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壹章 尾聲

　　壹天後。
　　迪特阿修斯莊園。
　　有著花白頭發和壹個超級大肚腩的坎貝勞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四人。
　　他身邊的士兵，都已經倒下。
　　所有的防禦，形同虛設。
　　孫鐵峰站在壹個超級大魚缸旁，看著魚缸裏的鯊魚，疑惑道：“販毒，殺人，創造無數的罪孽，為的就是這種無聊的事嗎？就為了可以在家裏看到鯊魚？去海裏看也行啊。”
　　“還有墻上的書畫，那些金銀，古董。”狄青霞回答。
　　孫鐵峰更加不理解了：“不能吃，不能喝，有什麽用？有這些錢，去做些善事不好嗎？”
　　“難得妳也知道做善事啊。”卓君彥坐在壹臺輪椅上：“當初的武林中人，不也是恃武橫行？”
　　孫鐵峰無奈：“天天被唐凝思想教育，對了，這裏叫洗腦。我腦子都被她洗了無數遍，現在渾身正氣！”
　　他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猥瑣樣。
　　蒂娜無言：“我們在談正事，妳們不要岔開話題好嗎？”
　　“哪有什麽正事，三兩句就能說清楚的。”卓君彥仿佛殘疾二十年的老殘廢，拍拍輪椅：“他不說，我們都知道答案。就在那邊！”
　　他用下巴指指對面墻壁。
　　坎貝勞大駭：“我說，我全說！”
　　“晚了。”蒂娜推著輪椅來到墻邊，壹拳轟出。
　　墻壁破出個大洞。
　　裏面是壹間暗室，暗室中擺放的赫然是壹架豎琴，只是琴上卻沒有弦。
　　“琴？這就是命運指引者？”孫鐵峰好奇的湊過去。
　　“至少不是織布機。”卓君彥喃喃。
　　“為什麽是織布機？”狄青霞疑惑。
　　孫鐵峰道：“通緝令，詹姆斯麥卡沃伊和安傑利娜朱莉主演的電影，有臺織布機，以命運的形式指揮殺手殺人。”
　　卓君彥詫異看他：“妳怎麽知道？”
　　狄青霞道：“他從來開始就壹直看電影，有兩天還把電影裏的事都當成真的，說原來華國以前聖能也是大行其道，功夫很厲害。”
　　卓君彥給了他壹個“呵呵”。
　　卓君彥手壹招，豎琴落到手中。
　　拿著琴，他疑惑：“沒有感覺。”
　　他看看蒂娜。
　　蒂娜搖頭：“我不知道。我們不是第壹批過來的……克洛蒂爾達他們才是。這應該是他們當初帶來的東西，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
　　卓君彥看看坎貝勞，坎貝勞大叫：“別殺我，我告訴妳怎麽用！”
　　卓君彥冷笑：“妳和妳的手下，殺了我的父母，所以，這事沒得談。”
　　“沒有我妳就不知道它怎麽用！”坎貝勞大喊。
　　卓君彥冷笑：“不，我知道。”
　　坎貝勞愕然。
　　卓君彥道：“我見過類似的東西，我知道它們應該怎麽發揮作用，但實際上，當它落到我手裏時，它不會發揮任何作用。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卓君彥低低笑起：“因為我就是命運的目標！！！”
　　坎貝勞駭然。
　　卓君彥手指播過琴弦所在的空處，那豎琴便發出叮咚悅耳的聲音，仿佛真的有琴弦存在壹般。
　　他說：“作為命運的目標，它不會向我發出指令。因為它怕我！”
　　咚！！！
　　豎琴陡然發出清脆的顫鳴。
　　無人彈奏，自動響起。
　　這壹聲鳴動，便如奏響在每個人的心底，帶著濤濤殺意，憤怒不滿，只是壹音，卻如無盡戰歌，濤濤滾滾，長鳴不絕！
　　於是卓君彥越發得意的笑了。
　　他看著琴，道：“妳很生氣？生氣就對了！我不需要妳給我任何命運的指引，因為我不是那麽聽話的人！這琴的存在，就是線索！我知道妳們存在，我就會找到妳們！想操弄我的命運？做夢！”
　　說著他手壹揮，將琴收起。
　　然後他說：“殺了他。”
　　——
　　壹個月後。
　　波瀾壯闊的海面上，壹艘貨船正在海面上隨波蕩漾。
　　船頭甲板上，卓君彥眺望海面，手裏還在把玩的是壹個頭骨。當初唐凝帶回來的那個頭骨。
　　這個頭骨，很強！
　　超越了化境巔峰。
　　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是狄青霞和孫鐵峰在把玩著壹截斷劍。
　　壹截刻著神秘花紋的斷劍，奇特的材質，看不出是用什麽材料做的，唯壹能感受到的，便是神秘！
　　孫鐵峰甚至好奇的用它劃過自己的手臂。
　　鋒利，但也僅此而已。
　　它可以傷到其他人，只是沒有特殊的優勢。
　　但孫鐵峰用它刺卓君彥的身體時，就像是小刀切牛油壹般絲滑。
　　那個時候，卓君彥只是看著他，似是還在問他：手感如何？
　　然後，他就把劍尖交給了他們，轉過身走開。
　　這刻立於船頭，卓君彥突然道：“蒂娜。”
　　“嗯？”蒂娜靠在船首欄桿上，仰望蒼穹。
　　壹只白鷺從天空飛過。
　　今天的天氣，不錯。
　　無風無浪……
　　卓君彥道：“有個問題忘了問妳。”
　　“什麽？”
　　“那天我對妳說，我追求武道巔峰，然後妳就痛下決心要和我同歸於盡。”
　　“嗯。”
　　“所以，是不是突破到靈境需要第六使命的完成？到那時，給出的終極獎勵就是這個？”
