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和公主談條件

　　“我本來也不怎麽來京城。”
　　周恕說道，“大哥，那漏網之魚，修為很高嗎？”
　　米子溫表情嚴肅，沈聲道，“方才我與他隔空換了壹招，他的修為，應該和我相差不多，大概在武道四品上下。”
　　四品？
　　周恕咂摸了壹下，四品好像還挺厲害的樣子，自己現在還真不壹定能弄得過他。
　　要是自己的龍象般若功和金鐘罩全都大成，倒是不用怕了。
　　“我明白了。”周恕道，“大哥放心吧，我們工坊裏平日裏很忙的，沒時間來城內戲耍。”
　　“二弟，妳有沒有想過，換個環境？”
　　米子溫點點頭，忽然道。
　　“什麽意思？”
　　周恕疑惑道。
　　“妳如果願意，大哥我可以把妳調入軍中，然後這次隨我壹起出征，到時候若能有軍功傍身，再謀個壹官半職，問題不大。”
　　米子溫說道。
　　有他帶著，大了不敢說，壹個五六品的偏將，還是很容易到手的。
　　自古以來，戰場上，都是最容易升官的地方。
　　而在鑄兵司，周恕想要升到五六品，那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肖宗水和李鴻遠那些主事，很多都已經幹了幾十年的主事，而且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他們升官的可能性也極小。
　　周恕除非能夠成就鑄兵師，否則的話，肖宗水等人的現在，就是他的未來。
　　“還是不用了。”
　　周恕連連搖頭，上戰場？
　　他可從來沒有想過！
　　在鑄兵司活得好好地，為什麽要想不開去戰場上找死呢？
　　“我在鑄兵司挺好的，而且我是真心喜歡鑄兵的。”
　　“好，那我就不多說什麽了，妳什麽時候改變了主意，隨時來找我。”
　　米子溫說道。
　　又和周恕說了壹會兒話，這才離開去處理後續的事宜。
　　“海棠，妳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嗎？”
　　周恕壹回頭，看到海棠還留在那裏，頓時有些驚訝地道。
　　“公主殿下想見妳！”
　　海棠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她壹副氣鼓鼓的樣子，周恕心裏有些納悶，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她了。
　　“大司空要見我？”
　　周恕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跟她商量呢，她人呢？”
　　“跟我來！”
　　海棠轉身就走。
　　……
　　周恕沒有想到，殷無憂，竟然就在距離刑場咫尺之遙的地方。
　　壹棟高樓的頂層，她坐在窗邊，窗外，刑場上的情景壹覽無余。
　　周恕心中暗自壹緊，幸好自己之前沒有貿然暴露實力，就算撞死那個刺客，也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進行的。
　　要不然，當時場上或許沒有人能註意到，但這裏的殷無憂，肯定可以看得到！
　　“大司空妳找我有事？”
　　周恕來到殷無憂的面前，略壹拱手，開口道。
　　殷無憂扭過頭來，傾國傾城的面容上閃過壹抹思索，“妳開始修煉武道了？”
　　“那個，蒙大將軍讓人送了我幾本武道秘籍，我閑來無事的時候，隨便翻了翻，還沒練出什麽名堂。”
　　周恕說道，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答案。
　　“沒練出什麽名堂，就能壹下撞死人了，妳的武道天賦，看來也不弱嘛。”
　　殷無憂沈吟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剛剛能壹下把那人撞死，我也有點吃驚，可能是因為我常年打鐵，力氣比壹般人大吧。”
　　周恕聳聳肩膀，說道。
　　“大司空妳找我，不會是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周恕問道。
　　“不是。”
　　殷無憂搖搖頭，伸手將額前的秀發向後攏了攏，簡簡單單的動作，她做出來卻是風情萬種。
　　“我問妳，蒙大將軍交待妳的鑄兵任務，零號工坊完成的怎麽樣了？”
　　殷無憂問道。
　　“差不多了，絕對不會耽誤了交付時間。”
　　周恕說道。
　　“那就好。”殷無憂點點頭，“我聽說，妳發明了壹種新的鑄兵方法——”
　　“不是新的鑄兵方法，算是新的管理方法吧。”
　　周恕解釋道，“如果鑄兵學徒都掌握了相應的鑄造方法，其實就沒必要用這種辦法了，我這要是權宜之計罷了。”
　　“權宜之計，卻對鑄兵司有莫大好處。”
　　殷無憂說道，“我打算把這個方法在鑄兵司進行推廣，妳意下如何？”
　　“可以啊。”周恕說道，“雖然我覺得對鑄造其他兵器意義不大，不過可以壹試。”
　　“我會記妳壹功，好了，妳可以走了。”
　　殷無憂擺擺手，說道，“對了，海棠我還有用，先讓她回來我身邊——”
　　周恕壹頭黑線，就這？
　　為了這麽點小事，就把自己叫來？
　　哥是妳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
