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第四回將計就計
　　秀秀望著院子裏混亂的樣子，頓時大吼了壹聲：“都住手，孔屎蛋我告訴妳，我要嫁給小彬。”
　　院子裏的幾個人壹聽都楞住了，孔屎蛋先是壹楞，然後像狗壹樣搖著頭，說道：“秀秀，妳……妳怎麽能這麽傻呢？他……他不配妳。”
　　“再不配也比妳配，快滾。”
　　秀秀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沖著他大吼壹聲。
　　令秀秀萬萬沒想到的是，孔屎蛋壹時激動，竟沖了過來。秀秀壹看大事不妙，雖然屎蛋結巴，但是手腳卻很靈活，幾個箭步就拉住了正想往裏屋跑的秀秀，無論秀秀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孔屎蛋把秀秀拉到了院子中，笑嘻嘻望著秀秀。
　　何柳壹看頓時沖了上去，想給這個流氓壹耳光，可是這屎蛋機靈，壹下來個鎖喉，用手臂鎖住頭，翻著母豬眼望了望何柳，露出那壹排黃牙說道：“丈母……母娘。”
　　大家壹聽頓時都笑了，心想：這人也真是的，在哪結巴不好，非在母字那裏停住，聽著別扭極了。
　　“誰是妳丈母娘！快放開我女兒！”
　　何柳說著就打算往前沖，屎蛋壹用力，說道：“妳要是再過……過來，我就親她壹口，信……信不？”
　　何柳當著小彬爸媽的面哪裏還敢，萬壹小彬爸媽反悔了，這壹切可都泡湯了，去城裏過日子也沒希望了。想著美夢即將泡湯，她頓時擺著手：“別，我不往前走。”
　　正在這時何柳看到家裏來了個人，頓時喜上眉梢，沖著他招了招手，遞了個眼色。
　　屎蛋也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頓時感覺頭懵的壹下，而後看到滿天的星星，倒了下去。
　　這時何柳壹下拉住他的手，說道：“還是鐵蛋妳好，謝謝妳這次配合，要不是妳，我女兒就被這流氓非禮了。”
　　鐵蛋笑了笑，麻三看了他壹眼，說道：“嘿，心有靈犀。”
　　“聽妳說的什麽話啊？這都是老街坊了，再說了，看到這幕能想不到是怎麽回事啊？”
　　小彬爸媽也嚇了壹跳，看著秀秀總算被救出來了，小彬媽擰了小彬爸壹下，小聲的說：“快去提那事啊！”
　　小彬爸也挺機伶的，支支吾吾說道：“那要不我們說說秀秀的事？”
　　何柳壹聽，頓時笑道，請他們進屋，道：“好，應該的、應該的。”
　　“屎蛋呢？”
　　鐵蛋看著被自己擺平的屎蛋，心裏有點害怕了。
　　“管他，死了拉掉。”
　　全場人壹聽都楞了，心想：這可是個狠心的人，但是鐵蛋可不行，自己行的兇，要是人真有個三長兩短，那還是自己的事啊！便拉了麻三說道：“全大醫生，妳看看。”
　　“看什麽呀？誰行兇誰負責。”
　　“別，麻煩妳看看，這有沒有生命危險啊？”
　　鐵蛋說著臉都綠了。看來這小子真是害怕了。
　　“廢話，不狠能暈嗎？我看那樣子，輕者腦震蕩、失憶、功能失調；重者死亡。”
　　麻三說著也跟著進去了。
　　鐵蛋壹看不行，被麻三幾句話嚇得丟了魂，後悔不該為了壹個女人做出這麽出格的事。
　　“全大醫生求妳了，麻煩妳看看吧，萬壹真死了，那我這輩子都完了，妳知道我老婆剛懷上兒子，我還沒當爹呢！我還沒聽到有人叫我爹呢！求妳了，妳無論如何也得圓了我這個夢，看在我們壹起在這村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分上，行行好，要是沒事，我回家寫個牌位，天天給妳燒香。”