　　蒂娜搖頭：“不，是毀滅世界才是突破靈境的唯壹方式！”
　　“確定？”
　　“不確定……”
　　卓君彥沈默了：“真是糟糕的答案啊。”
　　不確定，就意味著更糟糕。
　　因為不確定，就意味著有可能不是這樣。
　　如果她能給出足夠的證據和理由，告訴卓君彥，成就靈境就是世界消亡，那麽卓君彥或許會選擇放棄。
　　但正因為她給不出，卓君彥就有足夠的理由選擇繼續下去！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因為她知道，如果壹個人可以為了晉升而不惜身赴死地，那麽這樣的意誌有多麽強大。
　　只要有壹線機會，象卓君彥這樣的人，就斷不會放棄。
　　所以，不確定答案就是最糟糕的答案！
　　卓君彥道：“妳好歹給我個像樣點的說法。”
　　蒂娜回答：“妳知道星靈晶。那其實，就是壹個靈境存在的所有精華。”
　　卓君彥愕然：“妳是說……那不是流星，是壹個人？”
　　蒂娜點點頭：“他死了。他所有的力量，消弭在那個世界。妳們所有的異人，包括我，都是他力量的繼承者。如果妳想成為靈境，就必須搜集到所有的靈源。靈源早已與世界融為壹體，僅僅是星靈晶的碎片是不夠的……”
　　卓君彥明白了：“所以，必須對整個鴻元世界進行汲取，那是足以傾覆世界的災難？所以，系統才需要威懾霸天下？不是為了讓萬眾恨我，是為了……”
　　“讓妳憎恨萬眾！”蒂娜回答。
　　是的！
　　憎恨是相互的。
　　如果萬民皆恨宿主，宿主又有什麽理由不恨回去？
　　當對立壹旦存在，那麽為了個人私欲而選擇犧牲他人，也就變得理所當然。
　　“可是這不對。妳說過，之前有過兩次成功。”
　　“世界因此分合，兩次大災難。”
　　“那兩個靈境呢？”
　　“死了。”
　　“誰能殺死他們？”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阻止這樣的事再次發生，就是我們的使命！”
　　“那麽妳怎麽確定這不是壹個謊言？妳並沒有親眼見證過歷史。”
　　“妳也沒有見證過歷史，妳又怎麽能說那是謊言。”
　　“因為我見過靈境！”
　　什麽？
　　蒂娜愕然。
　　卓君彥笑道：“我見過壹個靈境！我親手殺死了他！在隱龍居！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妳，那個靈境沒有那麽強大！如果靈境要吸收整個世界的靈源力量才能成就，那麽以那個靈境的實力，早該可以殺死我千百次了！所以靈境也許不容易成就，但絕不是以世界為代價！那麽大的付出，不該只有這麽點回報。此外，凱瑟琳也向我確認，聖能與靈能是本來就存在的，不是天外流星帶來的，那顆流星，不過是增強了靈能的力量！”
　　蒂娜怔怔的看他：“妳說真的？這是個謊言？真的不是那樣？”
　　“不。”卓君彥卻搖頭：“我只是說，靈境不是以世界為代價，我可沒有說，靈境之上不是。”
　　什麽？
　　蒂娜徹底傻掉了：“靈境之上？”
　　卓君彥再次看向手裏的頭骨：“這個頭骨的主人，生前是個靈境……女性靈境，而且是走的武道根基。唐明軒把它送回來，或許就是想告訴妳們，妳們所知道的，並不都是真相。隱龍居壹個，我手裏壹個，這可就已經是兩個了。而我過去所知道的裏面，可能還不止兩個……所以，這個答案是錯誤的。只可惜，妳們太蠢……蠢到不願意面對真相。”
　　蒂娜駭然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我所知的壹切，真的都是謊言？
　　所謂完成第六使命才能成就靈境，導致天地傾覆，就是壹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盡管早就有所懷疑，這壹刻蒂娜還是有種信仰崩塌的痛苦！
　　卓君彥伸了個懶腰：“不過沒關系，有我在，會引領妳們走向正確的方向的。”
　　蒂娜卻越發黯然：“但這也就意味著，如果真有那麽壹天，其實沒有人能阻止妳？”
　　卓君彥微笑：“放心吧，我有個直覺。就是要成就那樣的壹刻，就必須要有強大的墊腳石！妳不是說，要吸收很多人的靈性嗎？也許不是很多，而是很強！！！所以，壹定會有可以阻止我的存在。”
　　“如果沒有呢？”
　　“那就自己創造。”卓君彥手壹揮，指向身後狄青霞他們：“妳們所有人，阻止我的唯壹方式，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跟上我的腳步！然後，在妳們認為正確的時機下手！”
　　孫鐵峰眉頭壹揚：“老實說，我是真不希望有那樣的時機。為什麽壹定要期盼那樣的預言是正確的呢？哪怕真是正確的，為什麽就不能嘗試著找出其他的解決方式呢？為什麽壹定要對立？也可以合作。”
　　卓君彥大笑：“沒錯！就該是這樣！”
　　就在這時，亞歷克斯走過來。
　　帶著景仰的目光，畢恭畢敬道：“先生，所有設備已經安裝完畢，可以進入調試運行階段了。”
　　卓君彥微笑：“很好！”
　　便是蒂娜也不由激動起來。
　　中斷了四百多年的通道，終於要恢復連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