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新的力量（二）

　　張望了壹眼房間四周那漆黑壹片的場景，艾倫用自己的直覺捕捉著索斯的動向，說實話，他其實並不能算是魔法師，而是壹位精通強化術的騎士，而且從小接受傳奇騎士阿爾吉·伊登的教導，他的直覺，有時甚至比魔法師的精神力場還要管用。
　　但遺憾的是，即便如此，艾倫仍然沒有捕捉到任何索斯的氣息，就連他的潛意識也告訴他，這裏沒有人……
　　這就是修行的成果麽？
　　源力掌握？
　　其實不光他這樣，其他人也沒有發現索斯，直到大長老用魔法點燃了房間內四周墻壁上的燈臺時，眾人才愕然發現，其實索斯就站在離他們頂多只有十碼左右的地方。
　　睜大眼盯著站在房間中央的索斯，艾貝爾帶著幾分驚訝與詫異，喃喃說道，“竟然完全隔斷了精神力場，這就是源力的效力？”
　　“呵呵，”大長老撫摸著垂到胸口的花白胡須，笑瞇瞇地說道，“這只是最基本的！”說著，他望了壹眼艾倫，笑呵呵說道，“艾倫，要小心！”
　　“小心？”艾倫自負地壹笑，望著閉著眼睛站在屋內的索斯，沒好氣地說道，“餵，別太得意啊，混蛋！”說著，他轉頭對自己的妻子麗莎說道，“麗莎，去我房間把我的騎士劍拿過來！”
　　“哦哦……”麗莎楞楞地點了點頭，隨即好似想起了什麽，驚訝說道，“妳說是的伊登叔叔送給妳的那把劍？壹定要那把劍麽？”
　　麗莎所說的，正是當年艾倫在瑞奧克斯學院時期曾經用過的魔法劍，也就是傳奇騎士阿爾吉·伊登的佩劍，劍刃上附有風、火、土、冰四系結界符印，能夠在肉體打擊的同時附加魔法傷害，是傳說中以這位傳奇騎士命名的劍，【大騎士之劍】。
　　那時間，是艾倫自己偷偷帶到了瑞奧克斯，而自從他接掌自由之風騎士團之後，右手受到嚴重創傷的阿爾吉·伊登便正式將自己的劍傳承給了艾倫，成為了艾倫的佩劍，但是在平時，艾倫並不會過多使用，因為他認為憑借這把強力的魔法劍戰勝對手，並不能作為自己的榮耀，所以麗莎心有疑問。
　　“當然了，”微笑著望了壹眼閉著眼睛壹副從容表情的索斯，艾倫轉頭望向麗莎，笑嘻嘻地說道，“那家夥可不是壹般的對手，快去吧，麗莎，待會看我怎麽教訓他！”
　　“嘻嘻！”嘻嘻壹笑，麗莎蹬蹬地跑了出去。
　　而趁著這個時間，眾人壹直打量著自己眼前的索斯，令他們感覺奇怪的是，索斯的氣勢並不能說是很強，相反的，像烏爾裏克、康尼爾這兩人，他們的氣勢就要比索斯強得多，但是看看大長老那欣慰而又滿意的笑容，顯然又不是這麽壹回事。
　　就在眾人詫異的時候，深深打量著索斯的拉維亞輕聲說道，“很像……現在的索斯，和貝利亞……”
　　康尼爾下意識地望了壹眼拉維亞，隨即又望了壹眼索斯，正如拉維亞所說，現在的索斯和當時在薩森的貝利亞有著極為相似的地方，當然，並不是指兩人的相貌這種初顯的事，而是指氣魄，貝利亞的氣魄，在於他的肆意妄為，因為他太強大了，根本就不會畏懼任何事，就算是當今世界的強者，在他眼中好似也不過是螻蟻那樣渺小，仿佛居高臨下、俯視眾生的神，而現在的索斯，雖說才達不到貝利亞那種程度，但是從他鑒定的眼神中，拉維亞還是看到了濃濃的自信。
　　要知道對手可是艾倫啊，在西奧王子登基之後已經榮幸成為大騎士的人物，天賦異稟的強橫肉體，再加上強化術加持，這位大騎士簡直可以說是魔法師的噩夢，尤其是當艾倫展開【領域：戰鬥號角】的時候，他的身體便可以免疫五級以下的魔法，換句話說，就算是焰閃，也幾乎傷不到這個皮糙肉厚的家夥，除非是霍得教授改良的焰閃，二重力量。
