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臨

純潔滴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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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雅菲啊,什麽事?” “沒事啊,就是想妳了,我親愛的莉莉。” “妳那裏怎麽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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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王對王

魔臨 by 純潔滴小龍

2021-9-6 22:00

  “咚!咚!咚!”
  “嗚嗚嗚!!!”
  戰鼓擂動,號角聲起,各部兵馬,正在快速地就位,兵戈之聲,包裹著強烈的肅殺之氣。
  王駕行轅,駛入陣前,高起的坐臺上,攝政王壹人獨坐。
  兩側,站著王妃與北先生。
  在下壹級臺階上,站著阿銘和劍聖;
  再下壹級,則是旗手與傳信兵,行轅附近,更是有各部傳令司馬整裝待命,以確保攝政王的意誌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傳遞到這處戰場的任何角落。
  瞎子的手又癢了,又在開始剝著橘子,只不過現在剝得很慢。
  主上會拒絕,四娘會拒絕,劍聖會拒絕,阿銘……也會拒絕;
  剝得快了,只能給自己吃,這不美。
  “主上,今時今日之氣象,確實和以往任何壹次,都不同了。
  不用匆匆忙忙,不用孤註壹擲,舒服,愜意,巴適。”
  鄭凡笑了笑;
  此時,整個渭河沿岸正面戰場上,分為四個部分。
  李成輝部三萬鐵騎,已入三索郡,自然不是深入,而是就卡在渭河沿岸位置,作勢將要渡江;
  金術可部在上遊,也就是在鄭凡現在的東邊;
  梁程率軍在下遊,也就是鄭凡現在的西邊;
  楚軍為何這般乖巧的作勢要回收?
  原因就在這裏。
  而這壹處戰場,則是由身為攝政王的鄭凡,親自把控。
  斜靠在帥座上的鄭凡手指輕輕向前壹揮,
  道;
  “進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此處戰場距離荊城遺址不遠,當年這裏是楚軍的後勤保障地,但被鄭凡率軍坐船過來偷襲,壹舉焚毀。
  這些年來,燕楚雙方圍繞著渭河基本是小打小鬧,荊城這處戰略要地位置,也沒有重新修建。
  不過,等到晉東兵馬打過河去,拉出壹片大大的緩沖區,荊城,肯定要重新立起來的。
  這壹輪伐楚之戰的目的,鄭凡和梁程早就討論得很清楚了,重創楚國皇族禁軍,再拿下莫崖問丘上陽三郡,順勢再收入三索流沙二郡,在此基礎上,壹直在手中卻無法得到開發的上谷郡,也將從戰略緩沖區變成腹地。
  加起來,六個郡的地盤,比晉東都要大壹些了,等同是在楚國北方,用勺子,狠狠地挖下去壹勺,送自家大舅哥壹個被動的“天子守國門”。
  這壹大塊地盤,靠晉東的力量,就算是打下來也占不住的,但好在,這是國戰。
  “進!!!!!”
  薛三站在樊力的肩膀上,手裏拿著令旗,在其指揮下,投石車等戰爭器具開始前壓。
  其實從前兩日開始,已經實施過對對岸楚軍水寨的打擊了,不過取得的實際殺傷並不算大,這玩意兒畢竟無法制導。
  也不是誰都能有當年攝政王那種絕好的運氣……
  然而,殺傷效果可以先擺壹邊,這壹長排投石機“轟轟轟”砸下去時,可以極為明顯地打擊對面的士氣,同時極高地鼓舞本方的鬥誌。
  最重要的是,對岸岸邊所設的壹些障礙工事等等,可以被最大程度地毀掉。
  幾輪拋射之後,薛三下令停止。
  這時,燕軍的舟船已經開赴了過來,大船不多,以中小船只為主。
  接下來,就是先鋒軍的投送了。
  坐在高處帥座上的鄭凡,清楚地看見岸邊站著的那位銀甲小將。
  “瞎子。”
  “主上?”
  “妳說當初田無鏡看著我,是不是就像如今我這樣看著天天?”
  “屬下覺得,是不壹樣的。”
  “哦?”
  “主上當年,是已經展露了頭角,無論是格局還是心智,都已經是良才之選,在這基礎上,這才有了靖南王對主上您的看重。”
  瞎子的意思是,妳是先有本事,先表現出了能力,才有資格入靖南王的法眼。
  沒這個前提,根本就不會有後面的事。
  “而主上現在看天天,就純粹是當父親的對兒子的壹種望子成龍了。”
  鄭凡不置可否,扭頭看了看站在自己下方的劍聖。
  “要我去麽?”劍聖感知到了鄭凡的目光。
  鄭凡搖搖頭,道:“他是雛鷹。”
  劍聖嘴角露出壹抹微笑,道:“到底是比他爹有出息。”
  “我這就純當妳是在贊美了。”
  鄭凡目光向戰場兩翼位置看了看,對站在下面的劉大虎道:
  “傳令下去,給我緊盯著上下部分。”
  “喏!”