　　讓我走，我還就不走了呢！
　　“大司空，我有事要稟報。”
　　周恕開口道。
　　“什麽事？”
　　殷無憂扭頭看向窗外刑場上忙碌的士兵，隨口道。
　　“不知道大司空妳成立零號工坊的目的是什麽？妳對零號工坊的定為又是什麽？”
　　周恕開口道。
　　殷無憂有些奇怪地回頭看了壹眼周恕，這種話，可不是壹個小小的鑄兵學徒問得出來的。
　　不對，他已經不是鑄兵學徒，而是工坊主事了。
　　不過對殷無憂來說，都壹樣，沒差別。
　　“妳覺得我的目的是什麽？”
　　“我不知道大司空妳的目的。”
　　周恕侃侃而談，“不過我想，大司空妳在壹百零八個工坊之外另外成立壹個零號工坊，應該不是為了再多添壹個血汗工廠吧？”
　　“血汗工廠？”
　　殷無憂不解其意，眉毛挑了挑，疑惑道。
　　周恕自知失言，並沒有多說，而是敷衍過去，“就是類似之前的工坊，每個月拼命幹活，然後上交壹批兵器——”
　　“我覺得如果只是這樣，大司空妳完全沒有必要建立壹個零號工坊，原有的工坊，供應大夏三軍的制式兵器，就已經綽綽有余。”
　　殷無憂不置可否，用眼神示意周恕繼續。
　　周恕繼續說道，“所以我想，大司空建立零號工坊，絕對不僅僅是增加壹些制式兵器的產量那麽簡單。”
　　“我不知道大司空妳的想法，不過身為零號工坊的主事，在其位謀其政，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希望大司空妳能考慮考慮。”
　　“我個人覺得，鑄兵司，現在缺少壹個專門的工坊老研究制式兵器。”
　　周恕泰然自若地說道，“現在零號工坊初建，壹切都是從頭開始，我以為，何不將它定為成壹個兵器研究所呢？”
　　“研究所？這研究二字，作何解釋？”
　　殷無憂開口說道，她努力做出壹副深有城府的樣子，但眼神中的好奇，還是出賣了她。
　　“研究呢，就是說鉆研鑄兵工藝，找出提升鑄兵效率的辦法，然後就是研制新的制式兵器，乃至入品兵器，也包括分析拆解敵方的兵器等等。”
　　周恕解釋道。
　　殷無憂點點頭，這些事情，以前鑄兵司其實也有在做，不過大都是鑄兵師們憑自己的興趣在做。
　　周恕提出的這個研究所的概念，倒是讓殷無憂充滿了興趣。
　　“妳的意思是，零號工坊，以後專司研制兵器，不再承擔日常的鑄造任務？”
　　殷無憂問道。
　　“是。”
　　周恕點點頭，“如果承擔日常的鑄造任務，那會消耗我們極大的精力，哪裏還會有時間和精力來研制新的兵器？”
　　“可是，大夏不需要這麽多新的制式兵器。”
　　殷無憂壹句話，讓周恕接下來的話差點胎死腹中。
　　不需要那麽多新的制式兵器？
　　也就說說，研制制式兵器，對大夏來說沒有什麽意義？
　　好吧，周恕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殷無憂這話，有壹定的道理。
　　這裏畢竟不是前世的地球，制式兵器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入品兵器。
　　決定壹個國家真正實力的，還是入品兵器，制式兵器，只是基礎而已。
　　如今大夏的制式兵器，就已經是整片大陸最強的了，再強，又有多大的用呢？
　　“話不能這麽說。”周恕說道，“大司空，大夏的制式兵器，現在雖然領先於其他國家，但現在領先，不代表永遠領先，如果我們停滯不前，而其他國家卻在大步前進，那早晚有壹天，人家會超過我們的。”
　　“有百煉環首刀和斬馬刀，至少數十年之內，大夏不用擔心。”
　　殷無憂自信地說道，“這兩把制式兵器，已經是制式兵器的巔峰！”
　　周恕滿心無奈，他自己都沒有這麽自信的好嗎？
　　“大司空，研制制式兵器，只是暫時的，零號工坊的最終目的，是研制入品的兵器！”
　　周恕咬牙道，道理都講不通，難不成，公主殿下真的饞我的身子？
　　“噗嗤——”
　　殷無憂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壹笑，周圍的空氣都好像明媚了幾分。
　　不過她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馬收斂了笑容，壹臉莊嚴地說道。
　　“零號工坊連壹鑄兵師都沒有，也敢說研制入品兵器？”
　　“大司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周恕沈聲道，“莫欺少年窮，現在零號工坊沒有鑄兵師，不代表以後沒有！”
　　殷無憂嘴角壹揚，開口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至少現在，妳還是沒能說服我。”
　　“如果我說，每隔壹段時間，零號工坊都能研制出壹件新式兵器呢？”
　　周恕皺眉道，“而且，這新式兵器，絕對不會比之前的制式兵器差，這樣，能不能證明零號工坊的作用？”
　　“妳能保證？”殷無憂道，“就算是鑄兵師，也不敢把話說得這麽滿。這樣吧，如果妳能再研制出壹把不弱於百煉環首刀和斬馬刀的新式制式兵器，我便答應妳。”
　　“此話當真？”
　　“本宮從不說謊！”
　　“那好，先簽個契約！”
　　殷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