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占星之城，斯格德爾（三）

　　在來到【占星之城——斯格德爾】前，江哲在自己腦海中幻想過多次，無論是城市也好，那座著名的法師塔也好，他認為總不過是壹座城市、壹座塔嘛，有什麽稀奇的地方？
　　就好像當初進入瑞奧克斯學院壹樣，那座歷史悠久的古堡看上去也沒什麽出奇的地方嘛，說白了，就是前世西方中世紀建築嘛，但是這回的斯格德爾，卻是大大出乎了江哲意料。
　　城中的房屋暫且不論，因為那沒什麽好說的，就跟瑞奧克斯學院所在的城市、梵多的住宅區壹樣，都是些古老而顯得破破爛爛的房子，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因為年久失修而倒塌，看來有人說斯格德爾的魔法師並不是居住在自己的屋子內，這話壹點都不假。
　　當然了，當妳進入斯格德爾的時候，妳根本就不會註意到那些年久失修的房子，因為妳的眼球已經被城中央那個龐然大物所吸引。
　　【法師塔——梵德爾】，傳說中有名的雷霆之塔，但是問題是，那真的是塔麽？
　　壹說起塔，江哲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前世見過的高塔，那種高而類似尖錐般的造型，那才叫塔嘛，但是眼前的法師塔不是，與其說它是塔，不如說它是壹座小型的城堡。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座類似小型城堡般的塔樓，竟然是匪夷所思地漂浮在半空之中，天啊，這顯然是違背了世界最基本的重力法則吧？
　　也許有人要說，在壹個魔法文明的世界，出現壹座漂浮的塔樓那有什麽好奇怪的？
　　但是問題是，魔法並不是無中生有，它也必須遵從世界的法則，就好比有人將水變成油、將石頭變成黃金，然後說這是魔法……拜托，妳那是戲法！
　　至少江哲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四五年，從沒見過、也從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
　　當然，作為瑞奧克斯學院的學生，江哲對這種事也不是壹竅不通，他至少明白這裏涉及到了重力魔法的方面，但是具體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也難怪，在這個世界，重力魔法原本就是壹類特殊的魔法應用，普通魔法師就算學了也沒地方用，更何況，重力魔法本身還沒有完善，就像空間魔法壹樣，仍然在研究之中。
　　可以說，普通的魔法師幾乎沒有機會接觸重力魔法的，別以為有的實力強大的魔法師能漂浮在空中就認為這是重力魔法，其實那只是風系魔法的【羽毛術】或者【漂浮術】罷了，根本就不是所謂的重力魔法，雖然看上去有些相似，但是本質是不同的，這類風系魔法的特性是【浮空】，言下之意就是利用大氣氣流將自己的身體托起，以達到漂浮的目的；而重力魔法的本質是【引力】，也就是【吸引力】與【排斥力】，掌握這個可遠比掌握風系魔法的浮空艱難得多。
　　而眼下這座法師塔，便是運用了重力魔法的原理，為什麽這麽肯定呢？妳認為風能把壹座用大塊青巖建造的小型古堡托起來麽？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座塔漂浮地很穩定，就那樣漂浮在離地壹兩百碼的空中。