  劉大虎馬上去傳令。
  鄭凡要做的,是確保對岸的楚軍,要麽幹脆不打,幹脆撤走,要打,也只是淺嘗輒止的交壹下手。
  “主上,當年靖南王可沒這般悉心地安排您。”
  記得當初,靖南王吩咐下來的每壹個差事,看似都是功勞最大的,但每次,都極為兇險。
  鄭凡不以為意道:
  “壹個我喊他哥,壹個他喊我爹;
  能壹樣麽?”
  “主上言之有理。”
  ……
  黃公公作為監軍太監,是需要壹些地方來顯露壹下自己存在感的。
  所以,
  此時此刻,
  黃公公站在岸邊,
  手捧聖旨,
  開始對著對岸念誦大燕皇帝陛下的旨意;
  旨意措辭很大氣,出自壹位閣老之手,將大燕皇帝陛下氣吞寰宇壹統諸夏的雄心壯誌展露無疑;
  只可惜,
  剛剛經歷了投石機壹通亂砸外加河面遼闊又起風了的對岸,雖然能看見有壹些楚軍的身影,但大概是真聽不到黃公公的聲音。
  就算聽到了,大概也會認為是哪出野鴨窩被投石機砸中了現在在撲騰叫著。
  但黃公公還是有頭有尾地念完了,然後感覺很爽。
  更爽的是,他念完了後,站在他身側的世子殿下還主動問了他:
  “公公,我現在能出戰了麽?”
  黃公公只覺得這位世子殿下是那般的可人,自也是不敢倨傲,馬上躬身道:
  “奴才祝殿下,凱旋!”
  天天笑道:“這次父帥的意思可是把地盤占住,可不是打完就回來哩。”
  “奴才失言,奴才失言。”黃公公輕輕地抽了自己兩記嘴巴。
  緊接著,
  黃公公示意自己身後的壹眾幹兒子幹孫子。
  這群公公馬上打開了捧著的盒子,自裏頭,取出壹面軍旗,是靖南軍軍旗。
  黃公公雖然已經“養老”了,但那叫享受生活,就憑他能早十日就抵達晉東的速度,足見其身子骨依舊無比硬朗。
  當下,黃公公親自扛起這面靖南軍軍旗,對天天道;
  “世子殿下,奴才為殿下扛旗!”
  天天看了看這面軍旗,倒是沒有露出什麽激動之色。
  說句真心話,他對自己的親爹都沒什麽親近感,如果不是自己老爹自小到大喜歡不停地和自己講述親爹的事,他現在可能早就忘記自己還有壹個親爹了。
  這面靖南軍軍旗……
  天天有些擔心地看向後頭的那尊王駕行轅;
  “公公,有些不合適吧?”
  雖然天天知道自己的封號是靖南王世子,但他不想在今日第壹次出戰時,打著這面軍旗,尤其是自己的父親還坐在後頭看著他時;
  爹,
  會傷心的。
  黃公公楞了壹下,隨即馬上道:
  “殿下放心,殿下放心,這面軍旗是王爺派人交托給奴才的。
  殿下切莫多慮,奴才作為老人,是清楚當年咱攝政王爺和靖南王到底是如何情同手足的,今日殿下首戰出征,王爺也是希望靖南王爺也能看見您吧。”
  既然是自己老爹的安排,天天就直接同意了。
  “有勞黃公公了。”
  “哎哎,殿下客氣,客氣了。”
  “嗡!”
  天天抽出了自己的佩刀,面向身後壹排排錦衣親衛;
  “諸位兄長,諸位叔伯;
  妳們,
  有些是看著我長大的,有些,是陪著我長大的。
  今日父帥得賜,
  讓諸位歸於我身側隨我出戰。
  能帶領妳們,是我之幸運,也是我之榮耀。
  我晉東軍軍令,
  壹,可否軍令如山!”
  所有錦衣親衛齊聲高呼:
  “謔!”
  “二,可否奮勇當先!”
  “謔!”
  “三,可否視死如歸!”
  “謔!謔!謔!”
  天天目光掃過前方,
  隨後,
  緩緩地轉過身,面朝河面,橫舉刀,喊道:
  “今日起誓,
  我必沖陣於爾等身前!
  諸位,
  隨我登船!”
  ……
  王駕行轅上,瞎子忽然低頭對鄭凡問了壹句:
  “主上,您將錦衣親衛給天天時,可否給了王令?”
  鄭凡伸手,笑著輕拍額頭,道:
  “喲,忘了。”
  瞎子也笑了笑。
  “下令,王駕前移,我要看著我兒子。”
  “喏!”
