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盛欲男人 by zsolere
2018-8-30 06:01
盛欲男人 第壹章
張楚出了醫院大門,只在門口猶豫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就走到馬路上攔了壹輛的士,往詩茗那裏去了。此時,已是淩晨壹點多鐘了,張楚的愛人詩蕓正躺在醫院產房裏等候分娩。詩蕓聽醫生說她今夜裏不會生下孩子,就叫張楚回去休息,別在醫院裏守著,明早再來。張楚起先不肯走,擔心詩蕓夜裏萬壹生下小孩,她身邊沒有人照顧,有些不便。後來,詩蕓叫值班護士來說服張楚,讓他回去休息,張楚這才回去。此外,張楚也覺得他在醫院走廊裏坐著,反而讓詩蕓休息不好,詩蕓肯定舍不得他坐在那裏熬夜,心裏會念著他,睡不實在。
張楚這刻坐在車上,望著窗外馬路上的霓虹燈,心裏突然壹熱。今夜,似乎成了他人生的壹個分水嶺了,明天,他就成了壹個父親了。張楚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感到悲哀。
車子到了詩茗住的樓下,他付錢下車後,就往樓上走。到了詩茗宿舍門口,他掏出鑰匙開門,推開門,輕手輕腳走進去,想不驚醒詩茗。可他走進房間裏,還是驚醒了詩茗。詩茗知道是張楚來了,剛把被子掀開壹個角,張楚已走到床前。
張楚在詩茗身邊彎下身子,想給詩茗壹個吻,詩茗卻壹個呵欠,伸手壹勾,就把張楚攬倒在她的懷裏。壹陣親熱後,詩茗像是才想起什麽似的,問她姐姐生產的情況。張楚告訴她詩蕓情況後,詩茗在張楚腰上輕輕地揪了壹把,說,妳現在還有心到我這裏來?詩茗盡管嘴上這麽說,可她心裏卻是甜絲絲的。但張楚聽了詩茗這句話,以為她說的是真心話,畢竟生小孩是人生當中的壹件大事。所以詩茗這樣壹說,他也就覺得自己有點不是,他想到這裏就對詩茗說,我本來也不想來的,怕妳心裏這個時候撥不去,所以來看妳。詩茗聽了這話,當即壹掌把張楚推開,背過身子,說,妳原來是怕我生氣才來的,妳心裏根本就沒有我。張楚這才發覺自己又說錯了,連忙為自己辯解,說剛才的話只是順著她的話說的,不是他的真心話,他心裏壹直想著她等等。直說到詩茗把身子轉過來,面對著他,摟住他的腰,吻他,張楚才住了口。
壹覺醒來,已是早晨七點多鐘,張楚慌得趕緊起床。詩茗似乎還沒睡夠,身子蜷在張楚懷裏,壹只手搭在張楚的胸前,還在戀睡。張楚坐起來先把詩茗的手從自己懷裏拿開,然後跳下床拿過衣服就往身上套。他壹邊套衣服壹邊問詩茗今天什麽時候去看詩蕓。詩茗在被子裏翻了壹個身,半寐半醒地“嗯”了壹聲,然後還是只戀睡覺,也不回答張楚。張楚心裏這刻全念在詩蕓身上,身上開始犯毛,他不知道詩蕓昨晚的情況如何,有些擔心起來。詩蕓本來按預產期還要遲個壹二十天才會生產,現在提前到來讓張楚全沒了主意。他丈夫娘也就是詩蕓詩茗的母親,今天要從山東老家過來,張楚怕自己哪兒做得不好,落話給丈母娘說。
所以,漸漸地他就有些急不可待起來。他穿好衣服後,也顧不得漱口洗臉,擡腳就往外面走。可剛走到房門口,詩茗突然坐了起來,裸著身子,對張楚說,妳就這樣走了?張楚聽了,趕緊走回去抱了抱詩茗,又吻了壹下詩茗的頭發,壹邊還把手伸在詩茗的奶子上揉了壹把,然後才說,我必須走了,妳姐姐萬壹在醫院裏生了就糟了。
張楚出了詩茗的宿舍門,趕著下樓攔了壹輛的士,就往醫院裏去,壹路上都是心急火燎的樣子,恨不得車子立即就到了詩蕓身邊。這時候,他心中已沒有壹點詩茗的影子,也不知道把她拋到哪壹層雲層裏去了。詩茗三個月前才離的婚。
她與本廠裏壹個研究員的婚姻關系僅存在四個月不到的時間。她結婚是因為張楚,離婚也是因為張楚。張楚和詩蕓是大學同學,他們在大學裏就戀愛了,壹直愛得熱熱鬧鬧,是很讓人羨慕的壹對才子佳人,畢業後又壹起留在南京工作。詩蕓分在壹家科研機構工作,張楚則在某局機關上班。詩蕓第壹次把張楚帶回山東青島老家時,是個伏天,當時,詩茗剛剛從北方工業大學畢業,在家準備休息幾天,然後也到南京壹家工廠報到上班。她在家裏和張楚待了幾天後,竟被張楚迷住了。
張楚是南方人,長得有些帥氣,南方男人身上的那些溫柔、細致和浪漫的特點,在他身上只嫌多不嫌少。此外,張楚還能彈得壹手好吉它,每當她和詩蕓壹起坐在小院子裏,聽張楚彈《愛情是藍色的》或者《我就是喜歡妳》等吉它曲時,詩茗就有些情不能禁,心裏像攪和的壹池桃溪水,漾得慢板。尤其當張楚那肉質的富有性感的手指在弦上壹個有力的劃撥時,詩茗神情就像呆了壹般,心裏在癡癡地想,那手指在身上劃撥時是什麽感覺呢?