　　“沒壹句人話，我還沒死就給我燒香，妳這種人就是活該。”
　　“對，活該。”
　　身後壹個人說起了話。
　　麻三壹看，嚇了壹跳，鐵蛋壹聽這人說話真不是時候，轉頭就準備打。這壹回頭可嚇了壹跳，只見這人臉上都是血，樣子不亞於牛頭馬面。鐵蛋壹點也沒準備，心底防線壹下沖垮，當場暈了過去，被砸得頭破血流的屎蛋也應聲倒地。
　　麻三沖過來按了他的人中，不壹下他就醒了過來，雙手不停劃拉著，道：“鬼啊！
　　鬼啊！我可不是故意的，都是妳自找的。”“別傻了，他又倒下了。”
　　鐵蛋這時真嚇到了，拉著麻三拼命求著。
　　麻三拉住他說道：“小子，這回可鬧大了，妳現在要做的就是快點開車，把人家拉到縣醫院去，快……”
　　麻三這時也擔心，孔屎蛋流血的量有點多了。
　　鐵蛋迷迷糊糊地踉蹌著跑回家。何柳倒不以為然，拉著小彬媽的手壹起進了屋。
　　“這人不會有事吧？”
　　何柳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壹個大男人流點血算什麽？快走，我們談正事去。”
　　小彬爸媽壹看頓時感到心涼，心想：這女人可夠狠，看來兒子亂性是壹個天大的錯誤，這女人連人家的命也不當回事，那兒子這事……
　　“快進吧！”
　　二人沒敢吱聲，跟著過去了。
　　鐵蛋這小子反應還挺快，開著車過來了。麻三幫他把屎蛋搬到車上，就想回屋談事，鐵蛋壹下拉住了他的手，說道：“全大醫生，讓我自己去啊？我怕。”
　　“怕妳個頭，跟個娘兒們似的，沒事的，放心。”
　　說著麻三轉身回屋了，快進屋的時候猛壹露頭，沖著他喊了壹聲：“鐵蛋，要快，不然真會沒命。”
　　鐵蛋壹聽，心裏狠罵道：妳這個王八蛋，真不是人。
　　麻三進了屋，只見三個人都楞著，誰也不說話，秀秀這時站在旁邊，看到麻三來了，便挪了挪身子靠近麻三。
　　“既然都來了，大家就談談吧！”
　　麻三先說了壹句，何柳想讓他們先說，看看到底是怎麽想的，至少自己不能先開這個口，這樣好像要求他們家似的。
　　小彬媽看了看何柳，說道：“我說秀秀媽，這事都已經發生了，昨天妳談的那條件我們也都深思熟慮了，只是……”
　　何柳壹聽到只是，覺得這事有所轉變，急忙說道：“只是什麽呀？妳們是不是想推卸責任？我可告訴妳們，剛才那個什麽屎蛋的看到了吧？那就是下場。”
　　麻三看著何柳激動的樣子，頓時站了出來，沖著小彬爸媽說道：“呵呵，別聽何柳說的，她就是太激動了，妳想想這事發生在誰身上都會急的。所以今天有什麽話我們都擺在臺面上，說明白了，雙方達成壹致，這才是最重要的。”
　　小彬爸壹拍大腿站了起來，道：“就是、就是……”
　　小彬媽擰了壹下他的大腿，說道：“坐下。”
　　小彬爸壹看老婆又要幹政，心想：算了，誰讓他聽老婆的聽慣了，再讓壹回吧。把頭低了下去，便搓起手來。
　　“我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說我兒子小彬年齡有點小，該他負的責壹定得負，我是覺得先不急著結婚……”
　　話還沒說完，何柳壹下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我說妳是什麽意思啊？我還以為妳們同意他們的事呢？沒想到妳來這裏是想推托負責，死不認賬。好，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打電話，讓公安局的過來看看是誰的錯，我就不信我們壹個漂亮的黃花閨女莫名其妙被妳家兒子給插了，公安局的會不給我個交代。”
