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無聲的哀傷

　　貝利亞崩潰了……
　　僅僅只是因為壹句話，讓這位強大到足以壓制三位使徒的半神級強者崩潰了……
　　因為他忽然發現所有的壹切都沒有了意義……
　　為什麽……
　　難道我所做的壹切都沒有意義麽？
　　難道我做錯了麽？
　　我沒有錯，我只是想讓她復活，是的，我只是想讓自己最親的人重新回到這個世界，我只是想再次看到她溫柔而甜美的笑容，我沒有做錯，沒有……
　　貝利亞，崩潰了，他的眼神中充斥著難以理解，壹直忍受著孤單，獨自踏上這條不歸路的他，他的心靈已經到達了承受的極限，還有比自己的努力沒有任何價值更令人沮喪呢？還有什麽比自己的行為無法得到心愛的人的認可更令人痛苦的呢？
　　望著絕望地跪倒在地上的貝利亞，女人露出了痛心的表情，朦朧的身影輕輕貼著他的脊梁，輕喃道，“我的傻弟弟啊，看著妳壹步壹步走向罪惡，姐姐真的傷心……姐姐多少次努力地呼喚妳，但是，妳卻沒有聽到，姐姐知道妳的心意，但是，妳太固執了，用犧牲其他人換來的生命，那不是姐姐所想要的……”
　　聽著耳邊的輕柔話語，貝利亞緩緩地擡起頭，望著美麗的女人，用帶著失望與絕望的口吻低聲問道，“為什麽？難道妳不想像以前那樣……”
　　貝利亞的還沒說話，就被女人用手輕輕封住的嘴唇。
　　“我的傻弟弟，姐姐當然希望永遠、永遠地陪伴在妳身邊，在妳遇到挫折的時候安慰妳，在妳遇到困難的時候鼓勵，永遠永遠……但是，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說著，女人的臉上露出了落寞的神色，帶著濃濃哀傷說道，“還記得小時候妳在街上偷了別人的錢袋麽？為什麽姐姐會打妳？
　　並不是因為正義，正義對於兩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孩子來說算得了什麽？但是不管怎麽說，竊取他人的財物，那是不應該做的事，姐姐是沒有辦法……而妳，是姐姐唯壹的希望，我希望我的弟弟，成為受人尊敬的大魔法師，成為壹個正直的人，幫助別人，這樣，至少能減輕姐姐深藏心中的負罪感……
　　我的弟弟啊，會成為壹位最偉大的大魔法師，會被載入歷史，受到無數人的尊敬，而不是像現在……”
　　“我……”望著女人眼中的溺愛目光，貝利亞的聲音戛然而止。
　　“到此為止吧……”
　　“可是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換來的機會……”
　　“用其他人的生命、用自己弟弟的犧牲換來的重生，妳認為姐姐會開心麽？別在固執了，我的傻弟弟……”
　　望著貝利亞眼中的不甘心，女人微微嘆了口氣，伸出雙手仿佛摟著貝利亞，輕聲勸說著。
　　在過了十幾分鐘後，貝利亞的情緒似乎漸漸穩定下來，就在這時，女人朝著索斯與尼娜招了招手。
　　索斯與尼娜相互望了壹眼，猶豫壹下，慢慢朝前走了過去，壹直走到貝利亞與那個女人面前。
　　“非常對不起，”美麗的女人對著索斯與尼娜彎了彎腰，歉意說道，“我這愚蠢的弟弟對妳們做出了許多許多無法饒恕的事，雖然我知道光憑我的話無法挽回什麽，但是……非常抱歉！”
　　在她身旁，貝利亞仍然帶著幾分不甘心的表情將頭轉向另外壹邊。
　　“呵……”索斯尷尬地笑了笑，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什麽好。
　　而在他身旁的尼娜，則是瞪大了眼睛，全神貫註地盯著眼前的美麗女人，不由自主地張了張嘴，喃喃說著什麽。
　　對索斯與尼娜微微壹笑，女人轉過頭，溫柔地對貝利亞說道，“妳不想說點什麽麽？”