　　可以說，這位大騎士除了在私人生活作風有點輕佻外，其他方面都很完美，從他壹開始就叫麗莎去拿那把大騎士之間，足以證明他是認真的，現在的他，可不是當年只要被索斯逼在十碼以外就會輸的蹩腳騎士，領域全開的艾倫，在速度上可以媲美皇後魔偶昆因，在腕力上甚至還要超越城堡魔偶堪索，就人類而言，確實是壹個十足的怪物。
　　而這壹點，拉維亞很清楚，見索斯仍然閉著眼睛壹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這位從小受到正規貴族教育的女領主微微皺了皺眉，責備說道，“混蛋，別大意啊！”
　　“就是說咯，”接上了拉維亞的話，艾倫見索斯壹直閉著眼睛，因為自尊心的關系，心中隱隱也有些不滿，笑嘻嘻地說道，“我可最討厭比我還要囂張的家夥了，混蛋！”
　　話音剛落，大長老的笑聲卻傳了過來。
　　“不是這樣的，”望著不解的眾人，大長老笑呵呵地解釋道，“索斯不睜開眼睛，不是因為小看妳，艾倫，而是因為他的眼睛暫時無法接受光線……”
　　好似想到了什麽，艾貝爾驚愕地插嘴道，“暫時不能接受光線，難道……”
　　“對，”仿佛猜到了艾貝爾想說的話，大長老點了點頭，笑瞇瞇地說道，“這壹月裏，這個房間始終保持著妳們剛才見到的漆黑模樣，沒有任何光線……因為的多余的光線也許會讓人無法讓心徹底平地下來，而源力，卻是要在心靈徹底平靜之後才能感悟……”說著，他望了壹眼索斯，笑呵呵地說道，“差不多了吧，應該可以了，試著睜開眼睛看看！”
　　在眾人愕然的眼神中，索斯緩緩地睜開眼睛，可以看得出，大長老的話沒有絲毫作假，就算是來自四周墻壁燈臺的那些微弱光線，索斯還是花了十幾秒鐘才徹底將眼睛睜開。
　　“喲！”索斯微笑著打了壹個招呼。
　　然而他的招呼，卻似乎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只見站在他對面的艾倫瞪大著眼睛，愕然望著索斯臉上的陽光笑容，驚悚地叫道，“餵餵，別嚇我啊，夥計，我認識妳那麽多年，可從來沒見妳笑過……”
　　“沒有麽？”索斯的眼中閃過壹絲驚訝，喃喃說道，“應該有的吧？”
　　“沒有，絕對沒有！”艾倫連連搖頭，忍不住走上前前前後後地打量著索斯，還摸了摸他的腦門，詫異說道，“妳沒事吧，夥計？是不是病了？”
　　不止艾倫感到驚訝，就連拉維亞、烏爾裏克、康尼爾等人臉上也露出了楞神的表情，只有尼娜與狄婭例外，尼娜是因為她並不熟悉自己弟弟過去幾年中的性格，而狄婭，則是因為她在沒有外人的時候見到過索斯的笑容。
　　所以，並不是沒有，只是很少，非常少。
　　而更令人驚訝的，是索斯原本身體內的黑暗氣息已經消失無影，取而代之的，是聖力特有的神聖氣息，如同陽光般溫暖的氣息，與斯洛斯那種冷漠的氣息截然不同。
　　顯然註意到了這壹點的拉維亞，露出了壹個會心的笑容。
　　“說真的，還真有點不習慣了……”望著索斯那陽光般的笑容，艾倫撓撓頭，隨即嘿嘿壹笑，摟著索斯的肩膀笑著說道，“不過嘛，無論是之前的妳，還是現在的妳，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說著，他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對了，待會記得手下留情啊，我可是好心想替妳試試刀，妳可別連我這塊磨刀石都劈了……”
　　“……”
　　“哈哈，”望著索斯那愕然的表情，艾倫哈哈壹笑，拍著索斯的肩膀略帶幾分囂張地說道，“和妳開玩笑呢，妳可別當真啊，待會什麽招式盡管用出來……”