　　遠遠地望去，整座法師塔就好似是兩個圓錐的組合，當然，壹個圓錐朝上，壹個圓錐朝下。
　　而上面壹個圓錐自然便是真正的法師塔無疑了，而下面壹個圓錐，卻是壹整塊像小山般的巨大巖石。
　　望著法師塔底下那個巨大湖泊，我們是否可以想象，也許在最初，這座法師塔並不是像現在這樣漂浮在空中的，只是在隨後的歲月中，古代的黑魔法師與占星師們利用了關於重力魔法的知識，而將這座法師塔連帶著底下的巖石地基，硬生生用地面上拔起，從而誕生這壹奇觀。
　　當然，令人咋舌的並不是只有這些，在法師塔的四周，還漂浮著三座白玉般的四面型立體建築，同樣，上下兩端呈錐形，這便是梵德爾另外壹個風景線——方尖塔。
　　這三座方尖塔的歷史，也許就同梵德爾壹樣悠久，當初建造這幾座方尖塔的人我們已不得而知，而建造它們的材料，我們也同樣不知道，唯壹能知道的，僅僅是這三座方尖塔的名字，以及它們的用途。
　　在斯格德爾的歷史中，這三座方尖塔分別被冠名風、雷、冰：第壹座塔，看似有些朦朧，塔身略微呈青色狀的，這是風之方尖塔；第二座塔，塔身上下纏繞著強烈電流、而且不停地發出劈啪劈啪聲響的，是雷之方尖塔；而最後壹座，通體雪白、仿佛罩著壹層寒霜般，這便是冰之方尖塔。
　　三座方尖塔就那樣漂浮在法師塔四周，同時被壹道不知名的環形能量連接著，這是梵德爾最後、也是最強的壹道防線，如果連這三座方尖塔都被敵人毀壞，那麽梵德爾基本上已經沒有可以用作防禦的手段了。
　　說到這三座方尖塔就不得不提及壹句，曾經有魔法師在見到這三座方尖塔時，認為這是矮人族所建造的，證據就是矮人族的居住地中，也豎立著這樣三座類似的方尖塔，而且要遠遠比斯格德爾的方尖塔巨大得多。
　　還有，就是這三座方尖塔，甚至包括漂浮的法師塔梵德爾，在幾百年前的人類世界，就算先代黑魔法師在魔法上已經達到了如此輝煌的成就，但是在建造工藝上，人類幾乎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確實，當妳進入梵德爾、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魔法陣、那看到那些巨大的齒輪，妳很難想象，幾百年的魔法師已經達到了這種輝煌成就。
　　言歸正傳，除了那三座方尖塔之外，最吸引眼球的，就要數那十幾道不知從什麽地方流下來的瀑布了。
　　妳很難想象，在法師塔梵德爾每壹層，幾乎都有壹道瀑布淩空傾瀉水流，而且從來不見停止過，更不可思議的是，就算有這十幾道瀑布傾瀉泉水，法師塔底下那個巨大湖泊中的水，也未曾增加或者減少。
　　十幾道瀑布淩空傾瀉水流所產生的水氣，使得法師塔的頂端附近幾乎時時浮現出三道炫目的彩虹，而且每壹道彩虹的顏色與排列順序都不相同。
　　那三道彩虹呈品字狀浮現，映照著湖泊、襯托著法師塔，讓壹群孩子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拉維亞……
　　也難怪，壹片白雪茫茫的阿爾塔克，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美麗景觀的。
　　不過美麗歸美麗，這問題是這麽上去麽？
　　眼瞅著那至少有壹兩百碼的距離，江哲有些疑惑，畢竟不是每壹位魔法師都掌握空間位移這個魔法的。
　　就在江哲疑惑的時候，吉夫斯長老或許是看出了幾個小家夥心中的想法，頓了頓拐杖笑瞇瞇說道，“放心吧，小家夥們！”說著，他揚了揚拐杖，突然，他的動作停住了，撫摸著長地拖到地上的胡子，喃喃說道，“什麽咒語來著，摩尼莫哈……亞撒？不對不對……斯卡瑞奇？好像也不對……”
