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艳画……出圈了！

　　新月镇出了些事，但这事和贵族关系不大。
　　比如城中区新开的‘净化心灵’画廊，人气就几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时不时地，就有马车在画廊院外停下，走下一两个衣着得体，风度翩翩的绅士，买上一两张，或十几张忏悔券，来到画廊里欣赏艳……不对，应该是净化心灵。
　　告别哈瑞克和夏玻莱后，罗森也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画廊。
　　他当然不是为了净化心灵，而是净化别人心灵。
　　快速画了四副全新的心灵净画后，他来到画廊副楼的属于佩茜的办公室。
　　佩茜正忙着整理文件，罗森也不打扰，双手插兜站在窗边，闲闲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断进入画廊的顾客，让他心情很愉悦。
　　等了一会儿，佩茜忙完了手头的活计，她打开瓶月光酒：“主人，要来一杯吗？”
　　罗森看了眼：“我不喜欢喝月光酒，给我一杯白水就好。”
　　“好吧。”
　　用上好的无暇水晶酒杯斟了半杯白开水，用法师之手递给罗森。
　　随后自己倒了杯月光酒，款款走到厚皮椅边，蜷着腿坐上去，悠闲品了口美酒，就如猫儿一般慵懒。
　　罗森抿了口清水，提醒道：“在大局落定前，伏波斯都可能会来找你麻烦。你要小心些，发现不对就马上喊夏丽娜。”
　　过明路的东西，比如15万的垦荒物资，伏波斯是不会捣乱的，因为有伯爵看着，但暗中的东西，那就不一定了。
　　“多谢主人关心，但我认为伏波斯不敢直接来教会的画廊里绑人。”
　　佩茜自然知道伯爵继承人斗争的凶险，所以，她打定主意就缩在画廊里，调查工作全靠手下去干。
　　“伏波斯不会，但他的支持者可能会。不过只要你戴好防护法器，也不至于出大问题。”
　　转头看看眼佩茜，见她又往酒杯里倒了些月光酒，就很不解。
　　“这玩意有那么好喝吗？”
　　他倒不是心疼钱，事实上他特批给佩茜一个月300克朗的生活经费。
　　他就担心自己的情报官把自己身体喝坏了。
　　佩茜嘻嘻一笑：“德米特兰私人酒庄出品的月光酒，滋味可比大路货好太多啦。”
　　又柔媚撇了眼罗森。
　　“主人啊，美酒其实也能提神，甚至还能解开理智的束缚，放飞想象呢。”
　　这话也有些道理吧，而人都有怪癖，他喜欢漂亮有风韵的姑娘，佩茜却喜欢美酒，倒也没什么高下之分。
　　“美酒总归伤身，注意些吧。”
　　他收回注视窗外的目光，走回到佩茜对面的厚皮椅上坐下，懒洋洋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高地平民法师的背景，调查地怎么样了？”
　　佩茜眯眼微笑：“早就好了，一直等您来拿呢。”
　　她最近法力大涨，法师之手也用熟了。
　　这时就用了个法师之手，一旁书柜打开，飞出一叠整齐的稿纸，其中记录着足足600个拥有正式法师法力和知识的非正式年轻法师的家庭背景和过往履历。
　　为什么非正式呢？
　　因为这些法师都是平民出身，只能承受最苛刻的考核。
　　1000克朗的考试费用，法师行会、领主和神殿的三重审核，以及很多无可言说，但真实存在的潜规则的刁难。
　　除非这平民法师真的才华横溢又善于钻营，否则光靠普通天赋支撑的努力，是很难在四十岁之前成为正式法师的。
　　毕竟，正式法师的身份等同于荣誉爵士，而爵士要么拿战功换，要么就得在官场熬上几十年资历才会受封。
　　所以，普通平民一般也要到四十出头，才能获得正式法师这个尊贵的法师头衔。
　　而如果不是正式法师，那日常施法就是违反帝国条例，就得找正式法师买施法担保。
　　就有点像地球的高级工程师证挂靠。
　　于是正式法师就又多了一条财路。
　　除非正式法师有严重的性格缺陷，否则混的都不会太差。
　　言归正传。
　　罗森快速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不是自己看，而是交给运算核心自动分析。