　　貝利亞似乎無法拒絕女人的話，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只見他望了壹眼索斯，猶豫地擡起右手，將手中的聖靈之石遞給他，用帶著幾分不甘心的語氣說道，“死域已經徹底消失了，沒有不朽君王的存在，想讓它恢復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用另外壹個辦法來穩定這個世界……妳把這塊聖靈之石丟到混沌之眼的中心去，然後釋放它的能量，這樣的話，摧毀的混沌之眼會逐漸退去，這個世界的災難就會結束，但是，別期待這個世界會變得和以前那樣。
　　雖說聖靈之石的能量會融合到這個世界的大地，人類的靈魂也不會在陽光下消失，但是這個世界總體還是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世界法則也受到了扭曲與破壞，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家夥們，以後將會更容易地進入這個世界……”
　　“唔？”索斯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貝利亞，卻見貝利亞冷哼壹聲，隨手將那塊寶石丟到了索斯手中。
　　“那妳們會怎麽樣呢？”尼娜忍不住問道，“如果這個世界恢復了原有的平衡……”
　　“也許會消失吧，”女人，‘尼娜’柔柔嘆了口氣，用溺愛的目光望著貝利亞，輕聲說道，“因為我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能夠再次讓我的聲音傳達到這個笨蛋耳邊，能夠再次看到他，像這樣撫摸他的臉龐，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哼！”貝利亞輕哼壹聲，看得出來，他還是很不情願交出那顆寶石。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傳來壹聲憤怒的吼聲。
　　索斯下意識地擡起頭，卻發現那股從貝利亞體力脫離出來的黑暗力量，已經漸漸凝聚起來，變得如同實體般的存在。
　　那是壹只暴怒的熊的形象！
　　那是代表著【懶惰】的遠古意誌，【逃避之力】斯洛斯，因為‘尼娜’的壹句話，受到了嚴重打擊的貝利亞無法再強行控制這股意誌，使得斯洛斯徹底逃離了貝利亞的掌控，更糟糕的是，現在的斯洛斯，十分的憤怒，仿佛他要將在貝利亞手中受到的屈辱全部爆發出來，向這個世界的人類報復。
　　首當其沖，斯洛斯憤怒的目光落在了貝利亞身上，長滿獠牙的巨口發出壹陣陣低沈的咆哮。
　　貝利亞走上前壹步，擋在‘尼娜’身前，毫不畏懼地仰頭望著斯洛斯，冷哼說道，“妳想做什麽，斯洛斯？”
　　很詭異地，遠古意誌斯洛斯那淡紅色的眼睛竟然流露出畏懼的神色，不停地沖著貝利亞大聲咆哮，仿佛隨時都會撲過來。
　　說實話，索斯著實為貝利亞捏了壹把冷汗，要知道，那可是遠古意誌斯洛斯啊，是永恒不死、如同神明般的存在，是黑暗世界的主宰，而貝利亞，他的靈魂與意誌已經到達了極限，已經不是剛才的那個貝利亞了。
　　更嚴重的是，貝利亞的身軀逐漸開始變淡，這意味著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吼！”
　　斯洛斯那憤怒的咆哮聲持續不斷從空中響起，所有人下意識地擡起頭來，望著那整整遮住了大半個天空的龐大身軀。
　　“唔？結束了麽？誰贏了？”昏迷中的艾倫被這股巨大的吼聲驚醒了，下意識地擡起頭，他傻眼了。
　　“餵餵餵，開什麽玩笑？這是什麽？”
　　話音剛落，就聽壹旁傳來壹聲虛弱的聲音。
　　“應該是遠古意誌斯洛斯，我剛才看到它是從貝利亞體內竄出來的……”
