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4章 壞蛋是怎麽漚成的

　　凱恩覺得，如果說還有某些存在，有壹定的可能性真正駕馭虛空之力，將之與其他超凡之力轉換，舊日支配者能算是之壹。
　　主要是洛夫克拉夫特創世神厲害，其創造的舊日支配者，本身就是來自多元宇宙的入侵者。
　　其中最強者阿撒托斯，被認為是宇宙所有現象本身。
　　可以說，他就是另類的盤古，化身萬物。
　　既然能展開，也就能打包。
　　就像某種腦洞神話描述的那樣：宇宙的誕生和毀滅，不過是某神物的壹次呼吸。
　　阿撒托斯的入侵壹個宇宙，就是大象無形級別的融入，以及打包帶走。
　　通過對人而言極其漫長的時間，阿撒托斯了解了壹個宇宙所有信息，從而知曉了全部變量可能，就好比9個數以三位數的方式組合密碼，9X8X7，計有504種組合。
　　阿撒托斯知道了壹個宇宙所有元素的信息，就等於算盡了所有變量，知曉過去未來，那他就能直接通過幹預手段，將宇宙打包吞下。
　　至於三柱神，就相當於阿撒托斯的觸手，有時候他會需要它們做壹些事，大多數時候則像人深睡後的肢體抽搐，並不是它在支配，而是生理現象，也就是三柱神自己在搞事。
　　至於其他舊日支配者，它們就像牛虱子跳蚤之類的，在阿撒托斯的意識中，根本不算什麽角兒，只不過的確是它到哪兒，那些家夥就被帶到哪兒，對其他宇宙的存在而言，算是系出同源。
　　舊日支配者之間的金字塔結構，就是這麽來的，是人類為了便於理解，牽強附會的搞出了這麽個等級排序。
　　按照這個排序，更活躍的、自然是位比細菌微生物的上下兩級眷族和神性生物。
　　就在凱恩這邊基本完成交易的時候，喬薩拉星域出現了異常。神性生物出現了。
　　凱恩頓時覺得有點小尷尬。
　　本來，他拿到10項技術之後，保底收獲就算是到手了。至於技術消化方面，本體那邊有的是辦法。
　　前世凱恩為了建立和完善鐵血蟲群，滿任務世界的收集有價值的技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個道理凱恩自然懂，所以花費巨大代價，從萬象門體系換來用於解析技術的手段。
　　他就怕發生任務失敗，能力被隨機剝奪的懲罰，所以選擇了價格昂貴了數倍的技術學習，而不是兌換異能，結果重生後，成了強有力的依仗之壹。
　　所以凱恩·趙壹點都不擔心星靈在交易中玩的小花招能坑到他。
　　既然交易完成，並且明知是坑還要跳的表現必然引起塔薩達的懷疑。那麽他也不介意裝個比，結束彼此的這段關系。
　　或者說，以神棍的方式，把逼格再調高壹點。
　　他相信，這樣壹來，當星靈面對大災，願意專註每壹份力量來保證種族的延續的時候，應該會優先考慮他。
　　畢竟對於星靈而言，他們還是有壹些高端技術可以用來做交易的，有過成功交易的先例，對方又來頭神秘，實力不差，找盟友幫手，自然要找這樣的，而不是雷諾和他的遊騎兵。
　　結果喬薩拉那邊出狀況，這勢必會導致在喬薩拉擡頭不見低頭見，甚至壹起湊熱鬧，這就違背了壹貫的裝完比就閃人的套路，尷尬點就在這裏。
　　如果能早5分鐘得到喬薩拉的情報，他就不會選擇裝先知了。
　　這時候被塔薩達問到，他只能說：“天使與惡魔，妳之前就推測我背後有著神秘力量，我也沒有否認這壹點。畢竟我不過是個雇傭兵，有時候還簡直當太空海盜，我的研發團隊，最多不過是根據實戰需要，魔改下武器，搞點小發明，而不是在行業內引領潮流，那麽我背後必然是有人的。”
