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念經人

嚴輕

玄幻小說

張可道繃不住了,內心慌得壹批。
環視四周,陰風如霧沙陣陣,景物晦暗交織,淒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299章 當初留了壹手

道門念經人 by 嚴輕

2023-5-13 21:33

  大大方方落坐,口中用套話謙遜,他大概知道這位姽婳閣的卞家主事人,卞無過卞道長為何事而來,也大約知道摔下壹劍峽喪命的卞正峰,是隨誰的性子。
  表面上堂堂正正,背地裏做些綿裏藏針的勾當。
  張聞風欠身用指頭輕叩兩下茶幾,對護法大人親自給他斟茶表示感謝。
  端起茶盞品壹口,與上次在雲秋禾廨房品嘗過的靈茶,滋味相差仿佛。
  回甘生津,口齒余香,有壹線清涼靈氣在體內擴散。
  他在地下耽擱三個月,購買的十顆生機嚴重不足靈茶種子沒有機會培育成秋苗,只能等開春再育苗,明年或可以收獲壹兩斤秋茶,解解饞。
  喝完壹盞靈茶水,放下茶盞等著卞無過發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原本想著人死燈滅,多壹事不如少壹事,息事寧人,對方如果咄咄逼人,他也不準備給對方臉面,事情鬧到臺面上才安全,大安朝的修士畢竟都要受道律約束。
  卞無過與謝沫齡閑話幾句,看向氣定神閑的年輕人,他笑道:“張小友,請問妳與舍侄卞正峰可否認識?”
  張聞風聽對方如此說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他不鉆這個言語圈套,笑著道:“卞道長您有甚緊要事情,請盡管直說,張某每天見的人不少,有些點頭之交見過就忘,還真不壹定認識。”
  “好,好,是我唐突了。”
  卞無過碰了壹個軟釘子,他沒料到現在的年輕人敢如此與他說話。
  他想師出有名,把事情擺臺面上以身份地位來壓服對方。
  哪知道對方不吃他這壹套,失算了。
  “九月十五日傍晚,有人看見妳與壹個黑裙赤足女子,還有壹頭黑驢,進了千羅山脈,飛去了壹劍峽方向,妳能告訴我,那天晚上在哪裏歇腳嗎?”
  卞無過面上看不出任何生氣跡象,他改變策略繼續問道。
  謝沫齡微笑聽著,他不插話幹涉,自從知道仙靈觀出現壹位佩戴“以禮相待”玉牌的赤足女子,在古老的授意下,他著人對張聞風的行蹤和過往進行了壹番調查。
  他掌握的情況,包括了卞無過了解的壹些事情,他也想知道張聞風如何做答。
  “當日天色以晚,便在壹劍峽的聽風巖歇腳。”
  張聞風坦然承認,對方說得明明白白,他再藏著掖著就理虧了三分。
  他知道謝護法不是姽婳閣的修士,各大宗門的自在境修士,不能在宗門所在州城擔任道錄分院的職務,都城除外。
  “第二日,也就是九月十六日上午,妳在壹劍峽壹帶?”
  “我們大約是巳時三刻離開的千羅山脈。”
  “那麽請問,在離開之前,妳是否與我們姽婳閣的兩名男女漸微境修士打過照面?”
  “約辰正壹刻左右,我們尋寶無果,在壹座小山頭歇息時候,與兩位從東邊飛來的男女修士,交流了幾句,雙方相安無事,他們往壹劍峽方向落去,我們繼續尋找靈藥材。”
  張聞風簡略說了下與卞正峰的對話。
  卞無過臉色壹冷,喝道:“妳們既然萍水相逢,相互又沒有利益沖突和仇怨,為何要下歹手置他們倆人於死地?妳狡辯不了,聽風巖上留下了妳用劍斬殺的痕跡,還不止壹道。”
  步步引導,他只要坐實張聞風與卞正峰在壹劍峽附近見面就夠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猜測侄兒與對方動手,當然要將所有罪過扣給對方,給侄兒報仇,壹個沒有強硬宗門實力的小家夥,拿什麽與他鬥?
  張聞風看向始終沒有說話的謝沫齡,拱手道:“請教謝護法,在大安朝境內,壹個宗門世家修士知法犯法,布置陣法圍困並打劫州城客卿監風使,該如何治罪?”
  謝沫齡收斂微笑,肅聲道:“如果情況屬實,當廢除修為,治死罪!”瞥壹眼皺眉的卞無過,道:“並治其家族‘養不教’之罪過。”
  “多謝護法大人解惑。”
  張聞風將自己的身份令牌雙手捧遞給謝沫齡,道:“這裏面便是當初屬下記錄下來的情形,請謝護法定奪!”
  謝沫齡接過身份令牌,他就知道這個精明的家夥留下了證據,神識探入令牌內裏查看,他沒有選擇公開影像,事情還沒到那壹地步,給卞無過這個自在境修士留兩分臉面。
  敢如此欺辱他的手下,卞無過真是找錯了門。