　　說著看到站在壹旁的秀秀就是壹巴掌，道：“現在妳好受了吧？讓人家白操了，舒服了。”
　　小彬媽這時急得不得了，站起來拉著何柳的手，道：“妳別著急，還沒等我的話說完就急。”
　　“是啊，何柳妳這樣就不對了，等把事都說清楚了再激動啊！”
　　麻三拉著何柳坐了下來，看樣子何柳是迫不及待想得到明確的結果。
　　“我是說我兒子和秀秀年齡還小，我們先訂了親，等幾年再領證擺酒，沒別的意思，妳看我兒子還在上高中，至少也要等高中畢業吧？就壹、兩年的事，秀秀這孩子我們其實也挺喜歡的，背地裏我和他爸就商量著看看能不能搓和在壹塊，卻沒想到……”
　　何柳壹聽哼了壹聲，伸出手指著二人便罵：“呵呵，妳們行，原來這壹切都是妳們兩人指示妳兒子幹的。好，要是這事沒壹個我想要的結果，看我不把妳們家給抄了。”
　　麻三拉著她勸說著，總算又平靜下來。
　　小彬媽也是相當生氣，沒想到這女人情緒這麽不穩定。
　　“妳剛才說什麽？先訂親。好，怎麽個訂法？那得先擺酒吧？把雙方的親人朋友都叫到壹塊，讓大家都知道，要不然我現在就去報案，那件褲頭我還放著呢！我看妳們怎麽逃。”
　　“好，妳別激動好嗎？這事好說。”
　　“好，那明天就叫親戚朋友來把這事定了，這樣雙方都放心。”
　　“好，就這麽說定了，等訂了親後，讓秀秀在家裏好好歇著。”
　　何柳壹聽，又不樂意了，道：“在我們家歇著？妳以為不要錢啊？還得我天天伺候她，回妳們店裏就行了，大魚大肉伺候著，要是有什麽不樂意了，看我怎麽鬧去。再說了，妳兒子上高中，那裏有那麽多女孩，萬壹又發春強奸了女孩，妳不還得跟人家結婚去？我女兒去看著點，省得妳兒子犯錯。”
　　二人壹聽，雖然心裏不高興，但是換個角度想也能理解，便點頭答應了。
　　麻三見兩家人談得挺好的，心裏那塊石頭也落了下來，心想：這回總算把這事擺平了。他偷偷望了望秀秀，秀秀這時正望著自己，他頓時笑了笑。
　　送走了二人，何柳高興極了，真想拉著麻三的手好好感謝，可是麻三對這半老徐娘沒什麽興趣，便擺手說道：“這才是壹個圓滿的結局，現在好了，妳有了個有錢的女婿，日子好過了，以後可不能把我這媒人給忘了。”
　　何柳壹聽，楞了，挑眉說道：“嘿！我說全進，什麽大媒的，說那就遠了，看妳家裏挺忙的，沒事快回家看病去。”
　　麻三聽後，眉頭緊皺，心想：這女人可真現實，事沒搞定的時候哭著、喊著要求幫她想辦法，現在設法搓和成功的自己連個大媒都沒撈上，真是白忙壹場。
　　“哈哈，看看妳，我說妳不是我們秀秀的大媒，而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妳可說嚴重了，算個大媒就得了，恩人怎麽都稱不上。”
　　“別，妳想想，我們家這情況眼看就要絕種了，沒想到壹改成這何姓嚇得都沒人來提媒了。我還想著是不是得把姓改回去，沒想到發生了這事，要不是妳，不就要斷枝了嗎？我那大女兒自己談了個對象，不顧壹切跟著人家跑了，能撈的就只有秀秀了，現在好了，以後不管生多少都是我們姓何的人。”
　　說著轉頭沖著秀秀說道：“秀秀妳可聽好了，能生幾個生幾個，生越多越好，我看著高興。”
　　秀秀臉騰壹下紅了，道：“媽，妳說什麽話呢？”
　　“說實話，這家族的興旺全都靠妳了，我結紮了，無能為力，只求送子娘娘多給我女兒送幾個兒子，多叫幾聲奶奶。”
　　說著壹臉的幸福。
　　這時鐵蛋開著車子，心裏害怕極了，不時往後望著車裏的孔屎蛋，心想：這小子可不能死，要不然自己也得跟著活受罪。剛走到孔家莊就見前面不遠處有個婦女正張望著，還喊了壹句：“兒子、兒子，妳終於回來了。”