　　正說著，門外的走廊裏傳來壹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麗莎捧著壹把金色劍鞘的重劍，氣喘籲籲地說道，“艾倫，艾倫！”
　　“嘿！”艾倫怪叫壹聲，走到門口接過了麗莎手中的重劍，抽出劍刃，隨手將劍鞘丟在壹旁，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手握大騎士之劍的他，與剛才嘻嘻哈哈的他判若兩人。
　　“索斯能贏麽？”望著站在場中的艾倫與索斯，狄婭雙手捧在胸前，壹臉擔憂地喃喃說道。
　　她的語氣，讓已經隱隱將索斯看成是自己驕傲的拉維亞有些不滿，眉頭壹皺，正要說話，卻聽尼娜在壹旁自信地說道，“我的弟弟，不會輸！”
　　話音剛落，就聽麗莎笑嘻嘻地說道，“那可不壹定喲，尼娜姐姐！”說著，她朝著艾倫喊了壹聲，舞了舞自己的小拳頭，壹副示威模樣地說道，“艾倫，不要輸啊！打敗索斯！”
　　“啊！”站在索斯面前不遠處的艾倫舔了舔嘴唇。
　　“就按照壹般決鬥的規矩吧，”拄著拐杖站在壹旁，大長老望了壹眼兩人，沈聲說道，“盡量不要破壞梵德爾的墻壁，魔法種類不限，攻擊性魔法要在四級以下……禁止施展領域，索斯禁止使用改良後的焰閃，火焰溫度在青色以下……”
　　“咦？”聽了半天大長老的話，烏爾裏克詫異說道，“怎麽感覺大長老刻意讓索斯遏制力量，難道掌握了源力後就有那麽大區別麽？艾倫的實力可不弱啊……”
　　環抱著雙臂靠在墻邊，康尼爾似笑非笑地望了壹眼場中的兩人，喃喃說道，“看看吧！”
　　“那麽……開始！”
　　望著大長老拄著拐杖退到了壹邊，兩人卻似乎都沒有搶攻的意思。
　　深深吸了口氣，艾倫右手握著大騎士之劍，左手在劍刃上壹抹，只見劍刃浮現出壹行赤紅色的符號，劍身上當即燃燒起了熊熊火焰。
　　用認真的眼神盯著索斯，艾倫舔了舔嘴唇，低聲說道，“讓我們見識壹下吧，所謂的源力！”
　　“啊！”索斯微笑著點了點頭，擡起的右手食指上熊地壹聲出現壹絲火苗。
　　“那麽……小心了，夥計！”話音剛落，艾倫的身體泛起壹絲綠色與紅色的光芒，伴隨著肌肉暴漲的劈啪聲，雙手緊握重劍，重重向前壹劈，只聽熊地壹聲，燃燒的劍刃竟然劈出壹道足足有四五碼範圍的火浪斬擊，以極快的速度擊向索斯，而且在飛行的過程中，這道火焰斬擊仍然持續擴展著範圍，只聽轟地壹聲，伴隨著壹陣撲面而來的火焰，索斯所站地方，竟然在壹瞬間被火焰所包圍，仿佛火海壹般。
　　魔法劍，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索斯……”拉維亞、尼娜、狄婭忍不住發出壹聲輕微的驚呼聲，就連來自薩洛尼亞的少女凱特麗娜也露出了驚駭的眼神，顯然是在為索斯擔心。
　　然而令人感覺驚訝的是，索斯竟然就那麽站在火海中，那些火焰好似根本就沒有燒到他。
　　不，不對……
　　拉維亞眼神壹凜，她分明註意到索斯的身體有種詭異的飄忽，尤其是下半身雙腿的部位，幾乎完全沒在火焰中，而更令人在意的是，艾倫劈出的火焰斬擊，分明是穿過了索斯的身體才打在後面的墻壁上的。
　　“元素化？！”烏爾裏克壹臉驚駭地說道。
　　要知道，梵德爾的黑魔法師雖然將【元素化】與【元素實體化】作為超越壹般大魔法師的標誌，但是兩者的難度卻不相同。
　　【元素實體化】，是指將流離在大氣中某種元素凝聚成實體形態，就好比使徒都習慣將黑暗力量凝聚成武器，而這種由元素凝聚的武器，有著足以比擬鋼鐵的堅硬，當然了，其實這種元素劍的堅固程度完全看個人的意誌強度與精神強度，要是個人的意誌衰弱了，那麽費力凝聚這種元素劍，還不如隨手找根木棍比較實在。