　　望著吉夫斯長老壹個人喃喃自語著，艾倫用手拱了拱斯考特，小聲說道，“這老頭到底行不行啊？”
　　話音剛落，他突然感覺腦袋上輕輕被人敲了壹下，壹擡頭才發現是霍得教授。
　　只見霍得教授壹臉敬重地望了眼吉夫斯長老，低聲說道，“不要胡說，艾倫！”
　　“是的……教授……”艾倫拖長著音調回復著，雖然吉夫斯長老最初的那壹下，讓他感到十分震驚，但是眼瞅著實力強大的魔法師突然壹下子退化成壹位健忘的老人，艾倫顯然很難接受這種突然的改變。
　　“這記性……”吉夫斯長老或許也聽到了艾倫的話，搖搖頭自嘲壹笑，轉頭對幾個小家夥說道，“別急別急，我馬上就能想到了……”說著，他比劃著手中的拐杖，念了壹句又壹句的咒語，但是很遺憾的，什麽都沒有發生。
　　“額，這個……”訕訕壹笑，艾倫打岔道，“吉夫斯長老？您就不能用剛才帶我們進城的那個魔法，直接把我們帶到塔上去？”說著，他用手指了指頭頂上空的法師塔梵德爾。
　　“這是不行的，小家夥，”吉夫斯長老笑呵呵地搖搖頭，擡起頭用手指著風之方尖塔說道，“看到那座青色的方尖塔沒有？那叫風之方尖塔，只要是傳送類的魔法，在梵德爾都是無效的，當然，是指對外，也就是說，我可以用位移魔法從梵德爾裏出來，但是不能用同樣的辦法進去，要進入梵德爾，只能通過唯壹的壹種途徑……”
　　“什麽途徑？”下意識問了壹句，艾倫突然回想起吉夫斯長老正在苦思的咒語，壹臉古怪說道，“我可以問壹句麽，您老多久沒出來了？”
　　“時間不長，”吉夫斯長老笑呵呵地搖搖頭，隨即回憶說道，“我記得以前妳們現在的院長，小格雷特過來的時候，也是我出來接他的……”
　　話音剛落，就見霍得教授表情有些不對，喃喃自語說道，“院長已經快有十年沒來過這裏了吧……”
　　“十年？”拉維亞誇張地吐了吐舌頭，少有的俏皮模樣看得江哲壹楞壹楞的。
　　“吉夫斯長老，那再上壹次呢？”
　　“再上壹次啊？”吉夫斯長老撫摸著胡子，顯然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有挑戰性，在足足思考了幾分鐘後，他才指著霍得教授恍然大悟般說道，“那就是小霍得過來的時候嘛！”
　　“那可差不多是二十年了……”霍得教授搖搖頭苦笑壹聲，那個時候，應該是自己急著尋找恩師蹤跡的時候吧，聽說自己的導師好像來過斯格德爾，便壹個人人急沖沖地跑來，結果……
　　“啊，我想到了！”吉夫斯長老的壹聲驚呼打斷了霍得教授的回憶，只見這位老人興致勃勃地揚著拐杖，隨即朝著湖泊壹指，中氣十足地喝道，“瑞可尼斯迪爾！對，絕對是這句……”話音剛落，他又連忙補上壹句，“應該是這句……”
　　望了眼吉夫斯長老那期待又不敢肯定的表情，艾倫無語地搖了搖頭，正要忍不住說兩句，突然湖面上劇烈翻騰起來，隨即，在幾個小家夥驚愕的眼神中，壹個足足有十個人大小的氣泡緩緩朝著眾人漂浮過來。
　　指著那個巨大的氣泡，拉維亞滿臉不安說道，“不……不會是……”她話沒說完，就見吉夫斯長老壹點也沒有老人應有的老態，騰壹下跳入了氣泡之中，說來也奇怪，那個氣泡也不知是如何構成的，遇到沖擊竟然沒有破裂。
　　“還站著幹什麽啊，都過來，都過來……”站在那個氣泡中，吉夫斯長老笑瞇瞇招招手，還不停習慣性得用拐杖頓頓地面……啊不，是頓頓氣泡的下沿，看得幾個小家夥是心驚膽顫，就怕壹個不好，那氣泡噗的壹聲，把這位好精神的老人摔著。