　　鐵蛋壹看，嚇了壹跳，心想：莫非又遇到什麽不正常的人了。現在全進可說了，時間不能再拖，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想到這裏，他沖著前面的女人大吼了壹聲，踩下油門想沖過去。
　　可是當車子快到她身旁時，她還沒有閃開的意思。鐵蛋壹看，不剎車不行了，頓時壹個猛剎車，女人緊皺眉頭，尖叫壹聲，車子應聲挨著她的衣服停下來。
　　女人壹看沒撞上，頓時睜開了眼睛，沖著院子大喊了壹聲。
　　“大侄子、老頭，快點來，我們的兒子。”
　　鐵蛋看著這近似瘋狂的女人，嚇了壹跳，沒想到院子裏沖出兩個大男人，壹老壹少，壹個手拿鐵鍬，壹個手拿鐵耙子，上來就打。鐵蛋眼明手快，壹個倒檔又來壹個五檔，猛沖過去。還是小的靈活，追著車子跑了過來，鐵蛋將油門踩到底，眼看就要甩開了，就見這人掄起耙子，朝輪胎就是壹下。這下好了，車胎“吱”的＼聲漏氣了，鐵蛋壹看大事不好，但是也沒其他的辦法，只好加足油門開過去。
　　這時隱約聽到後面那人大喊：“大爺，我哥孔屎蛋在車子裏呢！”
　　鐵蛋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了，開著車子壹高壹低往集上醫院跑去，他明白現在只有命最重要，能搶壹秒是壹秒，萬壹真有個什麽事，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在前頭開著，明顯感覺車子壹邊高壹邊低，看看這車胎估計也報廢了，他心疼了，心想：為了那女人真不值得，換個胎再加上看病得多少錢啊？想想就像在割自己的肉壹樣。s 看看後面的人沒追上來，他放慢了點速度，不然真怕車子倒到溝裏去。這時他把車子開到了老甘那裏，說明情況，借了他的三輪車往集上騎去。
　　孔屎蛋頭上的血都已經結塊了，看那血流滿面的樣子真是可怕。
　　還沒到醫院，鐵蛋就感覺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腰，這下他可嚇壞了，回頭壹看，只見這孔屎蛋正拉著他想要起來。
　　“妳、妳怎麽醒了？”
　　孔屎蛋搖搖頭說道：“我沒事，謝謝妳。”
　　鐵蛋壹聽，謝謝？把妳的頭打成這樣了還謝謝，這是不是太離奇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他是不是被自己給打傻了，但是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還是早點到醫院看看為好，想到這裏他二話不說，只顧著悶頭騎著。
　　“我說朋友，我真的謝謝妳，我……我孔屎蛋雖然不是什麽大好人，但……
　　但是我是壹個重情義的男……男人。我這次遇難，得……得到妳的相助，我……
　　我壹定會找……找機會報……報答的，妳放心，妳……妳的人情我都記在這啦！”
　　說著屎蛋拍著胸脯，鐵蛋也不知所雲，不停應著。
　　終於到了醫院，鐵蛋背起他進了急診室。背上的屎蛋很高興，傻笑著，冷不丁在他臉上親了壹口，這下可把鐵蛋嚇壞了，心想：這男人不會是變態吧？怎麽能親壹個老爺們呢？
　　“謝謝，我……我無以表達，只……只有送壹個香吻。”
　　這時醫生看到這情況也嚇壞了，急忙把屎蛋放在車上推了進去。鐵蛋在外面等著，艘來踱去，心神不寧，怎麽想這事也不該管啊，現在看來這人被自己打傻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大約過了壹個小時，門開了，醫生剛剛露頭，鐵蛋就壹把將他拉了出來，道：“大夫，裏面那人怎麽樣了？是不是傻了？”