　　艾倫轉過頭去，臉上頓時露出幾分驚喜，急匆匆地跑到對方面前，欣喜地說道，“斯考特？這妳家夥還沒死啊！”說著，他習慣性地在斯考特肩膀上拍了壹下，讓斯考特壹個踉蹌差點摔倒。
　　“和死差不多了，如果妳再來壹下的話！”
　　艾倫尷尬的撓了撓頭，用手擦了擦嘴邊的血跡，望著天空中咆哮的遠古意誌斯洛斯，苦笑說道，“這下可真完了，貝利亞那家夥還沒解決呢，又出來這個家夥……感覺到沒，這股憤怒，我可不認為斯洛斯會和我們和平相處……”
　　“唔！”斯考特附和地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說道，“遠古意誌是由各種負面意誌凝聚而成的古老生命，他們壹樣會憤怒……”
　　正說著，只見地面壹陣山搖地動，遠古意誌斯洛斯用自己那龐大身軀漸漸向貝利亞靠近，但是很詭異的，仿佛是失去了理智般的他，卻仍然對貝利亞充滿著忌憚。
　　畢竟，貝利亞是有史以來第壹個可以用自己的意誌壓制斯洛斯等永恒存在的人類，他的意誌力，無比的堅韌。
　　“住手，斯洛斯，冷靜下來！”索斯大聲喊著，但是他的聲音，卻沒有起到任何幫助。
　　人類，若是激怒了神，那麽必將會付出沈重代價！
　　這句話運用在斯洛斯身上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現在的斯洛斯，就如同是壹頭在沈睡中被激怒的巨龍，完全失去了理智。
　　單憑索斯的勸止，又怎麽能緩解他心中的憤怒呢？
　　如果說摧毀這個世界能夠平息他的怒氣，那麽別懷疑，斯洛斯會這麽做的！
　　然而就在這時，戰場中爆發了壹陣強烈的神聖力量，那原本兩位薩洛尼亞的樞機主教用來封印貝利亞的神聖力量。
　　兩位老主教根本沒有想到斯洛斯竟然會以實體的心態出現在這個世界，為了保護索斯，他們不得不催化了凝聚的聖力，畢竟索斯是教廷絕對不能失去的戰力。
　　“吼！”神聖的光芒，刺痛了斯洛斯的雙目，他迫切想要逃離光明，他那龐大的身軀化作壹道黑暗氣息朝著東南面而去。
　　那是薩森以及梵多的方向……
　　而更糟糕的是，因為被神聖的力量阻擋，斯洛斯變得愈加狂暴，黑暗力量充斥著暴戾的氣息。
　　“餵餵，那家夥朝著薩森去了！”艾倫驚慌失措地說道，“貝利亞那個混蛋，為什麽他做的事，要報應在我們身上？”
　　“這下真的糟糕了……”
　　望著那股迅速飄離的巨大黑暗洪流，索斯的眼神有些復雜。
　　他很清楚，【懶惰】斯洛斯並不是壹個邪惡的家夥，他不像【瑪門】那樣充滿欲望，對什麽事情都不敢興趣的他，壹直用沈睡浪費著自己永恒的生命，或許，他是遠古意誌最善良、最無害的壹位。
　　但是今天，即便是最善良、最無害的斯洛斯，也終於露出了暴戾的壹面，這壹點，索斯可以理解，畢竟，他受到貝利亞的控制太久了，這股憤怒會化作仇恨，化作對整個人類社會的仇恨。
　　“要去阻止他……”
　　“阻止？”望著喃喃自語的索斯，貝利亞的臉上露出幾分哂笑，嘲諷說道，“就憑妳？”
　　望著索斯臉上的尷尬的表情，尼娜忍不住說道，“只要妳們兩個聯手，應該就能阻止斯洛斯吧？”說著，她好似發覺了，指著貝利亞的身體，驚訝說道，“妳……妳的身體……”
　　“才發覺啊，”貝利亞自嘲壹笑，低頭望了壹眼自己漸漸變淡的身軀，喃喃說道，“我看到的未來告訴我，我會在今天死去，我最初還不相信，但是現在……嘿，人果然是無法抗拒命運啊……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正說著，兩條手臂輕輕摟住了他的身體，‘尼娜’溫柔地說道，“對不起，我的弟弟，姐姐太任性了，獨自壹個人離開，卻讓妳承受孤單，對不起……”
　　“不，不是那樣的，姐姐……”貝利亞焦急地想要辯解，忽然，他註意到‘尼娜’的身體也逐漸開始變淡，臉上不由露出了驚慌的表情，因為他意識到，她並沒有自己那樣的意誌力，沒有聖靈之石，她根本無法在另外壹個世界呆上幾分鐘。