　　似乎是看出了孩子們心中的懷疑，霍得教授微笑說道，“放心吧，沒事的！”說著，他率先進入了氣泡之中，對幾個小家夥招招手。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繼霍得教授之後的，不用說肯定是艾倫，每次有新奇的玩意，他跑地比誰都快。
　　而在艾倫之後的，斯考特雖然對這個氣泡仍然抱有懷疑，但是回頭想來既然身邊有霍得教授，還有壹位實力高深莫測的魔法師，那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就這麽想著，他也踏了上去。
　　剩下的，只有江哲與拉維亞了。
　　不出江哲意外，別看拉維亞外表，她內心要比外表膽小軟弱地多，這不，江哲才剛才踏進那個氣泡，就見拉維亞幾步趕了上來，壹把扯住江哲的魔法長袍衣袖，幾乎是貼著壹塊踏入了氣泡之中，就連進去之後也沒松開，死死拽著。
　　“上去！”吉夫斯長老揚了揚拐杖，那巨大的氣泡很聽話地騰空而起，速度之快，嚇得拉維亞臉色蒼白，閉著眼睛死死拽著江哲衣袖不放。
　　別說身為女孩子的拉維亞了，幾個男孩子也不見得有這麽自然，至少江哲望著底下是挺暈的，尤其是，當看到自己站著的地方竟然是壹層薄薄的氣泡時，而且上升的速度還那麽快……
　　妳要問究竟快到什麽程度？
　　壹兩百碼的高度，三秒左右到達，這是什麽速度？
　　那種壓地胸口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這不，當那個氣泡移動到吊橋處破裂的瞬間，除了吉夫斯長老外，壹幫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別說幾個小家夥們了，就連霍得教授也是壹臉心有余悸，莫名其妙說道，“長老，以前我來的時候，速度沒這麽快啊？”說著，他眼瞅著拄著拐杖壹動不動的吉夫斯長老，疑惑喊道，“長老？”
　　只見吉夫斯長老輕微地晃了晃腦袋，身子顫顫說道，“我頭暈……”
　　“頭暈就別弄這麽快啊……”說著，艾倫小聲問斯考特道，“這也是魔法吧？”
　　“應該是吧……”斯考特不肯定地搖搖頭，意思很明顯，他不知道。
　　就在二人說話的工夫，吉夫斯長老看來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不過看他現在的模樣，很顯然，這個氣泡對他造成的‘傷害’，要遠比剛才他使用瞬間位移魔法而造成的‘傷害’強烈得多……
　　“真要命……吉斯那個小家夥。”只見吉夫斯長老壹手托著額頭壹手拄著拐杖朝著法師塔的大門走去，走時還招呼了壹聲，不過口氣聽到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好精神。
　　“跟我來吧，小家夥們！”
　　過了那作為‘登岸’通途的吊橋之後，是壹條大約十幾碼的道路，唔，也可以說是廣場，因為這裏什麽都沒有，而在這條路之後，江哲已經可以看到那受萬千魔法師推崇的法師塔梵德爾的真面目。
　　不過說真的，在底下的時候看地確實挺壯觀的，但是壹旦上來之後，江哲感覺這法師塔和瑞奧克斯學院圖書館的塔樓也沒多大區別，最多是比圖書館大了壹些而已。
　　不過這種想法只維系到江哲進入法師塔的大門之前……
　　咦？說到大門……
　　那扇周邊雕刻著無數咒文的鐵門上，那張可笑的臉是怎麽回事？
　　在說話的工夫，艾倫已經好奇地伸手去摸那扇鐵門上的臉了，就在這時，出乎幾個小家夥的意料，那張可笑的人臉上原本閉著的眼睛突然瞪得滾圓，驚慌失措般大聲喊道，“妳、妳、妳，妳想做什麽？外來人！”
