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

　　“局长，黑门监狱的狱警和守卫都已经撤出来了，他们在我们后方组成了临时防线防御监狱外围可能出现的冲击！”
　　哥谭警局的SWAT指挥官全副武装的向正在穿防弹衣的戈登局长汇报现在的情况，而早年间当过兵还执行过危险任务的老戈登似乎也找回了年轻时的状态，他从同事手中接过一把自动步枪，又对特警指挥官说：
　　“空中力量呢？三架直升机够不够？”
　　“应该足够了。”
　　那指挥官说：
　　“这座黑门监狱设计时就考虑过劫狱的问题，在所有预备设施都被开启的情况下，敌人除非动用军用级火力否则他们连第一道门都过不了。
　　我们也在下水道附近安装了探测器，有潜入者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发现。”
　　“很好！”
　　局长稍稍放下了心。
　　他站在指挥车上看了一圈已经彻底戒严的黑门监狱，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漏洞，又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然后亲自带着一队SWAT进了监狱。
　　既然已经知道劫狱者是为了企鹅人来的，那么只有他亲自守在企鹅人的监室附近才能放心。
　　与此同时，在夜中黑门监狱的高空，梅森驾驶的飞天摩托也悄无声息的降落下来，在一处不易被差距的偏僻地带，年轻人和风筝人跳下车又把摩托车丢回手提箱。
　　他扭头将一个黑色的耳机丢给做准备的风筝人，说：
　　“等到刺客联盟的人把这里搅乱之后再升空。你看管住监狱出入口，在劫狱开始后，谁从里面出来就干谁！
　　记得换上这副耳机，我自己做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频段。”
　　Lv2的工程学改造一副耳机轻轻松松，毕竟接下来的事实在不适合在蝙蝠网络里大庭广众的说出来。
　　“我尽量，老大。”
　　风筝人把配枪用特殊的背带背在身上，又开始启动飞行工程学炸弹的蜂群模式，他打量着眼前黑夜下的监狱，说：
　　“我一个人可封锁不了太长时间，毕竟我这个飞行背包能承载的弹药有限。”
　　“别担心。”
　　梅森一边将隐身衣披在身上，提起手提箱，一边对小弟说：
　　“大规模丧尸出现的消息送出去后，蝙蝠战机肯定会过来支援，那时候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记得拿好相机在附近多转几圈，我收到消息说有人会在今晚在这附近‘盗墓’。
　　能拍下照片最好。”
　　“嗯？”
　　正把裁剪过的“防弹飞行服”往身上套的风筝人愣住了，他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老大，挠着头说：
　　“这附近有什么古建筑吗？谁跑来这盗墓啊，老大这一本正经说笑的样子可真逗。”
　　但梅森并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查尔斯能拍到渣康在丧尸危机爆发时恰好出现在黑门监狱附近做坏事的照片的话，他就能免去很多收尾的麻烦了。
　　在隐身衣的帮助下，梅森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层层设防的黑门监狱内部。
　　他并不怀疑哥谭警察在今晚的决心，尽管这个组织已经烂透了，但戈登把他们带到这里一旦开战为了他们的小命他们也得勇敢一些。
　　梅森只是觉得这些警察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尽管他猜不到刺客联盟打算怎么突入黑门监狱，但以之前那些黑衣杀手在城市中明目张胆的动用重火力追杀自己的情况来看，他们的攻势必然要远超哥谭警察的预料。
　　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梅森就位五分钟后，他塞进耳朵里的蝙蝠耳机便响起了警示，芭芭拉·戈登带着急促的语调警告道：
　　“一架从哥谭机场起飞的运输机突然折返方向向黑门监狱飞行，预计到达时间一分钟，阿萨辛们要在那里空降。
　　飞机上疑似装有重武器！
　　老爸！
　　快疏散地面！找掩体！”
　　躲在黑门监狱一处办公室中的梅森立刻就看到有几名警长冲向监狱之外，但几秒之后，风筝人有些震惊的声音也在临时搭建的蝙蝠通讯网络中响起：
　　“喂！能听到吗？这东西是这么用的吗？算了，不管了。哥谭警察内部有内鬼！我看到了那些家伙正在外面袭击他们的人。
　　SWAT里也有人在胡乱开枪！
　　见鬼，那辆步战车在扫射自己人，外面已经乱了！
　　天空里有东西，那架运输机落下来了。
　　等等！
　　它打开了舱门……”
　　之后的事已经不需要风筝人做“战地直播”了，哪怕梅森躲在监狱内部也能听到空中传来的某种速射最少在6000发/分钟以上的恐怖武器的怒吼声。