　　“說實話，具體是不是天使，我也不清楚，我要做的就是把人家交代的事辦好。比妳的強的地方在於，我有更高的自由度，可以積極主動的解決問題，而不是早請示晚匯報。”
　　凱恩這種時候都不忘埋汰塔薩達，讓塔薩達哭笑不得，他想不明白凱恩為什麽總是針對他。
　　其實這都是原歷史太過狗血的鍋。凱恩討厭的是塔薩達的偉光正所帶來的影響。
　　這個影響自然是正面的，就連星靈，後來都以塔薩達為榮。
　　從而有了‘因圖塔薩達’。
　　這是星靈的問候語，也是帶有誓言味道的致敬語，是最高級別的榮耀了。
　　在塔薩達之前，只有建立了卡拉之道的卡拉斯，和建立了聖堂武士體系的亞頓，才有這個榮耀，在塔薩達之後，就只有澤拉圖有這個榮耀。
　　正是這種正面的影響，讓星靈放下了高傲，聯手人類甚至異蟲，壹起面對來自地球的遠征軍。
　　可凱恩卻覺得種族之間的關系，比之國家之間的關系還不靠譜。
　　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下，只能是以政治妥協及某些方面的犧牲為代價，玩這種和平共存，可現在人類有了他這個掛，自然是不應該簽署什麽妥協版的和平協議的，終究要分出個高下。
　　通過武力贏得尊嚴以及和平。凱恩認為這才是長久之道。至於因此結仇。這麽說吧，文明需要競爭對手，以保持向上的動力。
　　人類雖然早就習慣了搞內訌。可是這種玩法有個弊端，那就是隨著文明的提升，想要再向上，難度越來越高。
　　往往需要數以千億計的人類共同努力，才有可能達成。內訌就成了制約的最大障礙，壹如地球時代的人類，就像種花家教育自家後輩，為了國家民族自豪感而吹地大物博，實際上沒那博壹樣，很多人都覺得地球資源還很多，夠人類折騰，其實不然，如果資源都用於內訌，那麽人類就會憋死在母星，也不會有什麽以後，畢竟很多資源都是不可再生的，就算可再生，人類也等不起。
　　正是因為如此，凱恩覺得樹立壹個外敵，比搞內訌更棒。
　　再往殘酷了說，誰是誰的磨刀石都可以，物競天擇，就是這樣。
　　從這個角度看，星靈其實挺時候當磨刀石的。他們技術強大，能夠形成足夠的壓力。而他們又是拔苗助長的產物，致命的缺陷讓他們想要沒辦法壓著人類虐，總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漏洞，讓人類有辦法喘息，成長。
　　既然是這樣，塔薩達這樣的星際偉光正，就顯得很礙眼了。
　　拒絕真善美，拒絕心靈雞湯，凱恩這是典型的要當反派、卻又不會是純粹為作惡而反派的節奏。
　　塔薩達的確是被惡心到了，但又不單純是被惡心到，他覺得凱恩這個人是很具代表性的壹名人類，用他跟阿爾達瑞斯說的：“我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人類的矛盾性和復雜性，我甚至覺得自己都被深深的影響了，用人類的話說，那是個混蛋，但又不乏魅力。”
　　阿爾達瑞斯以前跟塔薩達不是很熟，就內心深處講，他有點看不慣塔薩達的行事風格，並且對其黃金艦隊執行官的身份有壹定的嫉妒和不服氣。
　　但這次經歷了這些事後，他對塔薩達的印象改觀了很多，也對自己過去對人類的態度進行了壹定的批判。
　　阿爾達瑞斯並沒有改變人類是低等生物的看法，他承認的只是過去的看法過於扁平了，哪怕是低等生物，只沖其建立了文明這壹點，也必然有值得稱道的地方。