　　“妳……”向來膽大的艾倫被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伸出的手指著那張人臉，結結巴巴說道，“妳會說話？”
　　“我當然會說話，有什麽不對麽？”鐵門上的可笑人臉斜著眼睛望著艾倫，見對方壹臉呆滯，眼珠壹轉，嘿嘿笑道，“我知道了，妳從來沒有見過像我這麽帥氣的守護者吧？”
　　“帥氣？”擡頭瞅了瞅那張可笑的臉，艾倫眼角抽了抽，古怪問道，“妳是守護者？什麽是守護者？”
　　“這妳都不知道？”艾倫的回答似乎觸怒了那張人臉，只見它瞪大著眼睛，憤憤不平說道，“當然是梵德爾的守護者了！”說著，它的眼神壹下子軟了下來，壹臉哀傷地回憶道，“現在的小鬼啊……要是以前，可愛的小家夥們都會叫我帥氣的伽迪安、可靠的伽迪安、強壯的伽迪安……”說著，它又望了望艾倫，見這個小家夥仍是壹臉呆滯的模樣，失望地搖了搖頭。
　　鐵……鐵門會說話？
　　不但艾倫，就連江哲他們也難以接受，更何況是這麽自戀的家夥……
　　就在幾個小家夥有些暗暗鄙視這個不知所謂的家夥時，霍得教授微笑地對著那扇鐵門打著招呼，“很久沒見了，伽迪安。”說著，他對壹臉疑惑的小家夥們解釋道，“伽迪安是壹位很強大的守護者，妳們現在看到的，並不是他真正的樣子……”
　　“唔唔！”顯然，守護者伽迪安也聽到了霍得教授的話，很滿足地點著腦袋。
　　“真的？”艾倫有些難以相信，懷疑地望了壹眼伽迪安，對霍得教授說道，“教授見過他……真正的模樣？”話語中的他，艾倫說得很含糊，因為艾倫真不知道該用‘他’，還是‘它’……
　　“這個……”艾倫的問題把霍得教授問住了，說真的，他以前也只是聽別人那麽說，並沒有親眼看到。
　　“唔唔？不許在偉大的伽迪安面前說悄悄話！”似乎是聽到了艾倫的話，伽迪安壹下子變得不滿起來，這讓艾倫無語地嘀咕了壹句。
　　“這才壹會，就上升到偉大的高度了？妳這家夥也太自戀了吧？”
　　“妳、妳、妳說什麽？”只見伽迪安非常憤怒地望了艾倫半晌，突然眼神壹轉，自怨自艾說道，“現在的小鬼……唉！如果是以前，可愛的小家夥們都會叫我帥氣的伽迪安、可靠的伽迪安、強壯的伽迪安……”說著，他鼓了鼓臉頰瞪著艾倫，生氣般說道，“好吧，就讓妳們看看我真正的樣子……”
　　話音未落，就被吉夫斯長老打斷了。
　　“呵呵呵，伽迪安，妳是不是想毀了梵德爾啊？”
　　“妳這個老頭不許插嘴！”伽迪安憤怒地沖著伽迪安吼了壹句，隨即又瞪著艾倫，瞪著瞪著，他好似想到什麽，轉過臉來仔細壹瞅吉夫斯長老，眼睛突然瞪得滾圓，壹臉欣喜般說道，“吉、吉夫斯？哈哈，很長時間沒看到妳了，上哪去了？”
　　吉夫斯長老頓了頓手中拐杖，疑惑說道，“我哪也沒去啊，我壹直都在塔裏啊？”
　　“那我怎麽記得很長壹段時間沒見到妳呢？”同樣的，伽迪安也是壹臉疑惑地瞅著吉夫斯長老。
　　眼瞅著壹位實力貌似很強大的老魔法師與壹扇莫名其妙的門談論著壹個簡單到極點的問題，壹幫人有些傻眼，就連霍得教授也有些哭笑不得。
　　在足足討論了十幾分鐘後，吉夫斯長老與伽迪安才恍然大悟般得到了答案。
　　“吉夫斯，妳還是那麽笨啊，妳都快十年沒出來了，那我怎麽能看見妳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唔唔，我有時也在想，伽迪安到哪去了呢……”
　　“不要叫我伽迪安，要叫我帥氣的伽迪安……”