　　飞射的子弹打砸地面溅起的震动和刺耳的爆鸣让人不难想象此时监狱之外已经是何等的地狱景象。
　　那可怕的嘶鸣甚至让监狱内部的人都乱了起来。
　　“刺客联盟组装了一台民用版炮艇机？真有创意！”
　　梅森摇了摇头，眼看着监狱内外都因为这别出心裁的突袭乱了起来，在哥谭警局的第一架直升机被打落在监狱顶部爆炸燃烧，而刺客联盟的黑衣杀手开始空中速降的同时，他也提着箱子开始了行动。
　　“砰”
　　一名跑动的警察被挥起的枪托打在后脑勺上，整个人还维持着狂奔的动作就趴倒在地，梅森弯下腰从他腰带上取下一串钥匙，又上前一步打开了眼前最近的囚笼。
　　监狱外部的混乱已经惊动了里面的犯人，在囚笼打开的瞬间，一个凶狠的穿着桔色囚服的大个子顿时摩拳擦掌的准备冲出来“干一番事业”。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黑门监狱这个奇特之地。
　　这地方不但是哥谭市警戒级别最高的重刑犯监狱，还是曾被誉为“哥谭光明骑士”的检察官哈维·登特在未成为犯罪大佬“双面人“前推行的一部特殊法案的产物。
　　能被关入这里的罪犯都是最少十年内不得假释的真·穷凶极恶分子。
　　换句话说，这座监狱里的犯人根本不可能存在被冤枉的情况，风筝人在抢劫面包店后能被关入这里还是托了他曾经老大小丑的“福气”呢。
　　黑门监狱和阿卡姆疯人院是哥谭市犯罪界名副其实的“卧龙凤雏”，这两个地方里随便挑一个家伙出来都是能在九层地狱里得到VIP待遇的“强者”。
　　因而面对眼前这位光头大汉时，梅森下手毫无任何心理障碍。
　　在隐身衣遮挡下的他站在门口，举起手炮在那家伙靠近时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光头大汉的腿部炸断开摔倒在地，血光四溅的惨叫时便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瘦高年轻人如变魔术一样突然出现。
　　那家伙蹲在地上打开了一个破旧的黑色手提箱，还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该死的黄猴子！”
　　中枪的犯人顿时怒吼一声。
　　梅森耸了耸肩，并没有因为这很种族歧视的叫骂就怒上心头，毕竟人都快死了，让他过过嘴瘾吧。
　　他扣动手提箱的无痕延展咒开关，又拿起老K的巫毒鸟笼在里面一捞。
　　饰品一样的黑色鸟笼被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多了一只嗅到鲜血味道而喵喵乱叫的虎皮猫。
　　麦格教授在之前被炸弹炸成了两截，因为丧尸属性所以苟延残喘的活着，又被梅森将破碎的复活石丢进了伤口，在那死亡圣器的作用下她现在已经恢复如初。
　　不但被炸伤的躯体完成了愈合，就连皮毛上那些恐怖的伤痕和恶心的疮疤都被祛除，让这只丧尸猫现在一眼看去就和普通的虎皮猫没什么区别。
　　除了那双猩红渗人的眼睛和能在夜里吓尿成年人的干瘪嘶哑的叫声。
　　它死死的盯着眼前那个倒在地上叫骂的大汉，新鲜血肉的味道刺激的它暴躁的在鸟笼里转来转去，不断用异化的带着丧尸毒素的爪子抓挠着笼子。
　　梅森把鸟笼放在地上又将它放大到正常大小，随后握住了鸟笼的门。
　　他安抚道：
　　“我知道你很饿，不用按捺爪牙了，这里每一个能被你抓伤的人都罪该万死，他们需要的不是囚笼，而是一颗从黑暗人生中解脱的子弹。
　　这里的人都已病入膏肓。
　　你这小可爱就是我给他们糟糕人生开出的良药。
　　去吧。
　　就着罪恶的美味，大快朵颐。”
　　“咔”
　　鸟笼的门子被拉开，丧尸猫麦格化作一道迅捷的闪电在凄厉的嘶吼声中扑向眼前的恶汉，后者挥舞着手臂试图阻挡，但很快他就惨叫起来。
　　梅森看都不看他收起鸟笼，提着箱子转身离开。又把那被打晕的警察丢进了杂物间将门反锁，随后在隐身状态下将这个监区整整一排囚笼全部打开。
　　犯人们都傻了。
　　他们看不到人影只能听到门锁开启的声音。
　　但这群坏蛋们却不想错过这个奔向自由的机会，于是他们没有犹豫多久就全跑了出来，却又发现离开这个监区的厚重铁门依然被死死锁住。
　　站在这道门之后，披着隐身衣的梅森面无表情的倾听着那些狂舞乱叫的家伙们，他眼中没什么特殊的波动。
　　他是打开了那些囚笼。
　　但在监狱中真心悔过的家伙大概率是不会踏出来的，因而那些为自己过去所作所为感觉到痛苦而谋求忏悔的人也会因此在即将爆发的灾难中活下来。
　　就像是一条无形的线，越过它的人死有余辜。
　　在梅森转身离开的时候，凄厉的猫叫随着人群的吼叫在这有差不多两百多囚犯的监区中爆发开，一起爆发的还有逐渐升起的血腥味和零星几个牢门被重新关起的碰撞声。
　　唔，麦格小姐今晚一定会在这罪恶凋零的盛宴中吃的非常开心。
　　——
　　“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黑门监狱的墙壁上不断响动，那是外部的武装人员在用重火力轰击加固的围墙导致的。