　　貝利亞下意識望了壹眼索斯手中的聖靈之石，眼中閃過壹絲厲色，似乎想重新搶回來。
　　然而就在這時，‘尼娜’阻止了他……
　　“不要，”只見她輕輕抓著貝利亞的雙手，微微搖了搖頭，隨即，在貝利亞戀戀不舍的目光中，輕輕地捧著他的臉龐，溫柔說道，“看來時間快到了呢！真是遺憾，姐姐……我多麽想繼續陪伴在妳身邊……”
　　“可以的，可以的……”
　　“傻瓜……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妳的心意，不要感到悲傷，也許有壹天，我們會再次重逢，相遇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希望那個時候，我們依然能夠認得彼此……”說著，她緩緩閉上眼睛，吻在貝利亞的嘴唇上。
　　“呀！”完全沒有預料會出現這種事的尼娜驚慌失措地捂著通紅的臉，望著面前相擁的兩人，隨即偷偷望了壹眼身邊索斯。
　　“這是我最後的任性……再見了，我最親愛的弟弟，也是我最愛的人……”在說完這句話後，‘尼娜’的身體漸漸化作了幽藍色的光點，隨風消逝。
　　“不……不……”貝利亞痛苦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消失的‘尼娜’，但是抓到的，僅僅是幾絲幽藍色的光電。
　　“哢嚓！”貝利亞胸口的水晶掛墜忽然碎裂了。
　　望著在手掌中逐漸消失的藍色光點，貝利亞痛苦地握緊了拳頭。
　　“貝利亞……”索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
　　遠遠地望著這壹切，莉莉絲的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望著貝利亞那痛苦的表情，她眼中的憤恨消退地無影無蹤，咬著嘴唇，帶著幾分羨慕喃喃說道，“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甘心與整個世界為敵，貝利亞……這就是愛麽？真正的愛……”
　　在沈默了足足幾分鐘後，貝利亞黯然地嘆了口氣，轉過頭望了壹眼露出哀傷表情的索斯與尼娜，自嘲壹笑，用蕭索的語氣對索斯說道，“她已經離開了，我想我也該走了……餵，妳有把握對付斯洛斯麽？”
　　望著貝利亞越來越淡的身體，索斯勉強露出幾分笑容，說道，“盡力而為吧！”
　　“哼，盡力而為那是弱者的話，不該從妳的嘴裏說出來！”貝利亞冷笑地打斷了索斯的話，隨即擡起右手，誠懇地說道，“拿去用吧，我的力量！”
　　“唔？”索斯有些不明白地望著索斯。
　　貝利亞皺了皺眉，帶著幾分命令似地口吻說道，“快，沒有時間了！按我說的做……”在說話的時候，他的身軀以驚人的速度逐漸變淡。
　　索斯詫異地點了點頭，擡起右手，將手掌貼在貝利亞的手掌上，在貼上的壹剎那，索斯猛地感覺壹股強大的力量融入了自己的身體。
　　望著索斯眼中的驚訝，貝利亞倨傲地說道，“別會錯意，我並不是想為我所做的壹切贖罪，我只是為了我……我心愛的人，為了能讓她安心地離開……她相信我，所以，我不能讓她失望！”說著，他深深望著索斯，誠懇地說道，“去結束這壹切吧！所有的壹切！”
　　“嗯！”索斯重重地點了點頭。
　　貝利亞消失了，他那朦朧的身體化作壹團光能融入了索斯身體，隨即，只聽“唰”地壹聲，索斯的身上爆發出無比強烈的光芒，令在他身旁的尼娜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眼睛。
　　而另外壹邊，棋子魔偶、‘黑暗國王’凱恩走到了‘光明執政官’貝修普的身邊，望著貝修普毀壞了大半的身軀搖了搖頭。
　　“起來！”
　　貝修普掙紮著站了起來，用僅剩的右手緊握利刃，警惕地望著凱恩。