　　聽著壹人與壹扇門的對話，霍得教授也有些受不了了，雖然他很早就知道吉夫斯長老或許因為年紀大了，不但容易健忘，而且腦筋不太好使，還習慣犯糊塗，十幾年沒見，這種現象似乎加重了，沒辦法，霍得教授只好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這個……長老，妳看妳們其實壹直住在壹塊的，那個……我們是不是進去再說？”
　　“唔？進哪去？”吉夫斯長老茫然地望著霍得教授，隨即突然醒悟過來，拍拍額頭說道，“看我這記性！”說著，他對守護者伽迪安說道，“伽迪安，把門打開……”
　　“不開！”伽迪安似乎又想起了剛才的事，瞅著艾倫很孩子氣地說道，“要我開門也行，叫我壹聲帥氣的伽迪安……”
　　他話音未落，突然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壹句冷哼，“少廢話，給我開門！”是壹個女人的聲音。
　　“不叫我就是不……不……”正說著，伽迪安的表情頓時變了，妳可能很難想象壹扇鐵門臉色發綠是什麽表情，但是結果是，剛才還很囂張的伽迪安，眼下頓時變成了乖小孩，低著臉非常聽話地打開了大門。
　　“轟轟轟！”鐵門在轟轟聲中打開了，隨著鐵門的緩緩敞開，江哲很奇怪地望見門內站著壹個女人……
　　唔，應該是壹位女魔法師，年紀差不多是二十八、九歲的樣子，穿著壹套深藍色的魔法長袍，上面印著白色的星辰圖案，而每壹顆星辰圖案都用白色細細線條與其他壹到兩顆星辰連接著，看上去非常別致，區別於普通魔法長袍。
　　很不可思議的，當這個女魔法師出現之後，剛才還很囂張的伽迪安連大氣都不敢喘，耷拉著臉瞅著門下巖石。
　　“小心我把妳拆了！”女魔法師淡淡瞥了壹眼伽迪安，用充滿威脅的口吻說著，而後者壓根就沒敢擡臉。
　　而同樣的，當這位女魔法師出現之後，霍得教授的表情也顯得有些不安，這不，他正壹臉訕訕地嘗試打招呼，“妳還好吧……”
　　“好什麽好？！”女魔法師壹句話就打斷了霍得教授的話，語氣好似帶著些許埋怨。
　　“霍霍霍……”吉夫斯長老拄著拐杖笑了。
　　頓時，只見這位女魔法師俏臉壹繃，沒好氣說道，“還有妳，連個進來的咒語都記不全就出去……”
　　“誰說我記不全？”吉夫斯長老頓了頓拐杖很不滿地說道，“我已經想起來了，不然我們怎麽上來的？”
　　“怎麽上來的？”女魔法師冷笑著說道，“什麽瑞可尼斯迪爾，咒語瑞尼斯斯迪爾，要不是我，妳還能上來？”
　　“這個……這個……”吉夫斯長老很尷尬地咳咳兩聲，拄著拐杖壹邊嘀咕壹邊走了進去，“這人老了嘛，記性也就差了……差了就差了嘛……很多事很容易忘的嘛，又不是我不想記……”
　　這就是在法師塔中德高望重的吉夫斯長老？
　　望著那位女魔法師壹出來氣氛頓變，江哲有些傻眼，壹轉頭正要和霍得教授說些什麽，卻聽那位女魔法師說道，“知道麽？妳讓我等地很不耐煩，霍得！”
　　“是……是的……”眼瞅著幾個小家夥驚訝與難以置信的眼神，霍得教授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灼熱。
　　“哼！”女魔法師冷冷哼了聲，面無表情說道，“我知道妳為什麽會來，我的回答是不去！”
　　“啊？”
　　望著霍得教授壹臉尷尬的模樣，女魔法師眼中流露出幾分恨意，冷聲說道，“沒聽懂麽？我的意思是，我在這裏過的很好，這十幾年都住得很開心，我絕對不會和妳回到瑞奧克斯那個地方去！聽懂了就給我……給我回去！”
　　瞅了瞅霍得教授，又瞅了瞅那位看似很兇的女魔法師，艾倫用手肘拱了拱斯考特與江哲，嘿嘿笑道，“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