　　外面天空中的机炮已经不再怒吼，大概是因为刺客联盟的杀手已经完成了空降并控制了局面。
　　而在监狱内部，困守于此的警察们抬起头就能看到楼顶上那架还在燃烧的直升机残骸，就像是黑夜中的火柱，彰显出今晚的不详。
　　“跑吧，戈登，在你还能跑的时候。”
　　身穿囚服的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被整整十个全副武装的特警看守着，七把枪对着他。
　　只需要一颗子弹就能把这个身材矮小又肥硕的家伙弄死在这里。
　　但本该是阶下囚的他这会却以一种掌控全局的姿态傲慢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尽管双手还带着镣铐，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囚犯应有的落寞，反而尽是一副放松和得意的表情。
　　戈登局长就坐在他对面，手里握着枪死死的盯着他。
　　企鹅人对此毫不在意。
　　他大手一挥准备和戈登好好谈谈，但其左手上缺失的两根手指让这个本该充满威慑力的动作带上了一丝滑稽的意味。
　　“打开我的手铐，戈登，我保证你和你的人今晚能活着离开这座监狱。”
　　奥斯瓦尔德慢条斯理的倾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响声，他咧开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叱咤风云的黑帮大佬的姿态中。
　　他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开的恩怨，戈登，你知道，我和城里的其他人不同，我甚至能和那只蝙蝠达成心照不宣的协议。
　　我只想赚钱，和那些想要翻天的疯子们并不一样。
　　你瞧，蝙蝠侠把我送到了黑门监狱而不是阿卡姆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戈登，今晚的事还有个体面的落幕。
　　但如果你再拖下去这事情就很难收场了。”
　　固执的局长不发一言，但他身旁的几名警长却开始交换眼神。
　　几秒之后，几枚榴弹在靠近奥斯瓦尔德监区的走道上炸开，将那道沉重的黑色铁门炸飞当场，随后全副武装的黑衣杀手鱼贯而入。
　　他们各个身穿黑色防弹衣，提着枪背着刀，还有统一风格的战盔只露出一双眼睛。
　　其行动迅速且冷漠异常，在他们身后遍布着阻挡前进的警察甚至是囚犯，还有浓重的硝烟在回荡着。
　　这是精锐！
　　和追杀梅森的那些黑衣杀手不同，这些以干脆利落的武装突袭突入黑门监狱的黑衣武士们才是刺客联盟真正的中坚力量。
　　在这支队伍杀入企鹅人的囚室的同时，还有其他五支行动队已经进入了黑门监狱的其他监区，他们要释放那些囚犯组建一支能在哥谭掀起大规模暴乱的队伍。
　　就和提前做好的计划一样。
　　但这并不是结束。
　　这次的暴动只是更大行动的前奏。
　　他们需要企鹅人这个本地大佬的资金和人脉支持，所以奥斯瓦尔德可不能在监狱里悠哉悠哉的度过剩下的时光。
　　“停下！”
　　戈登局长一把抓起企鹅人，将手枪抵在这家伙脑门上，对眼前冷漠的黑衣武士们喊到：
　　“否则我就杀死他！”
　　“你或许应该直接动手，戈登。”
　　被挟持的企鹅人根本不怵，甚至连语调都没变化。
　　他咧嘴调侃到：
　　“威胁他人时就该直接动手，说很多话只会显得你很软弱很心虚，尤其是我这些朋友们都是狠角色。
　　让我告诉你个秘密，戈登。
　　就算我死了，他们也能救活我。
　　我亲眼见到过。
　　你已经输了！
　　现在，体面一些吧。”
　　“咔”
　　回答企鹅人这劝降的是被戈登用手指拉起的击锤，局长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眼前的三十多个黑衣武士也在队长的指示下停下脚步。
　　囚笼内外的对峙让剩下的警察们大气都不敢喘，就在火药味越来越浓的同时，却有一声怪异的吼叫打碎了这种沉默。
　　就像是某种大型犬类在空旷地方的低吼声。
　　但那声音却干瘪凄厉到让人心头发毛，随着犬吠一起响起的还有越来越近的惨叫声。
　　企鹅人愣住了。
　　警察们愣住了。
　　黑衣武士们也愣住了。
　　戈登局长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随后，他就从耳朵里塞着的蝙蝠耳机里听到了梅森·库珀失控的尖叫声。
　　那男孩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以一种无法抑制的尖叫大喊到：
　　“戈登！快跑！监狱里有怪物冲出来了！”
　　然后，下一秒，戈登和囚室里的其他人就看到了那头正咀嚼着一个半人冲过来的恐怖黑影……天呐！这是地狱之门在此打开了吗？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