　　而【元素化】的難度更在前者之上，準確地說，全名應該是身體元素化，也即是當初黑魔法師們所設想的，但是除了使徒之外，人類幾乎不能做到這壹點，縱觀魔法史，也只有霍得·肯迪在阿格斯戰鬥的時候成功運用出了不完全的元素化狀態。
　　“他做到了……”剛才那壹幕，艾貝爾也看得清清楚楚，眼中不由露出了幾分哀傷，捂著嘴無聲輕泣起來，忽然，她感覺有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轉頭壹看，卻是大長老壹臉慈愛地望著自己。
　　仿佛看穿了大長老的內心，艾貝爾輕笑著逝去了眼角的淚水，望著索斯，撫摸著呆在左手上那兩枚戒指，喃喃說道，“看到了麽，霍得，妳的學生已經超越妳了，就算不用禁忌的辦法，他也達到了元素化的地步……”
　　“啊，”點了點頭，大長老慈愛地望著艾貝爾，仿佛望著自己的孫女般，低聲安慰道，“沒有霍得的啟蒙，索斯那孩子可能不會有這樣的成就，所以……”
　　“嗯！”艾貝爾輕輕點了點頭，好奇問道，“這也是掌握源力後達到的麽？”
　　“那不是，”大長老笑呵呵地咬了咬頭，對艾貝爾以及望向這邊的烏爾裏克等人解釋道，“要達到元素化，魔力、精神力都不是關鍵，關鍵在於靈魂力量，只有強大的靈魂，才能保證自己的身體不會因為元素化而崩潰……索斯那孩子曾經是使徒，而且還是斯洛斯的使徒，妳們也知道，【逃避之力】斯洛斯主宰【遺忘】，除了使徒外，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能被瞬間抹殺，而作為斯洛斯的使徒，索斯平時需要時刻警惕遏制這種負面力量，久而久之，他的靈魂力量要比壹般人都強大地多……”
　　“那他現在是【超越壹般大魔法師】？”
　　“嗯，差不多吧，”大長老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現在的他，要比他鼎盛時期弱得多，畢竟失去了斯洛斯的力量，不過還有著聖力的存在，勉強可以達到【超越壹般大魔法師】，唔……超越壹般大魔法師太難記了，韋爾曼怎麽不給這個稱呼重新定義壹下？”
　　“是呢，”艾貝爾微微壹笑，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麽，眼睛壹亮，笑著說道，“其實這個層次，就是指能夠元素有著更好的溝通，能夠將元素從實體與虛體中自由轉換吧，不如叫做魔導師！”
　　“魔導師……”大長老楞了楞，隨即念了幾句，點點頭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霍得的導師巴雷特，還有妳祖父和維斯頓，已經記不清有多少人想斬斷這道束縛在黑魔法師頭上的枷鎖，但是終究沒有人能夠辦到……霍得那孩子可惜在天賦，天賦的限制，導致他無法真正做到……不過，沒有小霍得的探索，我也不敢隨隨便便讓索斯那孩子嘗試元素化……”
　　“是為了貝利亞麽？”艾貝爾猶豫著問道。
　　“嗯，”大長老點了點頭，皺眉說道，“壹旦索斯那孩子掌握了源力，貝利亞肯定不會將過去壹樣玩笑對待，而壹旦對方認真起來，索斯那孩子贏的幾率很小，非常小……面對貝利亞那樣掌握源力已經很久的對手，光是用閃現，實在是太被動了，至少，要學會壹種保護自己的能力！”
　　“說的是呢……”壹想到貝利亞幾乎以壹人之力壓制了整個梵德爾的所有魔法師，艾貝爾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重新將目光放在索斯與艾倫的較量中。
