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業余淫俠 by 書吧精品
2018-8-30 06:01
光頭鉆進車倉,壹腳踢開蔣宏,蔣宏只覺得胸口傳來壹股強大撞擊的力量,本就瘦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鉆心的疼痛過後,便感覺到喉頭壹甜,口中噴出壹大口血,連塞口的棉布也被吐了出來。
左欣豐滿的身體被光頭壹把抓住襯衫,拖到車外,借機大力的摸了壹把左欣微翹的臀部。目射淫光,恨不得現在就上了她。因為車上還有個人沒解決,光頭舔了舔唇,問道:“是不是現在就做了那小子?”
提著槍的老鳥點點頭,槍口對準了車上還在呻吟的蔣宏。
瀕臨死亡的昏眩感朝蔣宏襲來,已經沒有棉布的嘴巴壹直沒有合起來,下巴滿是鮮血,他已經不能思考,腦袋壹片空白,時間仿佛停了下來。
“嘭!”的壹聲槍響,山路上響徹著回聲。蔣宏壹動不動盯著車倉外的兩道人影,耳膜震的生疼,長長的壹陣耳鳴使他暫時失去了聽覺。他只看見,其中壹道粗壯的人影倒了下去。
光頭瞪著大大的眼珠子,仰望著天,額中生出壹個血洞,半晌才滲出絲絲慘紅的血液。他永遠也無法理解老鳥為何突然轉身壹槍斃了他,因為他的大腦還在浮現著左欣誘人的豐臀。
老鳥利索的拽著光頭的屍體塞進駕駛倉,將光頭厚重的腳壓上了油門,擰了幾下鑰匙,貨櫃車發動了起來,他飛快的抽出手,無人駕駛的貨櫃車抖動了幾下,由慢轉快的朝前駛去。十幾米遠的前方便是懸崖,壹望無際的松林梯田般的朝深處隱去。幾秒鐘後,高速的貨櫃車由前輪陷下去後,臨空翻了個180度直線墜落著。車倉裏的蔣宏在重心陡失之後被甩出了車倉,卻十分幸運的落在壹棵濃密枝葉的松樹上。當然,同樣他逃過了老鳥的眼睛。
當白色的車身消失在老鳥的視線後,他轉過身將槍對準左欣,似乎猶豫了壹下,收起槍,冷冷的說了句,“妳該感謝妳的下體,它讓妳能多活壹天。”說著壹把將左欣扛上肩頭,拎著放在壹旁塞滿食品和香煙的編織袋朝盤山的高處走去。
蔣宏在松枝的阻力下,面朝下壹抖壹抖的摔了下來,傷痕累累的面部瞬間便又多出幾道血痕。劫後余生的興奮讓他短暫的快樂了壹分鐘,壹分鐘後他便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
已經是殘破不堪的貨櫃車正側躺在離他不到十米的松林空隙裏,擋風玻璃早以破碎,光頭死不瞑目的腦袋壓著方向盤的喇叭上,無數破碎的玻璃渣子插滿了他猙獰的臉,發動機還在工作,油箱破了個咕隆,汩汩地朝外冒著汽油。
車要爆炸了!警匪片裏的鏡頭閃過蔣宏的腦海。天要亡我!他哭喪著臉努力想站起來,可惜縛住他腳踝的繩索是交叉捆綁的,他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勞。磨斷繩子!對!依然是警匪片裏的鏡頭。他艱難的蠕動到不遠處的壹塊尖石邊,奮力的磨著粗繩索的環結處。
幾分鐘後,繩索還真讓他給磨斷了,顧不得繼續磨斷手腕的繩索,剛從麻木中恢復的雙腳便壹瘸壹拐的背對著車拼命跑著。“轟!”車終於爆炸了,急沖而至的氣流將沒跑多遠的蔣宏重重的朝前推了壹把,失去平衡後面部又狠狠的吻了土地壹口。
鼻孔冒出的鮮血讓他頭壹次感覺到自己五官的通暢,他背靠著壹塊山石,死命的磨著手腕的繩索,不遠處的貨車已經燒的通紅,離的較近的壹顆蒼松也粘了火星正燒的吱吱做響,卻並未燃及其他樹木,全因昨夜剛下過壹場雨,這遮陽潮濕的林地應該不會這麽塊就能讓火勢蔓延。光頭滿是玻璃的屍體已經燒的漆黑,隱約看見燃化的玻璃碎片滴穿屍體,壹股惡心勁湧上喉頭。蔣宏忙避開眼睛,望著四周的蔥綠,方才壓住翻騰的胃液。