　　還沒等醫生開口，裏面便走出壹人，整個頭包了個大網罩，笑呵呵說道：“恩人啊，這回可……可真是謝謝妳，要……要不是您，我……我的命就沒了。”
　　醫生點點頭說道：“沒他說的那麽嚴重，但要是送來晚了，興許會有異常情況，要好好謝謝人家。”
　　孔屎蛋不停點頭頭。
　　鐵蛋望著屎蛋還是不放心，急忙拉著大夫走到壹邊，問道：“大夫，這人是不是有問題了？傻了……”
　　他故意提示大夫，大夫笑了笑說道：“沒有，原來就這樣啊，沒事，跟打的沒關系。”
　　鐵蛋這回才放下心，謝過大夫之後，屎蛋也迎了上來，摸著自己的頭問道：“恩人，妳說……說我這樣好不好看？要不然再……再買個帽子什麽的，萬壹讓秀秀看到了會不會……”
　　“不會，挺好看的。妳知道是誰把妳打成這樣的嗎？”
　　鐵蛋還不確定這家夥是不是在戲弄自己。
　　孔屎蛋翻起母豬眼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不太……太清楚，反正我正在秀秀家打架呢！就見秀秀她媽招招手，不壹下就感覺到頭’嗡‘壹下，什麽都不知道了。幸好妳……妳是個好人，要不然，我非得死在她家不可，那壹家簡直就不是人。妳知道嗎？她媽可狠了，見面時我就看出……出來了，要真有機會跟跟秀秀結婚，我非……非天天晚上打秀秀，看看她還能怎麽樣？”
　　鐵蛋壹聽，真想再給他壹巴掌，這種人哪個敢把女兒嫁給他，還真是個傻子、瘋子。
　　“恩……恩人，妳說我說的對……不對？”
　　鐵蛋壹聽他壹個勁的叫恩人，看來對自己打他的事真不知道，想想回家肯定也不會有人說自己打的，何不將計就計？
　　想到這裏，鐵蛋臉色壹變，呵呵笑了說道：“還……還是妳說的對，看我現在說話都學妳結巴了。”
　　“結巴點好，結巴點美，該美的時候就得結巴。”
　　說著朝鐵蛋遞個眼色，壹副調戲的樣子。
　　鐵蛋這時心裏也高興，佯裝著拋個媚眼，相互笑了起來。
　　“走，我……我們回家去，這回我讓我爸媽好好款待妳，妳可是我們家……家的救命恩人，我……我家全憑我傳宗接代呢！”
　　“好，別那麽客氣，我在村裏本來就是壹個熱心腸，見誰家有難準幫壹把，習慣了。”
　　鐵蛋不知羞恥的說著。
　　孔屎蛋也傻樂著，坐上車子壹路唱著歌往老甘那裏去。剛到老甘那裏，孔屎蛋就看到那輛拖拉機，嘿嘿壹笑。
　　“嘿，這不是我……我家的車嗎？怎麽跑……跑到這裏來了”說著就想去開車，鐵蛋壹看，笑著跟他說道：“我說兄弟，那不是妳們家的車，是我的車，我在那個磚廠拉磚，妳看這車子上都是磚沫子，是不是老甘？”
　　老甘壹聽，點點頭說道：“我這兄弟拉磚拉了幾年了，在村裏算有錢的。”
　　鐵蛋呵呵壹笑，壹臉不好意思的樣子。
　　孔屎蛋也哈哈壹笑，說道：“妳過得還行啊，不過這車跟我們家的車壹……壹樣。”
　　說著便很細致的觀察起來，看那樣子就是認為是他家的車似的。
　　“別看了兄弟，這是我家的車，妳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沒……沒，我就是看看檔……檔速壹……壹不壹樣，沒……沒別的意思。”
　　說著來回摸著。
　　“好了，這車輪胎都換了三百塊。”
　　“啊？妳小子是不是要宰老子啊？虧我跟妳做了這麽多年的朋友。”
　　老甘也急了，鐵蛋看著老甘大聲說道：“我說老夥計，我開車開了這麽幾年了，我還不知道啊？壹個胎最多幾十塊，妳要幾百塊，不是太強盜了嗎？”