這姐妹倆單從長相上講生得沒有多少差別。詩蕓在學校裏讀書時,曾被市裏的時裝模特隊看中,照片還在時裝雜誌封面上登過。若換上詩茗,也是壹樣的光彩照人。但詩蕓比詩茗在性情上要溫柔些。詩茗既然迷上了張楚,又因著他是姐姐的男朋友,所以,詩茗在張楚跟前,有時表現出壹絲親昵的動作就放得有些大膽。壹瞅見有機會,她就給張楚倒杯茶或者削個蘋果梨子什麽的,吃飯時,也是跟詩蕓搶著給張楚盛飯添菜。張楚壹開始沒敢往其它方面多想。第壹次大家見面,只當是詩茗對他接受的壹種姿態,當著詩蕓的面,他也和詩茗說些愉快話,或者談些電影、名著、流行音樂、時尚、體育、新聞傳聞等等。詩蕓在壹旁聽了還蠻開心,覺得自己找了個好男朋友,讓妹妹也這麽喜歡,心裏裝滿了甜蜜的驕傲。
女人的這些虛榮,詩蕓也不例外。
幾天後,詩茗在張楚面前就流露出了壹層意思。詩茗的心思外露並不做作,是因著對張楚的好感和愛慕而發自於內心。剛開始她看張楚,是看張楚的臉;現在她看張楚,卻是在尋找張楚的眼光,捕捉他的眼神,然後再順著他的眼神,去尋找他的下壹個可能的動作,那些動作詩茗看在眼裏簡直就是說不出的陶醉。詩茗以前從沒這麽近接觸過壹個南方男孩,張楚的言行舉止在她眼裏看來,整個兒就是文化得可以淌出杜牧的詩、秦少遊的詞來,讓她癡迷。但有詩蕓在壹旁時,詩茗也註意適當收藏起自己那層念頭,不讓詩蕓覺察到什麽,以防她起了疑心,壞了姐妹情誼。張楚當然也喜歡詩茗,又是自己的準小姨子,這層心思就有些微妙。但他在詩茗面前把自己放得很小心,不拿曖昧的言語來烘詩茗的心,怕她們姐妹倆串聯起來,故意設了壹個局,讓他鉆,以便對他進行壹次愛情忠誠考核。
但當張楚從詩茗的眼裏讀出壹些意味後,他心裏不免高興起來。戲可以演得生動,但眼神是裝不出來的,這壹點張楚知道。張楚平時本來就很喜歡跟女孩子打交道,他是那種見多不嫌多、十個就十個都往心裏喜歡、骨子裏有點風流的男人,但談到戀愛結婚,他卻不是那種隨便往哪個女孩子身上都丟棋子的人。所以,他喜歡上詩蕓跟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不同,詩蕓是那種能給予壹個男人壹切的女人,母親、妻子、情人、朋友等等壹個女人對壹個男人所有扮演的角色,張楚從詩蕓那裏都得到了。張楚現在對詩茗有點意思,完全是壹種想多多接納生活趣味的態度在裏面。張楚既然知道了詩茗的那層意思,就開始跟詩茗玩起了曖昧。他有時趁詩蕓不在身邊的當兒,假裝起身要去拿個什麽東西,當他從詩茗身邊走過去時,故意挨著她的身子從她身上擦壹下,詩茗心裏當然領會。張楚再回來時,她有時也用胳膊肘子故意碰壹下張楚的腰。事後,誰也不看誰壹眼,都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