑不了！”
　　徐大很不忿，這險惡的世道，還能不能好了？
　　王七麟笑了笑跳入水中。
　　他心裏有準備，雖然他不能帶道法船鉆入水中，可是能夠驅動道法船漂浮在他頭頂，所以有什麽問題他可以直接往上浮，道法船可以給他提供支援。
　　水下的世界，很平靜。
　　大葦河的河底全是水草。
　　繁茂的水草，密集的水草。
　　河面上水流滾滾，水底下卻不是這樣，所以水草安寧的豎立在水中，不怎麽動彈。
　　王七麟看著這些水草心裏頭有點發麻，他莫名的生出來壹個念頭：河底下埋藏著諸多沈壹鄉親的屍首，所以水草才會長得這般茂盛。
　　水草之間有鵝卵石和細沙，斑斕的石頭、雪白的沙子，水底世界還是挺漂亮的。
　　也挺安靜。
　　他隨即想到這股安靜不對頭。
　　大葦河中魚蝦多，可是他窮盡目力也沒有看到這些東西，這不是古怪了嗎？
　　八喵和九六壹左壹右，隨時準備開跑……
　　八喵小心翼翼的遊在他左邊肩頭，期間用爪爪摁了摁他的臉：爹妳猜，要是事情不好，崽會不會跑？
　　王七麟回給它壹個溫暖的微笑：崽妳猜，妳要是敢撂下爹跑了，爹會不會揍妳個半死？
　　水下有著古怪的寧靜，卻沒有什麽危險。
　　他緊繃心神在水下遊蕩壹會，沒有再發現那些小泥人，於是帶著八喵九六回到岸上。
　　徐大從龍形佩裏拿出他的換洗衣服，王七麟擺擺手，直接氣血鼓蕩運行陰陽神功，外放至剛至陽的真氣。
　　這樣他身子就跟個烘幹機似的，硬生生將內衣從裏到外的給烘幹了。
　　見此徐大就笑了，說道：“嘿，七爺，大爺忽然有個主意，想到了壹門財源滾滾的好生意！”
　　王七麟幹脆利索地說道：“讓我用陰陽大道神功去當烘幹機？妳娘的，滾蛋的好生意！”
　　“烘幹雞？不不不，大爺讓妳去烘幹衣裳——反正妳內力不要錢。”
　　“滾！”王七麟伸手往外壹指，“大葦河流多遠，妳給我滾多遠！”
　　謝蛤蟆撫須笑著看兩人吵架，等他們停下後說道：“大葦河的古怪，應當正是集中在這壹段，集中在那些小泥人身上，對麽？”
　　王七麟點頭，他也是這麽琢磨的。
　　徐大說道：“那咱們想辦法將小泥人給集中起來，能抓就抓不能抓就給除掉，是不是就得了？”
　　胖五壹搖頭說道：“說的輕巧，怎麽抓？”
　　王七麟說道：“胖仔說的對，我感覺沒有這麽容易，聽天監中又不是只有庸才，如果這麽輕易能解決大葦河的古怪，事情會壹直留到今日？”
　　他突然有事心思壹轉，猛的看向沈壹：“高僧妳們村當時有多大規模、多少戶人家？多少座房子？”
　　沈壹摸了摸光頭說道：“阿彌陀佛，噴僧也忘記了，大約幾十棟房子吧？人家不太多，妳們都看見了，這山裏頭村子都很小，沒有辦法，地太少了。”
　　徐大問王七麟：“七爺妳問這個做什麽？”
　　王七麟掐了根水草叼在嘴裏，指向上下坡說道：“大葦河改道，整個村子被泥石流給沖沒了，如果屋子多的話，河道底下好歹會留有壹些磚瓦和建築遺跡吧？”
　　“然而我剛才跳入水中，並沒有發現這些東西！”
　　徐大說道：“十幾年啦，七爺，肯定是被水沖沒了。”
　　謝蛤蟆搖頭道：“七爺說的對，即使是十幾年的沖刷，河底還是應當留有壹些痕跡，正所謂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壹個村子怎麽會被壹條改道的河流抹除的幹幹凈凈？”
　　沈壹指向大葦河穿過的土山之間，說道：“七爺道爺，我們村的房屋當時都在那地方，妳們現在在這裏找痕跡，肯定找不到啊。”
　　謝蛤蟆又搖頭：“無量天尊，河水沖刷十幾年，妳們村莊的殘骸應當在河底鋪展開了，怎麽會依然固定於壹處？”
　　沈壹脫掉袈裟說道：“說不準還在那裏呢？阿彌陀佛，妳們給噴僧守著，噴僧下去瞧瞧。”
　　他直接跳入水中。
　　王七麟壹看這能行？水裏終究危險，於是他壹把抓住正在甩毛的八喵扔入水中：“崽，陪著妳沈壹叔叔，保護好他哈。”
　　八喵身在半空回頭壹個深情的凝視：喵喵不是人，可是幹人事；妳看妳們這壹群人，這幹的是人事嗎？
　　它落水後壹動不動，隨波逐流：就讓這河流，帶走我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