  ……
  錦衣親衛開始登船,這些親衛都身著錦衣,看起來肅穆威武,而在錦衣之下,則有內甲,防禦性毫無問題。
  這支隊伍的規模,壹直在三千上下浮動,這壹次,鄭凡是給足了天天三千錦衣之數。
  他們的選拔和訓練都最為嚴格,畢竟,正常情況下,他們是保衛攝政王的最後壹道防線。
  船隊開始向對岸行進時,
  岸上,晉東軍的投石車又完成了兩輪拋射,對岸的楚軍寥寥,純當是鼓勁了。
  薛三這裏還有“開花彈”以及“燃燒彈”,可現在畢竟還沒真到用的時候,就沒打出來。
  對面的楚軍很安靜,等到船只靠岸時,岸上也沒出現任何成建制的楚軍。
  天天領著士卒下船,船只則返回,準備運送第二批其他士卒過來。
  而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首批運送過來的兵馬,將承擔住抵擋楚軍可能出現的反撲,將灘頭這塊區域撐住,給後方兵馬增援的時間與機會。
  其實,和攻城差不多。
  不同的是,楚人的命名裏,明明是江,它叫河,明明是河,它卻叫江,比如覓江是河,卻叫江,而渭河叫‘河’,但更像是壹條江。
  登岸後,天天馬上下令:
  “列陣!”
  “喏!”
  近三千錦衣親衛開始列陣,盾牌手在前,刀斧手在後,弓箭手在中,另外還有壹部分長矛手穿插其中。
  為了能多運壹些人過來,自然就不可能運戰馬;
  這灘頭第壹戰,也必然是步戰。
  ……
  “燕人登岸了,王爺。”
  “本王,看見了。”
  熊廷山將壹顆酸果,送入自己口中。
  “王爺,那……”
  “不急,再看看。”
  這時,傳信兵不斷策馬過來:
  “報!燕人先鋒軍已登岸!”
  “報!燕人先鋒軍旗號……是靖南軍旗!”
  聽到這壹則軍報,熊廷山的目光當即壹凝。
  身邊的副將忙道:“王爺,怕又是那姓鄭的在故弄玄虛。”
  當年,鄭凡曾到過渭河邊,立下靖南王帥旗,嚇得對岸楚軍壹陣哆嗦。
  當然,這種調皮的事兒,大燕攝政王已經不會再做了,因為他的王旗,已經有了和當年靖南王旗壹樣的效果。
  只不過,靖南王這個名諱,在楚人眼裏,是壹根刺。
  因為那個男人,曾打破過郢都,那豪華奢靡的殿宇樓閣,被那個男人付之壹炬。
  “不可能是孤的那位妹夫,別人或許以為他用兵喜歡劍走偏鋒,動輒孤註壹擲,但皇兄說過,他其實很惜命。
  再者,他現在壹身所系極為重大,怎可能這大戰剛壹拉開,就以身涉險先行登岸?”
  熊廷山將核從口中吐出。
  這時,謝玉安走到熊廷山身側,接話道:
  “自然不可能是那位攝政王,但整個晉東,能有資格打靖南軍旗號堂而皇之出戰的,其實,只有那壹個。
  他比誰,都有這個資格。
  那位攝政王也真是舍得,竟然會讓他來做先鋒。”
  謝玉安壹邊說著壹邊輕輕順著自己兩鬢的長發,楚人發式喜歡在兩側留長,謝玉安如今,已然是正兒八經的翩翩俊傑了。
  “報,登岸燕軍身著錦衣!”
  聽到這壹則軍報,
  謝玉安笑道;
  “那就確鑿無疑了,連錦衣親衛都舍得調派出來,還真就是那位靖南王世子殿下親征首戰了唄,王爺,這是在拿咱大楚不當活兒啊,竟然這般給小輩們開光。”
  “我大楚如今不也壹樣麽?”熊廷山看著謝玉安說道。
  楚皇聖旨,封謝玉安為監軍大夫,同時,還下了壹道密旨,明確要求熊廷山聽從謝玉安的指派。
  “王爺,再怎麽說,我也比那位大不少吧?”
  謝玉安當然清楚這位王爺對自己掌握邊軍事宜有多不滿意,其實,他也不願意接這個差事,可偏偏皇帝的聖旨下得很幹脆,壓根就沒給他拒絕的余地。
  現如今,
  自己在這邊統禦大楚邊軍,而自己的親爹,率領著謝家軍在西邊提防應對著範城那裏,這父子倆,可謂承包了壹整條對燕的國防。
  想想都可笑,
  要知道在原本的設想裏,父子倆是想過要造熊氏的反的。
  但現在,卻沒那個念頭,也沒那個必要了。
  燕人給的壓力,實在是太大,搶壹把都沒辦法焐熱的椅子,又有個什麽意思?