　　人類便是如此，這個種族在精神文明方面的確是狗屎了壹點，但也有壹定的閃光點，最關鍵的，阿爾達瑞斯發現他們還是可以利用壹下下，做點輔助工作的。
　　至於對塔薩達態度的改變，塔薩達毫不猶豫的將成功達成交易的功勞算了他壹份。塔薩達告訴他，黃金艦隊是壹個整體，妳突襲腦蟲，我也是同意了的，所以泄漏艾爾的坐標，我也有責任，功過我們壹起承擔。
　　有這個態度，阿爾達瑞斯就感到很舒服了。
　　不得不再次提及卡拉之道，這東西真的是BUG，同樣的狗血事情發生在人類身上，人類就很可能會懷疑這種行為是否別有深意什麽的。
　　但星靈就不會，阿爾達瑞斯能夠準確無誤的感受到塔薩達的誠意，所以人家卡萊星靈真的是很和諧，阿爾達瑞斯鄙視人心鬼蜮，也是有出處的。
　　現在交易達成，阿爾達瑞斯作為當事人，自然要是回去向最高議會做工作匯報，同時也要跟那頭腦蟲玩當庭對質。
　　在這種情況下，他是押送部隊指揮官的不二人選。為了節省時間，晾衣架號也直接被星靈們拿下了。這艘船的本身也很有代表性，星靈們也有意通過它，壹窺灰胡子的科技技術和艦船研發設計思路。
　　至於聯邦，不好意思，至少到目前為止，能代表人類的是灰胡子，而不是聯邦。
　　“是不是感到有些失落，感覺我搶了本應該屬於妳的風頭？”凱恩這麽問題裏昂·福克斯。
　　裏昂·福克斯訥訥的說不出話。
　　面對凱恩，裏昂有些技不如人式的英雄氣短。
　　“放心，我請妳來，可不是為了拿妳當陪襯，又或在妳面前顯擺的。”
　　“妳得知道，星靈究竟是怎樣的，很大程度取決於我們怎麽說……”
　　凱恩大有深意的說法，讓裏昂眼前壹亮，他又些不敢相信的說：“妳是說？”
　　凱恩微微壹笑：“沒錯，我是出了些風頭，但真相可以是另外壹個版本。比如說，是妳居中坐鎮，合縱連橫，不但拉攏的星靈壹起投入，連灰胡子也說動了。完滿的解決了問題，還拿到了實惠……”
　　“這……”裏昂細細壹思量，別說，還真就有這麽操作的可能性，前提是凱恩必須配合。
　　那麽凱恩會配合嗎？至少他現在主動提出了這種玩法，那麽無非是想要得到壹次誠意滿滿的報價。
　　裏昂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道：“妳想要什麽？從我角度講，我是願意拿出所有能拿出的東西來交換的，為此欠債也在所不惜，但相信妳清楚，在某種角度講，我就是個代表，決策權有限，歸我調動的財富人員什麽的也有限的很。”
　　凱恩笑道：“推的壹幹二凈，貌似真誠，其實缺乏擔當。這可不好。放心，我想要的確實不少，但不會是‘惡魔的交易’。”
　　說著，凱恩遞給裏昂壹個全息棒，這種小工具算是這個時代的平面電腦，能投投射全息影響，配備光感應式操作系統，不需要任何額外工具，就可以自如在全息影像上操作，而其體積不過是壹根粗雪茄，攜帶方便，待機時間超長。
　　裏昂操作觀覽，發現凱恩要的還真不少，其中比較敏感的是聯邦已經探明的各星系的具體坐標和相關信息，以及某些技術的相關大數據。
　　像這個星系坐標及相關信息，具體就是由福克斯家族把控的。從這個角度講，阿克圖洛斯·蒙斯克跟福克斯家族可謂是同行冤家，阿克圖洛斯當勘察及礦產商的時候，就壹再以先手優勢，挫敗了福克斯家族的勘探，先到先得的拿下了幾處資源豐富的星球的開采權。
　　阿克圖洛斯及克哈之子被視作恐怖分子，福克斯家族可是出力不少，相應的，那些曾屬於蒙斯克的開采權，也被他們拿到了。