　　大约十分钟后，他将资料放回桌面，满意点头。
　　“不错，资料很详细，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这六百个非正式法师，近三百个满足他的要求。
　　这批人普遍都在三十岁以下，法力则在低阶中等以上，可塑性很高。
　　他打算用石化术建设小镇，这批人用的好了，以后就是建设新月镇的中坚法术力量。
　　对于得力的手下，罗森自然不会吝啬奖赏。
　　“佩茜，你最近收集的情报对我帮助极大，也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决定奖赏你们，教你一些防身的法术，并给你配上一些强大的护身法器。”
　　佩茜和莉莉丝是他的眼睛，而他自然要好好地爱护，绝对不能让眼睛受到伤害。
　　罗森同时也感到，等到了新月镇，必须再组建一个情报部门作为备份，不然万一佩茜这边出事，他就瞎了。
　　佩茜很高兴罗森的慷慨，仔细想了想，她却摇头。
　　“主人，学习法术必须付出极大的精力和时间，而这会大大干扰我的工作。”
　　收集情报才是她受罗森庇护的核心能力，而她这个年纪再开始学习法术，是很难有大成就的。
　　聪明如她，自然不会捡芝麻掉西瓜。
　　她这话没大问题。
　　罗森道：“我自然考虑了这点。所以更准确的说，我是打算教你一些使用强大法器的方法，而不是真正的掌握法术。”
　　“我会尽量精简强大法器的使用方法，保证你能轻易地掌握它们。”
　　佩茜明白了，点头同意：“感谢主人的关怀。”
　　顿了顿，她一口饮尽杯中月光酒，起身走到罗森身前，‘噗通’一下，很自然地就跪在了羊绒地毯上，双手轻轻抓住罗森的手。
　　“主人，可我还想要个小奖励呢。”
　　罗森一看她那又柔又媚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别误会，不是白日办事。
　　佩茜也才二十五不到，又整天忙碌收集情报，欲望并不强。只要男人不去撩拨，就不大会主动兴起。
　　她索求的是罗森的抚慰，就如猫儿扑到主人怀里，求撸毛差不多。
　　罗森自然不会拒绝，用法师之手将她抱起来，斜放在自己腿上，让她静静窝在自己怀里，同时用法师之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披散在背的浓密长发。
　　佩茜就猫儿一般满足地眯着起眼睛，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安静了会儿，罗森问道：“情报收集的花销大吗？”
　　专业问题，佩茜信手拈来。
　　“按照现在的规模，一个月大概要花费一千克朗。而这规模也很难扩了，银月堡存在很多强大法师，我也不敢把手伸太远。”
　　“你做的对。单从外围收集的信息，也足以分析大人物的动向了，没必要冒大风险。”
　　主要是高地人少，不到一百万，且绝大部分是农村人口，许多人一辈子走不出五十公里远。
　　银月堡的城市居民才几万人，谁家有屁大点事都能轻易传遍整个城市。
　　收集情报的主要成本，基本都花在维持日常的暗线网络上。
　　他又开始布置新任务。
　　“对了，我最近还打算收一批炼器学徒。”
　　“一部分学徒会从非正式法师里挑，一部分想要从小开始培养。”
　　“你帮我去民间物色一批平民出身的孩子，头脑要聪明，性情要纯朴。”
　　“暂时不用多，五十个就可以了。”
　　炼器是技术活，但也是力气活，也消耗时间。
　　真正想赚大钱，靠自己和詹德洛妮是远远不够的，产能提不上来，时间精力也不够。
　　必须开一个炼器工坊，培养出足够的炼器学徒，才能真正躺着赚钱。
　　佩茜立即点头：“没问题，主人。”
　　正事就聊完了，罗森耐心兑现给佩茜的小奖励。
　　过了会儿，佩茜忽然又想起件事。
　　“对了，主人，我最近又收到了很多老绅士的定制画请求，您什么时候有空呢？”
　　罗森一怔：“很多，是多少？”
　　“23张。”
　　“怎么会这么多？”
　　这才几天啊，银月堡的老绅士们都这么饥渴的吗？
　　佩茜笑眯眯解释。
　　“主人，您开了这个净化心灵画廊，又开发了风格温暖健康的画风，就给很多顾忌名声的正人君子开了一个突破道德束缚的绝佳机会。”