　　而這時的艾倫，似乎也意識到，魔法劍產生的火焰不足以傷到已經掌握元素化的索斯，雖然火焰的傷害力高，但是如果無法給索斯造成傷害，相反還會提升索斯的魔法威力，那麽繼續用火焰攻擊，無疑是相當愚蠢的做法。
　　想到這裏，艾倫抽身後退了幾步，在麗莎的加油聲中，左手再壹次抹過劍刃，只見劍刃上浮現出壹行淡藍色的符文，隨即，整把大騎士之間結起了層層冰霜，四周被那些火焰烤地灼熱的空氣，也在壹瞬間降了下來。
　　又是壹道斬擊。
　　而這次，索斯便不能像剛才那樣絲毫不避讓了，只見他身影剛消失在原地，那片火海頓時被斬擊所攜帶的冰霜氣息凍結，結成了壹大片冰塊，隨即崩潰散落在地。
　　“換招式了？”重新出現的索斯微笑著望著艾倫。
　　“啊，”艾倫壹邊不停歇地揮舞出斬擊，壹邊笑嘻嘻地說道，“既然明知道傷不到妳，我可沒有那麽傻……小心喲，夥計，就算是元素化了，壹樣能把妳凍住！”
　　索斯微微壹笑，其實剛才之所以會避開，就是發覺了這把大騎士之劍的附魔威力，就算將身體轉化成火元素，還是會被這股冰霜力量凍結。
　　“怎麽了，夥計，光是躲閃算怎麽回事啊？”
　　在眾人註視的目光中，索斯似乎很狼狽地躲閃著艾倫的攻擊，但是看著看著，烏爾裏克以及康尼爾等人的眼神便不由變得有些古怪。
　　全部躲開了……
　　對方是擁有自己皇後魔偶昆因那樣速度的艾倫，面對著他的遠、近身攻擊，索斯竟然完全躲開了……
　　但是，在拉維亞眼中，索斯幾乎都是以側身、轉頭等細微的動作便躲掉了艾倫的攻擊，有幾次，那些斬擊分明是擦著他的身體過去的，是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躲避麽？
　　不，不對……
　　拉維亞註意到了索斯的眼神，他的眼神仍然是最初那樣的平靜，也就是說……
　　“怎麽會？”睜大眼睛盯著不停閃避艾倫攻擊的索斯，烏爾裏克喃喃說道，“艾倫的攻擊完全不起作用，我有種古怪的感覺，好像索斯能提前知道艾倫的動作，妳看，又是這樣……這種感覺，和壹個月前我們遇到貝利亞的那次戰鬥完全壹樣，當時我們的所有攻擊，都無法給貝利亞造成任何傷害……”
　　皺眉望著場中索斯有幾次幾乎看都不看便躲開了艾倫的攻擊，康尼爾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沈聲說道，“當時因為貝利亞那家夥太強大，我並沒有過多註意，當時失去了斯洛斯力量的索斯，和艾倫的實力應該算是比較接近的，而且魔法師對於艾倫這種騎士原本就處在弱勢，但是沒想到……如果這就是源力掌握後的實力，那麽……我們當時的戰鬥，在貝利亞看來，確實不過是遊戲而已……可惡！差距有這麽大麽？”
　　話音剛落，就聽大長老在壹旁低聲說道，“感知對手，預測對手下壹步的行動，這只是源力掌握最基礎的能力，如果沒有掌握這股力量，就沒有資格站在貝利亞那孩子面前，而接下來……”說著，大長老頓了頓拐杖，大聲喊道，“索斯，差不多該試著攻擊了……”
　　“哦！”正在不停閃避的索斯頓時停了下來，連帶著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的艾倫也停了下來。
　　“小心了，艾倫！”
　　“……”望著索斯那認真的眼神，艾倫不由地握緊了手中的大騎士之劍，他有種莫名的預感。
　　如果在這個時候分神，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