　　“我可是給妳算少了，要是不信，妳到別家去問問，這又不是自行車，哪有幾塊錢的，開玩笑。”
　　“好，我不管，反正妳要三百塊是不可能的，我沒那麽多錢。除非再減點，裏外胎壹塊壹百塊怎麽樣？”
　　老甘這時也火了，瞪著大眼說道：“算了，我算是看透妳了，我不幫妳修車了，妳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拿著工具就要卸輪子。
　　鐵蛋壹看這老家夥不吃那套，頓時把他拉了起來，遞了根煙，說道：“別那麽大火，來抽根煙。”
　　“不抽。妳的煙我可抽不起，算了，妳還是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吧，興許真比我的便宜0 ”鐵蛋半天哄不下，眼看輪子快卸下來了，急忙說道：“別鬧了，能不能再少點？”
　　老甘剛想停下來，壹聽又開始動工了。鐵蛋壹看算了，先穩住他再說，急忙說道：“住手，不就是三百塊嗎？我給。”
　　老甘沒辦法，只好把輪子上好，鐵蛋立刻熱車。
　　“我說妳還沒給錢呢？”
　　“妳沒看這兄弟頭破血流的，我先熱車，給了錢我就走人了。”
　　老甘想想也對，等車熱好，二人上了車立刻跑了。老甘急了，孔屎蛋更是高興，在車裏扮著鬼臉，快把老甘氣死了。
　　“老夥計，下回壹起算賬。”
　　“妳、妳們真他媽不是人……”
　　路上行人不少，車子也不少，不壹會便超過了幾輛自行車，更別說那慢跑的馬車了。
　　孔屎蛋在車上不停呼喊著：“恩人，妳的車技不錯，僅次於我。”
　　鐵蛋壹聽不高興了，猛壹加速，差點沒把孔屎蛋甩到馬路上去。
　　“妳看好了，我讓妳體驗個驚險的。”
　　說著猛踩油門，在大路上飛馳起來，見縫就鉆，哪人多往哪去，嚇得屎蛋在車後哇哇亂叫，嘴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眼看就要撞上澆地的水泵了，鐵蛋還沒有躲開的意思，可把孔屎蛋嚇壞了，壹下子躺在車裏大叫著：“要……要死人了，要死……死人了。”
　　就在快撞上水泵的時候，鐵蛋輕松躲了過去，扭頭對後面的孔屎蛋說道：“別怕，小兄弟，已經過去了。”
　　後而的孔屎蛋壹聽，頓時樂了，哈哈大笑道：“我早就知道過……過去了，這樣妳不更興……興奮嗎？”
　　鐵蛋壹聽，苦笑壹下，心想：這小子結結巴巴的，心眼還真不少，是不是這壹板磚把他拍聰明了？
　　沒辦法，他只好開著車子往孔屎蛋家裏趕，他想這回可以堂堂正正送他回去，說不定還能吃頓大餐。還好這個小子傻不拉嘰的，不然這事真不好解決。
　　“我說恩……恩人啊，妳看我長得帥嗎？”
　　鐵蛋不用看就感覺惡心，還談什麽帥啊？但是為了安撫他的心，也為了能順利蹭頓好飯，滿臉笑容的說道：“帥，比城裏人都洋氣，這模樣長得沒得說，秀秀姑娘看了妳，這婚事準能成。”
　　“嘿，這……這話俺愛……愛聽，如果能把秀秀娶回來，俺……俺決定了，不打……打她了，好好的疼她，要是哪個敢……敢欺負秀秀，我就……就打誰。”
　　“那是，就算能娶了秀秀，也得小心別讓別人占了便宜，現在男人壞著呢！”
　　“那……那肯定……定的……”
　　正說著孔屎蛋喊了起來：“恩……恩人啊，妳看我爸媽還有我侄子在門口等……等著我們呢！回……回家吃頓好飯去。”
　　鐵蛋往前看去，看到他們手裏的鐵鍬、木抓、耙子，心想：這架式不像是吃好飯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