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壹章 盜賊

　　“……行，我就這裏看著就行了吧。不會動的，放心，我今天打夠了，不會挑事的。”
　　關上特制的聯絡器，劉卡特抽了口雪茄，順便吐了口帶血的吐沫……是被打夠了吧。
　　“嘖，果然在老家夥表示了善意後，上面更想看情況發展，看‘宙斯’能做到那個地步了，這都被算到了嗎……”
　　“那個，卡特？”
　　背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劉卡特猛地嚇了壹跳。
　　回頭壹看，果然是自己的那個祖先。
　　“呃，老……老先生，有事嗎？”
　　“真的不好意思，我好像忘了告訴妳壹些事情，妳最好等下再和上面匯報壹下。妳不覺得，兩極的配置，有點不合情理嗎？”
　　兩極的配置？“集合過去”議長和“掌控現在”市長的雙重制度？這是古人先賢對現在的政治制度有想法？餵餵餵，這可超敏感。
　　老先生，妳是認真的嗎，在這種事情上開口，就算您真是初代秋分，別人也不會聽妳的，反而會把妳當威脅，暗殺隊警告。
　　“不不不，就是字面上的不合情理，兩極，是過去和現在，但如果要把時間分割的話，是不是少了點什麽。當初那幾位，雖然都是本地培養的東方人，但用的，可是我們老家的神話。”
　　“老家的神話？”
　　劉卡特張大了嘴，壹個可能性擺在了面前，但這也實在太過分，這群老家夥到底騙了多麽久？！
　　“命運三女神？！‘過去和死亡’的女神烏爾德（Urd）、‘現在’的貝露丹迪（Verdandi）、未來的詩蔻蒂（Skuld）？”
　　“是的，三位女士，雖然僅僅只是準神話，但都非常了不起，她們承擔了最辛苦、最危險的工作。呃，扯遠了，如妳所知，戰後，雖然三位女士都不在了，但我們還是按壹環的概念分層，對神魂進行了分割封印，但不管是北歐神話傳說，還是三分時間的概念，三位之中，最重要的依舊是……”
　　知道了封印神魂的事情？這可是最高等級的機密，劉卡特不由的捏碎了手中的雪茄，三女神中最重要的？
　　“詩蔻蒂？！未來女士？但被分割封印的神魂，明明只有兩份！由現在的兩極掌控。”
　　“呵，沒錯，只是有人偷走了最重要的詩蔻蒂，並得意洋洋的把這惡劣的偷竊行徑，灌在了更惡趣味的城市名上。他偷走了那壹部分時間之神魂，並進行了深加工，但他本來就被抹掉了過去，也就沒有人記住了這惡劣的行徑，包括更加惡劣的強行命名過程……當時在場沒人打的過他，也沒人還有心情和他打。”
　　老先生摸著胡子，說起舊時的惡作劇，卻像是述說得意的功績。
　　“我估計他也有點不甘心，想留點什麽。呵呵，每次看到歷史學家解釋時遷城名的來由（牽動時間偉力之城！），還堅稱這名字和水滸傳毫無關系，只是單純的巧合，就是我們也會笑出聲。對了，妳們不用擔心時鯨脫困的，時鯨最重要的那部分神魂，已經成為了那人的壹部分。”
　　誰這麽狠？壹人的惡趣味遺禍後代無數年，害的每個時遷人長途旅行都要解釋兩句，好像，只有壹個人可能做到……
　　“……宙斯！他吃掉了那部分神魂？！不，直接吃掉他也會死定了，要怎麽才能消耗掉不滅的最高位神魂……該死！靈魂的二次覺醒儀式？！他瘋了？！他居然還成功了！”
　　“呵呵呵，妳猜的，和我無關。”
　　工作已經完成，老先生再度消失在夜裏，這次，劉卡特等了半天，確定他不會再度出現，才掏出聯絡器，苦著臉，想這話該怎麽說。
　　光壹個兩極其實是三極就超級頭疼，這幾百年前就天經地義的事情，居然也是老祖宗挖的坑。
　　“市長老大，這事有點麻煩了，我們好像必須重新評估那人的價值了，首先絕對不能殺，我建議現在把已經到位的獵殺隊撤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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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自己為軸，調整著時鐘和分鐘的角度，而在天空之中，時遷城也蘇醒了，正在調整進入從未出現過的新模式。
　　“鐺鐺鐺”的鐘聲在整個城市中回蕩，所有人都沒有聽過這種聲音，卻能夠聽出其中的警告，無數人走出自己的家門，警惕的看向天空。