　　凱恩自嘲壹笑，在貝修普驚愕的目光中，用右手穿透了自己的左胸，將藏在左胸內的內核遞給貝修普。
　　“妳……妳這是做什麽？”貝修普下意識地退後壹步，不知所措地望著凱恩。
　　只見凱恩微微嘆了口氣，搖頭說道，“主人的氣息的已經消失了，那麽我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真沒想到最終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主人或許會感到不甘心呢，呵！”說著，他頓了頓，退開了貝修普的堅韌，將自己的內核遞到他面前，鄭重地說道，“履行妳的責任吧，保護好……我們的主人！”
　　貝修普默默地接過了凱恩手中的內核，將它按入了裸露著機械結構的右胸中。
　　“哢嚓……”失去了內核的凱恩，他的身軀開始崩潰，散落了壹地的金屬，隨即，這些金屬漸漸變暗，變成了如同石頭般的物質。
　　“妳也是壹個愚蠢的家夥啊，凱恩，真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魔偶，不過……還是謝謝了！”
　　索斯身上的光芒持續著，在足足閃耀了幾分鐘後，才漸漸變得微弱。
　　當那陣光芒消失的時候，尼娜急切地睜開眼睛尋找索斯的身影，忽然，她楞住了。
　　“索……索斯？”
　　尼娜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的弟弟。
　　只見這時的索斯，他的頭發再次恢復了原本的暗金色，但是其中卻摻雜著幾束灰白色的頭發，被頭發堪堪蓋住的雙眼中，左眼呈現出夢幻般的銀輝色，閃爍著如同星屑般的細小光芒，從光芒中，不斷散發出強烈的神聖氣息，而他的右眼，卻呈現淡淡的幽藍色，仿佛水晶般的瞳孔中藏著壹枚三芒星魔法陣，這個三芒星魔法陣所散開的氣息與波動，與左眼絲毫不同，那是占星師特有的【以太力量】。
　　他的裝束，與之前的貝利亞十分相像，無袖的緊身衣，胡亂綁著的寬大腰帶，黑色的牛皮褲子，棕色的長筒靴子。
　　他的左臂上布滿了乳白色的神聖咒文，而他的右臂，卻出現了壹排排密密麻麻的陌生符號，有的符號，尼娜甚至連見都見過。
　　那是代表著空間魔法的各種符號，是貝利亞最引以為傲的力量。
　　在尼娜的喃喃自語中，索斯擡起頭，只見他右手壹揮，他身邊唰地壹聲出現了壹拍的三芒星魔法陣，隨即，驚人的可怕的光束在穿過了大半個無人的戰場，將阻擋著的巨石擊地粉碎。
　　這是貝利亞所獨有的絕招，【鏡花】。
　　“啪！”索斯伸出手打了壹個響指，只聽轟地壹聲，他目光所註視著的地面，頓時被無情的白焰蒸發出了壹個巨大的坑洞。
　　那是【焰閃】……
　　“索斯？”
　　尼娜驚訝地望著眼前的索斯，她感覺到，現在索斯身上所散發的氣勢，就如同剛才的貝利亞那樣。
　　半神……
　　“抱歉啊，尼娜，”只見索斯歉意地望了壹眼尼娜，微笑說道，“我知道妳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須先去結束這壹切！”
　　“嗯”尼娜詫異地點了點頭，望著眼前的索斯，壹瞬間，她仿佛有種看到兩個靈魂的錯覺。
　　“啪！”隨著響指聲響起，索斯的身旁唰地壹聲出現了壹道黑幕，那是能夠穿梭位面、穿梭空間的魔法。
　　就在索斯即將踏入那道黑幕的剎那，壹道白影唰地出現在索斯身旁。
　　索斯轉過頭望了壹眼對方，見對方穿著白色薩洛尼亞式的主教服飾，微笑說道，“是貝修普麽？”
　　“不……”
　　在尼娜變得更加驚愕的目光中，那個身穿著白色魔法長袍的身影擡起頭，露出壹副神聖而莊嚴的面龐。
　　“是普佩，【教皇】普佩，我尊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