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念經人

嚴輕

玄幻小說

張可道繃不住了,內心慌得壹批。
環視四周,陰風如霧沙陣陣,景物晦暗交織,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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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世上怎會有如此瘋狂修士?

道門念經人 by 嚴輕

2023-5-13 21:34

  東、西兩端觀戰修士人群中響起壹陣嗡嗡低呼嘈雜,場中賭鬥的四階高手開戰便即高潮,戰鬥轉換太快、太緊湊、太激烈,看得他們目馳神移、情不自禁。
  來不及緊張和擔憂,下壹瞬間,戰況早已脫離他們的下意識設想發生未知變化。
  每壹刻都出乎意料之外,精彩紛呈,驚險得像是配合無間的演練。
  種種神鬼莫測的施法速度,突如其來般的術法勾連呼應,打破了大多數修士對“術”的認知,事後細細揣摩回想又覺得理所當然,法術還可以那樣施展。
  金丹劍修每壹次出劍,精準攻擊或化解,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破法”與“生法”的轉換,恢宏自然,看得他們差點忘記那是壹個劍修。
  過癮,太過癮了!
  像這樣頂尖高手的賭鬥,可以來壹打啊!
  水清如是第壹次見識除師父外的金丹劍修全力出手,心中暗自欽佩,不愧是師父經常掛在嘴巴邊上提及的知己好友,對劍道的理解,師父當面贊之“吾不及老何劍心之純遠矣”,當然師父必定跟壹句教她,“壹根筋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家夥,妳要學得有取舍有自己的判斷”。
  三年前的那個元宵佳節,她有幸傾聽到了兩名劍修對用劍的爭論,雙方為劍道各自立場的辯駁,和給對方毫不留情猛烈抨擊,時至今日再觀摩何廣君的劍術施展,令她有種耳目壹新心潮澎湃的感悟。
  吃慣了美酒佳肴,偶爾換壹個清爽野菜,嚼著很有味道。
  她甚至悄然施展眼神通,只為能夠將何廣君的出劍速度、細微軌跡多捕捉到那麽壹點點。
  師父教她“廣而博之余,適當可以學學老何,往精純路子走壹走,自成壹家也無妨”。
  場中兩位四階高手時近時遠,相互追殺纏繞,不時布置現成小圈套陷阱,想要停滯對方的速度壹瞬間,然而壹方中招的同時,另壹方也必然受到反制。
  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有意中招誤導對方的手段?
  還是戰鬥本能的隨機應變?
  轉眼間雙方在十五裏大的場子殺了七八個來回,沒有壹刻松懈,就在觀戰眾人以為這場勢均力敵的戰鬥還要僵持許久之際,場中猛然間又起意想不到大變化。
  何廣君突然放棄回防化解黑紅色火焰攻擊,斬至中途的銀劍,隨著微妙旋腕,使出壹記意想不到平肩推掃,劍光森寒玄奧,空中出現壹道遊龍般乍閃電光,剎那間攔腰殺向近身至百丈的對手。
  石寅避無可避,他也沒想過要躲避,對方使出同歸於盡的打法正中下懷。
  左手掐訣如殘影,口中暴喝:“斷!”
  身軀生生拔高,寒光過處,令人牙酸的粗糲摩擦聲傳出數十裏,血光飛濺,他左腿齊膝斷去,右腳擡起躲過壹劫,那條斷腿隨著他的又壹聲“舍”字出口,爆成壹片血霧,將整個人包裹住了。
  正遭受黑紅火焰突然化作毫針攻擊的何廣君,耳畔傳來兩聲驚呼提醒。
  “斷舍咒術……”
  “舍棄壹腿快退!”
  觀戰的周摯和楚青兒臉色大變,斷舍咒術又稱為自殘秘巫術,他們不知那個叫石寅的巫武者是如何有時間和精力,將巫法精煉到如此地步,而且身軀毫不遜色同階巫武者。
  靈氣潮漲才五十年時間啊。
  或許,那人是五百多年前的大巫修殘魂轉世?