　　“所以，这部分需求来自于原本不曾触及的新顾客。”
　　罗森顿时懂了。
　　换句话说，就是因为他的一系列操作，让艳而不俗的油画逐渐被银月堡上流社会接受，逐渐成长为一个主流艺术流派了。
　　也就是，画出圈了。
　　这么一来，来自道德方面的挑剔就被艺术的高雅光环给遮蔽了许多，显得不那么刺眼了。
　　而人都有欣赏美丽的精神需求，没了道德压力，那些道德君子也就入局了。
　　但价格太低罗森可不愿意画。
　　“给的多少价格？”
　　“因为这部分新顾客道德水平高，经济水平比却相对偏低，所以他们只能给500克朗一张。”
　　“一张500……和以前相比，总是有心理落差，而且我现在事情也忙，恐怕没时间画。”
　　“那我就替主人推了？”
　　推了么，又有些可惜，毕竟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想了下，罗森道：“接了吧，但你告诉这批顾客，就说我很忙，得看心情画。”
　　“交付时间不定，最长三四个月，乃至半年都是有可能的。”
　　“我记住了。”
　　她又想起件事。
　　“还有主人曾经布置的调查任务，今天早上的时候，也得到答案。”
　　罗森一下记不大起来了：“什么调查任务？”
　　“坎德拉卖画的任务。”
　　“噢，我想起来了。他把我的画卖到哪去了呢？”
　　佩茜嘻嘻一笑，开始细细解释。
　　“他主要将您的画卖到东境的大城市。比如怒涛城、白沙城、碎叶城等等，而且不是一般的卖，而是放在拍卖场卖。”
　　“宣传噱头是，北境术法天才流数大师的作品。”
　　罗森一听就知道坎德拉肯定赚大发了。
　　果然，佩茜就爆出一个惊人信息。
　　“据说有一张叫林中沐浴的画，甚至被怒涛城的风暴公爵收进了雷鸣堡的金色大殿，拍卖的价格高达12000克朗呢。”
　　罗森听得十分无语。
　　他记得那张画是以50克朗卖给坎德拉的。
　　这家伙竟然把画卖到东境，还卖了这么多钱，足足240倍的利益！
　　难怪他这么慷慨，三个月一副定制画就肯将白鹭园租给自己，果然商人不做赔本买卖啊。
　　话说东境人也真的有钱啊。
　　“看来，在艳画上，我和坎德拉也有巨大的合作空间了。”
　　艳画和法器，两大赚钱路子，经营地好了，应该能将新月镇后续的建设资金给赚出来了。
　　之后，罗森一边考虑艳画赚钱的事，一边撸猫……不对，是撸自己的情报官。
　　佩茜就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过了会，竟然睡着了。
　　情报工作，是很累人的。
　　罗森等她睡熟了，就轻轻将她放在办公室内室的休憩小床上，盖上薄被，再释放个家园保护术后，这才悄然离去。
　　先在‘新月镇临时镇务楼’找到同样忙得晕头转向的哈瑞克大叔。
　　好在大叔找了很多政务助手，给他分担了许多。
　　将打算雇佣的非正式法师名单和资料给他。
　　“大叔，尽快把这些非正式法师雇来，视能力高低分出六个级别，月金在5到20之间调整。”
　　哈瑞克看了下名单，眼睛瞪圆：“280个，这可是很大一笔钱。”
　　“我知道。”
　　罗森微微一笑：“我会尽快赚到这笔钱的。”
　　原本没大把握，但听到坎德拉拍卖艳画这个事后，他心里就有底了
　　另外，因为全是非正式法师，除了钱外，还差施法担保。
　　按照帝国的正式法师令，一个正式法师最多可以同时担保8个非正式法师的施法许可。
　　考虑到许多正式法师的学徒会占去部分名额，所以要凑齐施法许可，怕是要一百多个正式法师帮忙。
　　对一个普通法师来说，要聚拢一百多个法师的助力，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而这类小小细节的约束，不算大，却能有效防止野心家钻空子干大事，颠覆传统。
　　那么，罗森上哪找这么一大批正式法师帮忙呢？
　　自然是靠神殿派法师，且也不能让人白帮忙。
　　恰好三天后就是枫叶茶会，他曾经答应毕勒古的事，也该兑现了。
　　当然，在这之前，他得回家好好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