終獲自由的雙手,微微顫抖的朝自己的臉頰摸去,所摸之處無不火辣辣的疼痛。老子肯定破相了,他想。這算是逃出生天了麽?仰望20多米處的山道,和自己現在的位置成壹條45度的斜坡,松軟的泥土要爬上去似乎很困難。
十幾分鐘後,蔣宏終於爬上了山道,站在邊緣往下望去,已經看不見熊熊火焰,烏黑的濃煙直沖雲霄,壹場森林大火似乎被天力阻止了。
噓了壹口氣,他翻開褲袋,幸好手機還在,他慶幸的舔了下嘴唇,卻是滿口酸澀。未接電話,是之前胖子打來的。他趕緊回了個電話過去,通了。
“是我……餵!”剛說了壹句,卻沒了聲音,仔細壹看,手機屏幕上壹片空白,竟然在關鍵時刻沒了電!方才的激動壹掃而光。
太陽已經隱入地平線,黑幕即將拉開,另壹邊的月亮半透明的掛上了天,這天還不怎麽黑,不過在呆會兒可就難說了。蔣宏摸了壹把口袋,半包紅河煙還在,忙點了壹根叼上。
眼下最關鍵的是離開這裏,他猛吸了壹口煙,直到氣管有點火辣辣的感覺才吐了出來。
這坑坑窪窪的山道兒是荒的,四下也毫無人煙,放眼望去,也不見哪兒有個村落,按道理這個時間該是各家各戶點燈吃晚飯的時間了。沿著路走吧!走到頭就不信還沒村子,他勒緊了下褲腰帶。
這天黑的還真快,肚子似乎在抗議已經兩頓沒進食了,這對經常沒有食欲的蔣宏來說,並沒有達到餓的發慌的地步。
這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現下想來還真有點兒刺激,回去遇到胖子又有的吹了。壹些興奮的因素悄悄為他驅趕著疲勞和饑餓。他沿最靠山石的路邊小步跑著,天已經很暗了,和在車倉裏的亮度差不多。本就有些輕微近視的他漸漸著急起來,嗓子眼輕輕哼著壯膽曲,卻時不時被碎石絆的踉踉蹌蹌,站穩腳步後卻又不敢回頭,只能在盡量保持平衡的基礎上小跑著,很快他便發現自己抉擇的錯誤。
路,走到頭了。
躲進雲裏的月亮不知何時溜了出來,將眼前的大場子照的通亮,蔣宏明白過來自己走的路和來時是相反的,這應該是這條路所能達到的最頂端了。眼前壹片荒涼,破碎的半扇墻上應該是寫著“安全生產”諸如此類的標語,這是個廢氣的礦井。
走到碎墻邊,他想看看有沒有關於這是什麽山的字眼,可惜,他壹無所獲。他頹然的坐倒在地,身子靠著碎墻。同時胃裏空空的敲起了小鼓,這麽下去會餓死在這。可這荒山去哪找東西吃,他開始後悔自己這23年來只知道安逸的生活,從來沒有了解過野外求生的知識,才會落的如此田地。
饑餓疲勞壹齊襲來,渾身上下都酸痛不已。眼皮象是負了幾公斤的重量似的,壹個勁的往下耷拉著,他想點支煙來抽,卻發現饑餓可以讓他連抽煙都提不起勁。
沒壹會就感覺眼前冒起了無數星星和小鳥,他壹咬牙站了起來,甩了甩頭,不停的告戒自己,要睡覺,壹定要找個舒適的地方,這山中有無野獸還真難說,靠那碎墻上要是睡著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他很為自己還保持著這份清醒而驕傲,繞過碎墻,零零碎碎的壹些破敗的棚子,有的還在矗立著,有的早就已極不規則的躺在地上,最往前還能看見陡然朝下的懸崖,雖看不清這懸崖有多深,但幾顆古松的的尖頂隨風輕搖著,卻才只多出懸崖上壹人多高度。看著他心裏壹緊,他趕忙做好決定,就在那個完好的棚子下,美美的睡上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