  陳青橋偏頭吩咐身畔修士準備救人,賭鬥輸了便輸了,那個巫武者實在太過厲害,使出的這招類似他當初施展的斷肢保命秘法,兼具歹毒防不勝防。
  何廣君左腿壹痛,詭異至極也是齊膝斷去,沒有刀光加身,創傷處血流如註,他臉色如常,恍若不覺,揮劍對著那團血霧正中風輕雲淡壹斬,他看出對方因施展秘法,暫時動彈不得。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無所畏懼。
  寒光貫徹天地間,連戰場內混亂的氣流都似乎靜止瞬間。
  西端觀戰的修士中爆出壹聲呼喝:“光寒劍意,石頭不要硬拼,撤啊……”
  飄然懸停在中間場外的兩名白裙女子無動於衷,對於場內即將拼得同歸於盡的戰鬥,沒有任何阻止。
  “斷!”
  壹劈兩開潰散的血霧團中,喝出壹個秘字的魁梧漢子,執刀橫擋的右手前臂突然血光湧現,漢子獰笑著吼出第二個字:“舍!”
  血肉爆開,再次將他裹進血霧之中。
  左手掐訣沒有因為斷臂之創傷有絲毫的影響,飛快而準確。
  倒要瞧瞧那失去劍的劍修,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而他的巫術將因自身精血骨肉的加入達到最大威力,那劍修拿什麽來抵擋?
  何廣君右臂無緣無故劇痛斷落,連帶著銀色劍器壹同掉向下方海面,他眼中的瘋狂之色越發濃郁,薄薄的嘴唇抿成壹線如劍鋒,臉上出現慣常的譏誚神色。
  左手壹招,憑空出現壹柄尺許小黑劍,對著百丈外的血團毫不猶豫壹刺而去。
  “劍勢,點刺!”
  他是愈受傷愈瘋狂的性子,當官好多年,外人都忘記他是曾經的“劍瘋子”。
  相對其它劍術,他浸淫時日最久、用功最勤的仍然是當年入門時候學會的壹式平刺,連精通壹式“仙人指路”的張觀主都忍不住要承認,“東大陸劍修無出其右也”。
  劍光凝於壹點,陡然隱形了。
  至於這壹劍將對手重創至死,自己也受對方秘法同歸於盡,何廣君渾然不管。
  死則死耳,但求劍心通達,明心見性。
  “快撤啊,妳個傻子!”
  西端有人急得大吼大叫,那個劍修是不要性命的瘋子,這塊又硬又臭的石頭何嘗不是壹樣的瘋癲?
  “血祭……”
  血團轟然爆開,那漢子沒有將咒語念完,被快到顛毫的壹式點刺擊中,打斷了秘術施展,整個人像壹塊被人拋飛的石頭,倒退呈現壹條直線,殘影恍惚,眨眼間飛出數裏外的水法圈子,留下壹串飄飛空中的血珠子。
  周摯右手狠狠擊打左手掌心,剛剛鬥法真是驚心動魄,險到極處。
  差點點,那個叫石寅的家夥要用自身血祭。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瘋狂的修士?
  還壹次讓他見識兩個,都是不要性命的家夥,壹個劍修,壹個巫武者,戰力高絕,心性之堅韌非人哉,他再次覺得自己當年求和的舉動正確無比。
  “第壹場,東大陸,何廣君勝出!”
  遠處傳來白裙女子清冷沒有任何感情的清越聲音。
  何廣君身上寶衣色澤黯淡,好幾處破爛,他硬挺著黑紅火焰化作的毫針攻擊,在那個巫武者念出“血祭”二字的瞬間,他察覺到了極度危險的心悸。
  然而,他勝了。
  和他比快比瘋狂,他從來不甘居人後。
  算那家夥命大,他第二擊點刺要蓄勢稍許,沒能及時出手,要不然兩記點刺疊加,管他什麽巫術護身都不頂用。
  探手將殘臂、斷腿和銀色寶劍收在懷裏,就這樣抱著,眼中瘋狂之色早已經收斂,神色淡然沖遠處的白裙女子點點頭示意,轉身往東邊飛回。
  動作要快,姿勢要帥。
  是某個無良觀主與他聊天時候的調侃。
  他此時快不起來,運功止住兩處創傷流血,體內已經是壹團亂麻,攻伐入體的黑紅巫火,四處作亂,他在竭力壓制。
  東大陸這邊觀戰修士爆發壹陣排山倒海般歡呼。
  “何道長,威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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