　　“我有壹個問題，如果壹個人幾百歲了，心智和性格都已經固定到僵死了，他突然經歷了時間倒流，回到了十四歲，失去了壹切記憶和能力重新再來，他又成長起來了。他和之前那人，是同壹個人，還是兩個不同的人？”
　　最後不多的時間中，鄭禮問出了壹個他壹點都不覺得是問題的問題……嗯，只是想聽聽其他人的意見。
　　“當然不是壹個人。壹個人的性格、記憶、經歷、專業等等構成了他的全部，重新成長壹遍後，就是相同的環境下都會因為各種差異，導致各方面都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妳說的這還明顯是不同的環境。他們之間的差異性會非常非常大，十四歲是最有可塑性的年齡，最後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江海逸已經猜到了些什麽，他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並給出了這個答案。
　　“如果真的做的到，就做吧。只要銀子能夠活下去，或許，回到童年對她是件好事。”
　　“……啊，和銀子姐有關系嗎？不過，那還是壹個人吧。不管怎麽不同，數量上還是壹個，那人還是那人。”
　　不知從那摸出青菜葉子的兔子，快樂的補給中，既然鄭禮說能夠救銀子姐都交給他，她就真的全信了。
　　她對鄭禮的問題都有點聽不懂了，什麽壹個人重新再開始還不是壹個人，從頭到尾有第二個人嗎？
　　聞言，就是精神緊張的江海逸也覺得有些好笑。
　　“這就是妳們文明中對‘我’的看法嗎，看來妳們哲學中並沒有涉及這麽壹塊的內容。”
　　但他沒有註意到，鄭禮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兔子很單純，她的社會也很單純，壹個就是壹個，怎麽狡辯都是壹個……這錯了嗎，哲學問題本來就沒有答案，只看妳自己怎麽認為。
　　有些事，真的可以否定嗎，那壹晚又壹晚的愧疚和噩夢，真的和己無關？那自己根本不會做哪些噩夢吧。
　　但下壹刻，他卻搖了搖頭，惡趣味滿滿的開口了。
　　“如果真的能夠時間回溯，銀子姐回到走錯路線之前，她肯定會忘記妳，所有的牽絆和回憶都消失，妳甘心嗎？”
　　鄭禮本以為會見到壹張苦瓜臉，結果，確是滿臉的驚喜。
　　“妳真的做的到？太好了！沒事的，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我已經沒有未來了，她忘記我是好事。妳是擔心她不記得妳們了？”
　　“放心吧，就算失去了記憶，她還是那個她，最喜歡孩子們的銀子姐，遺落的牽絆也是可以重新建起來的，回憶什麽的，重新再來就是了。”
　　這男人陽光的笑著，讓鄭禮莫名的覺得很不爽。
　　他很直接的搖了搖頭。
　　“做不到的，時間回溯幾百年這種事，從壹開始就不是人力能夠搞定的。更何況銀子姐是準神話，雖然實力沒有了，抵抗神權的人造神性還在……”
　　果然看到江海逸從希望到絕望，鄭禮滿意的點了點頭。
　　“……但加上這化身城市的神軀，還有對應的神魂（極小聲），意識（神魂）和物質（神軀）相適應，或許，真的能夠重現時鯨的招牌——時間回溯。”
　　此時，調整已經差不多完備。
　　“……好重！”
　　僅僅壹個瞬間，鄭禮就差點雙劍脫手，和時遷城時針、分針完成了鏈接後的夢苓雙劍，直接給他回饋了整個城市應該有的重量。
　　鄭禮深吸壹口氣，他知道，這是靈能層次的沈重感，蠻力毫無意義。
　　他需要，祭品和證明。
　　“哢！”
　　壹個開關被按下，白露區金色海巖市場，那個正包圍在警察和觀眾中的巨大集裝箱，開始熊熊燃燒！
　　只是那金色的烈焰，壹點都不燙，從遠處看去，還有些神聖。
　　“時遷城！收下我的祭品，通過城市的契約，聯通我的靈魂，妳好好檢查壹下，我有沒有資格駕馭妳！”
　　鄭禮全力挪動自己的長劍，萬事開頭難，靈能大量的消耗，他都隱隱約約有點站不住了。
　　終於，分針先動了，只不過動的方向，確是讓所有觀眾尖叫的逆時鐘方向！
　　時間之輪，緩緩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