  “那我們撤吧。”熊廷山說道。
  先前其實他建議在渭河邊,和燕人打幾場掰掰手腕的,但謝玉安卻否決了,意思是,要打就直接決戰,不決戰就直接認慫回收。
  今兒個,其實也就是看看風向。
  “別介,王爺,我改主意了。”謝玉安拍了拍手,“小輩們都上臺了,咱這當長輩的,總得去幫忙撐個場子嘛不是?”
  “妳去?”熊廷山問道。
  “哈哈哈。”謝玉安笑了起來,“我是個病秧子,王爺莫不是在說笑?”
  “那妳打算讓誰去?”
  說著,熊廷山的目光掃向身後壹眾將領。
  謝玉安伸手,在熊廷山的護心鏡上戳了壹下:
  “王爺,我想讓您去。”
  “我?”
  “對。”
  “對面可是那姓鄭的養子!”
  “嘁,養子怎麽了,王爺您覺得委屈了?和您不匹配了?傳出去怕丟了您壹世英名?
  哎喲,我的王爺喲,賬不是這般算的呀。”
  謝玉安雙手抓住自己的兩鬢秀發,將其狠狠地向後壹甩,
  轉過身,
  看著熊廷山,
  手指著北面:
  “那位大燕攝政王,為何敢讓壹乳臭未幹的小兒領兵上陣?
  是瞧不起咱呀,就是瞧不起咱呀?
  為啥瞧不起呀?
  他和他哥,也就是那位靖南王,
  殺了咱多少柱國的腦袋,滅了咱多少精兵,掘了咱多少祖墳?
  老壹輩,同輩,泰半都折在他們哥倆手下。
  人家這是殺麻了,贏麻了,沒興致了,就丟個小輩上場,混壹混資歷,見壹見血腥。
  您這會兒還要什麽面子,
  咱們楚人,
  哪裏還有個見鬼的面子可以找,
  在哪兒呢?
  在地上麽,
  您指指,
  我這就撅著屁股給您撿起來!”
  這最後幾句話,謝玉安是嘶吼出來的。
  隨即,
  他又換了平和的語氣:
  “能贏壹把,就先贏壹把吧,以大欺小的贏,好歹也是贏嘛不是,燕人在上下遊,都開始渡河了。
  我大軍主力,也早就後撤了。
  王爺,
  您只有身後的這支兵馬,您大概也就只有這壹次沖陣的機會,沖完了,就得回來,否則擔心被燕人包了餃子。
  挺公平的,他年小,您也就壹次出刀的機會罷了。”
  ……
  錦衣親衛,在岸邊列陣,嚴陣以待。
  天天警惕地看著前方情況,
  就在這時,
  地面開始了輕微震顫,前方,沙塵開始彌漫。
  天天將佩刀收回,
  走到身前壹名錦衣親衛前,將其長矛拿了過來,又走到另壹名盾牌手面前,將其盾牌拿過來。
  天天左手持盾,右手持矛,來到軍陣最前列。
  “咚!”
  盾牌被敲擊在地面,
  天天屈膝蹲下,長矛放在身側。
  大喝壹聲:
  “錦衣親軍,變陣!”
  “喏!”
  陣形迅速發生變化,成了壹個錐形,而天天,則位於最尖端。
  親衛上下,沒人出聲讓天天去後頭,也沒人搶著上前表忠心,去到天天前頭。
  壹支軍隊,是由人建造的,但同時,也是需要由人去征服。
  在錦衣親衛們看來,
  王爺的長子,
  就該在那個地方!
  楚人的騎兵,已經看見了身形,他們即將沖掠過來。
  天天這會兒在腦海中思索了壹下,似乎這個孔隙間,他應該說壹些話,再提振提振士氣。
  現在,自己有些後悔,之前在過河前,把能說的都說完了,導致現在的自己無話可說。
  既無話可說,
  那就不說了吧。
  天天將空出來的那只手,伸入甲胄兜裏,取出壹塊沙琪瑪,
  送到嘴邊,壹口壹口地吃著。
  待得最後壹口沙琪瑪送入嘴裏,
  楚人的騎兵,也進入到了沖鋒提速的階段。
  天天抓起了放在身側的長矛,
  用胳肢窩夾起,
  喊道;
  “起矛!”
  “喏!”
  陣形最外圍,起了兩排長矛,將整個陣形包裹得如同刺猬。
  前方,
  馬蹄聲已經逼近,空氣裏,似乎也染上了壹種灼熱。
  這會兒的他,
  壹點都不緊張,
  也沒去在腦海中浮現什麽壹幅幅畫面,因為壓根沒這個功夫。
  唯有壹句話,
  在心裏回蕩著:
  “爹,看好了哦。
  您兒子,
  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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