  很快“聽完”沒有影像只有聲音的記載,他拿出壹枚靈玉,將影像轉壹份,把身份牌還給張聞風,他沒有抹去身份牌內裏的證據。
  “卞兄,妳先瞧瞧這份‘影像’。”
  卞無過接過靈玉面無表情看完,他將靈玉還給謝沫齡,瞇眼打量著對面的年輕道士,冷笑道:“從影像中的對話分析,都是那個倪宓在推波助瀾,蠱惑卞正峰做下糊塗事。”
  只有半截子影像,沒有後續爭鬥部分。
  他輕描淡寫將壹切罪過,推到當日那個姽婳閣女修士身上,反正死無對證。
  他不信謝沫齡只截取半段影像給他看,他與謝沫齡沒有過節。
  更不信那小子還能拿出壹枚新的影像證據?
  心情非常糟糕,暗罵死球的卞正峰朽木不可雕,做出如此蠢事,給家族丟臉。
  張聞風又從袖口拿出壹枚黑鐵小劍,是當初他奉命去寰野荒地執行任務,他的巡風使身份牌,鬼崽嶺戰役結束後,所有修士的劍形身份牌沒有收上去,當做紀念法器讓參與戰役的修士保留,驢子還經常將它那枚灰色劍形令牌,掛在脖頸無聲炫耀。
  謝沫齡再次接過記錄後面部分影像的黑鐵小劍,年輕人火氣旺,這是非要把事情當面懟個清楚明白,坐實姽婳閣卞家“養不教”罪過。
  他查看著壹時有些為難,得想個法子轉圜壹二。
  他不想給看好的手下留下後患,年輕人性子沖動可以理解,但是得罪壹個自在境修士狠了不是好事,雖然卞無過耍無賴的嘴臉,連他都從心底有幾分鄙視。
  卞無過只看謝沫齡的臉色,便知道那陰險小子拿出來的是對他不利證據。
  他沒那麽傻坐等被再次打臉,站起身,沖謝沫齡拱手道:“突然想起還有壹件要事,得盡快去處理,謝兄見諒,下次由卞某請客賠禮!告退!”
  謝沫齡順勢將黑鐵小劍還給張聞風,趕緊起身相送,道:“卞兄有事請先去忙,待空閑了再來喝茶,怠慢,怠慢了。”
  “哪裏,哪裏。”
  兩人客氣著往外走,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不會去窮根究底。
  卞正峰和另外那名女子人都死了,即使要治卞家的“養不教”,也是無關痛癢。
  張聞風微笑著也起身相送,他就知道會是這般和稀泥結果。
  謝護法的性情和為人如何,他從雲秋禾那裏有所耳聞,能維護手下,性子比較圓滑,擅長處理復雜的關系。
  要不然州城大小事務,為甚都是謝護法在經手,而院正大人很少露面。
  張聞風不想與找到壹點蛛絲馬跡便想尋他不是的卞無過糾纏不清,他身份地位不占優,那麽只能借助謝護法的勢,壹次將案子給釘死。
  那麽不要臉的自在境修士,證據確鑿還想胡攪蠻纏。
  他也是開了眼界,幸虧當初留了壹手。
  送走卞無過返回,謝沫齡徑直走去案桌後落坐,示意張聞風搬椅子坐下,與下屬之間不宜太親近,得有距離感,問道:“與妳時常壹起出門行走的女子,叫甚名字?妳們是怎麽認識的?能與我講講嗎?”
  “謝護法說笑了,事無不可對人言,當然能講。她叫莫夜,在五月份時候,我剛從鬼崽嶺返回,她拿著道觀師祖的信物,上門說要借住壹段時日,尋個落腳地兒歷練,我見信物不假,與她交談,言談舉止不俗,便答應她留下,謝護法,她身份有甚問題嗎?”
  張聞風早就備好腹稿,除了名字是真的,其它編造得合乎情理就差不多了。
  他不信還有誰敢找莫夜對質?也找不著人了。
  謝沫齡沈吟片刻,沒有理會小家夥的打探,繼續問道:“她腰間掛的玉牌,背面刻著什麽內容,妳看到過嗎?”
  “看過,是‘以禮相待’四個字。”
  “目前她去了哪裏?妳可知道。”
  “說是遊歷結束,回東邊去了,具體是哪裏,我沒有打聽。”
  張聞風從容對答。
  謝沫齡又問了壹些細節小問題,對於那個神秘的莫夜,盡可能多做了解。
  據他收集到的信息分析,關鍵時候能夠從藏書室突然出現在場坪,拉開張聞風壹劍攻擊,避免封乘風喪命劍下,那個女子應該是個自在境修士。
  其實他們壹直在等那神秘女子,找上門來,使用那玉牌。
  他們準備給予相應的接待和幫助,將以前的功勛兌換掉。
  哪知女子不聲不響的自己走了。
  見問不出更多有價值的東西,謝沫齡又諄諄告誡壹番,什麽修行要腳踏實地,切忌浮躁行險等等,都是壹些拉近彼此關系的關心話語,起身將張聞風送到門口。
  張聞風告辭出來,先去觀風院,在雲秋禾的廨房門口吃了閉門羹,轉而去巡風院拜訪莫秀峰,敲了敲門,沒人應聲,隔壁房門打開。
  何廣君木訥的表情壹下子變得生動,眉飛色舞,熱情邀請:
  “哈哈,妳可來了!聽說妳閉關三個月在修煉劍術,走,鬥劍臺切磋壹把!”
  張聞風特無語,該在的壹個都不在,不該在的偏偏就在。
  這運氣,沒誰了。
  ……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