　　凱恩現在要福克斯家族將之都吐出來，另外還有相關的勘測信息等等。
　　這其實也算是在為流浪艦隊的爆兵生產做鋪墊。
　　流浪艦隊現在還未成型，動作越少越好，以免暴露。
　　而生產需要原料，那麽就需要他來張羅了。
　　另外，在凱恩看來，很多時候，最強大之處，往往也是最薄弱之處。
　　比如說以福克斯家族為首的那個‘紫徽章’小圈子。凱恩覺得，他們最強大的是權力，做薄弱的也是權力。
　　壹旦失去權力，就會樹倒猢猻散，很容易崩塌的。
　　而他們失權，又是必然的。既然凱恩要扶蒙斯克這個真王上位，那麽創始家族，有壹個算壹個，都將是襯托紅花的綠葉。
　　可另壹方面，凱恩又很擔心創始家族啟動死手系統。
　　“我活不了，妳們也別想好過。”
　　類似的思路，他覺得創始家族多半是有的。
　　那麽，怎樣才能讓這些家夥倒而不崩，直到順利拆掉那些能給人類社會帶來巨大災難的死手系統呢？
　　他覺得，給予希望是個思路。
　　來自星靈的‘技術天書’，花些時間啃，尤其是想辦法在日後的歲月裏，再從星靈那裏有目的的淘騰點人、物、信息，參詳對比，還是有指望讀懂的。
　　每壹樣，都是搖錢樹，並且知識就是力量，更先進，更高端，借之東山再起，成功率還是很高的。
　　因此，那些水晶，在凱恩那裏倒了個手，原封不動的給了裏昂。送佛送到西，有了這實物，誰敢懷疑裏昂不是跟星靈做成了交易？
　　凱恩連說法都幫裏昂想好了。
　　“妳就說，星靈們之中的悲觀派，想給自己找後路，這些星靈拿不到由最高議會把控的重要信息，就通過出賣對星靈而言不算最尖端的泛用技術，來通過妳達成目的。”
　　裏昂壹尋思，覺得這個說法還是可以的。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星靈也不是個個都英勇無畏，明知數以億計的蟲子要來了，還玩與故鄉共存亡。
　　按照‘天使’的說法，最高議會都是壹幫元老，那些活了幾千年的老家夥，死了也不虧，可只有壹兩百歲的，甚至連壹百歲都不夠的星靈，還沒活夠，不願意非正常死亡是情理之中的，畢竟千古艱難唯壹死。
　　凱恩不管裏昂具體怎麽圓這個故事，他只是提醒了壹句：真相和謊言的不同，往往在於真相聽起來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漏洞，而謊言卻是處處合理。
　　世上少有完滿事，因此真相有漏洞，甚至不合理之處。而謊言，為了增加可信度，往往忽略了這個特征。所以，裏昂編故事，切記不要滴水不漏。
　　好吧，凱恩反派的身份愈發的坐實了，教人不學好，裏昂算是學了壹朝，他還為此反省，為什麽以前自己撒謊總是被鑒破，原來不是編的不好，而是編的太好！
　　給裏昂支招之後，凱恩就不再理會他了。
　　當反派不容易，當反派皇帝最不容易。
　　朕即天下，天下所有的事也得壹肩挑起。人家穿越，爭風吃醋，泡妞裝比，調教不服，爭霸天下，醒我天下事，醉臥美人膝，什麽都不耽誤，他這來了都半年了，連個小手都沒拉過。真都是人比人氣死人。
　　可獨裁者就是這麽不好當，大事三六九，小事天天有，主要想，總有做不完的事。
　　喬薩拉那邊出現神性生物，也是在他預料之中，這個沒什麽好說的，必須懟回去，這可是對他最具威脅的同行，沒發現也就不說啥了，壹旦發現，就像可口和百世，統壹和康師傅，不打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