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顾清：我不如他

　　那可是特殊行动许可啊。
　　是由州安保局局长才能签署的，只有在发生了重大事情，才能颁布给下级安保局的一种特殊行政命令。
　　手持这个许可，安保局可以直接接管整个高级城市的执行，然后捉拿和审查任何一位身处在高级城市的长官。
　　比如上次白芷申请了这个许可，就直接把身为贵族的、市政委员姜承给带了回来。
　　姜承即使实力在整个翡翠城数一数二，但是却也不敢公然违反这个特殊许可。虽然他装着自己是自愿来的，但是……那也是来了啊！
　　而也正是因为这个权利太过于巨大，上次白芷动用的时候，就引起了州议会的反弹，不少议员弹劾安保局，希望废除安保局的这项巨大权利。
　　当时，还是方泽证明了事情果然重大到值得动用这个许可，才把整件事摆平。
　　结果，没想到，这才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方泽居然就要再次申请。
　　一时间，白芷几个人都有点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在远处，悄悄注意着这边的专员们，也觉察到了几人这边的异常。
　　他们虽然身处侧边，看不清也听不到方泽在说什么，但是却是能看到白芷几人惊讶的表情。
　　而甚么事，能让白芷她们这么惊讶？
　　这么想着，那些专员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诞生了一个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方泽不会……真的破案了吧？”
　　那一瞬间，那些专员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可是困扰了安保局接近十年的案件啊。多少能手在这个案件上铩羽而归，甚至连顾清都对这个案子一筹莫展。
　　结果方泽……10个小时就破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么想着，他们连忙继续注视着看押室门口的几个人，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想的那样。
　　而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这些专员们注意的眼神，白芷从震惊中回过神，她警惕的瞟了那边一眼，然后对方泽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
　　“咱们先进看押室，然后从长计议。”
　　方泽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而听着两人的对话，小优也回过了神来，她小脸通红，目光中带着点点崇拜的看了一眼方泽，然后连忙狗腿的抢在方泽面前，小跑到看押室门口，打开门，让三人进去。
　　方泽敏锐的觉察到了小优心态的变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人嘛，没有一成不变的。只要你可以带给她利益，带给她荣誉，她自然而然，就会倾向于你。
　　小优是这样，安保局的众人很快也会这样……
　　……
　　进到看押室内，因为没有了外人的目光，几个人明显也放松了许多。
　　毕竟知道了那么大的秘密，她们也担心在外面不小心被人看出点什么，导致泄密，最终坏了方泽的大事。
　　所以，光惊讶，但却什么都不敢问。
　　现在，进到屋内，没了外人，她们也就敢问了。
　　所以，她们一边跟着方泽往休息室走，一边询问道，
　　“方泽，你刚才说要申请特殊行动许可？事情已经紧急到了这种程度吗？”，这是小百灵。
　　“长官，你刚才说凶手另有其人，是谁啊？那王公子，咱们是抓错了嘛？”，这是南一。
　　“那是什么？！看押室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只佛面蜘蛛？！”，这是……白芷的惊呼！
　　原本大家都在聊正事，突然听到白芷的惊呼，几人都不由的懵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的，顺着白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白芷手指的方向……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几人一脸疑惑的转头，看向白芷，想看看白芷在发什么神经。
　　结果，他们就看到白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小优的身后。
　　她的手放到了小优纤细的脖子上，然后轻轻一扭，只听“嘎嘣～”一声，小优就浑身一僵，然后一脸难以置信的，双目失神的，软软的倒到了白芷的怀里，晕了过去。
　　方泽、小百灵、南一嘴巴不由的缓缓张大，惊讶的看向白芷。
　　但是白芷却丝毫没在意几人目光，她一边抱着小优，往休息室里拖，一边严肃的对几人说道，“小优是熏衣安排的秘书，很可能是个间谍。所以，不能让她知道案件的详情。”
　　方泽：……
　　方泽其实特别想告诉白芷，小优其实已经算自己人了。不至于，不至于……
　　但是……看到白芷那么严肃认真的清理“尸体”，甚至还喊着有点惊慌的南一和呆萌的小百灵一起，把小优给裹进了被里，捆上了绳子。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算了算了，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
　　苦一苦小优吧。
　　……
　　待把小优处理好以后，白芷她们，也拉着方泽开始询问起了案情。
　　面对这三个真正的自己人，方泽也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己昨晚得到的情报和信息全都说了一遍。
　　其实在昨晚审讯之前，方泽也一直猜测这个连环杀人案件的凶手是王公子。
　　所以，昨晚的时候，方泽一直沿着这个思路在询问。
　　只是，他觉得直接询问案情，王公子多半不会在心里回忆案件的情况。所以，他灵光一闪，决定从那几个死者和王公子的关系入手。
　　按照前世犯罪心理研究报告显示：连环杀人犯通常心理都有一定的疾病和异常，他们追求杀人的快感，而且会对自己杀人的行为产生愉悦与成就感。
　　这就导致，有很大一部分的连环杀人犯，偶尔会回到犯罪现场，来寻找这种“特殊的感觉”。
　　这个道理用在深夜调查室里，也是一样。
　　方泽直接询问案情，王公子可能会心中警惕，什么都不说。
　　但是，如果方泽去引导他回忆他与死者的微妙关系，他就很容易联想到他杀死自己亲近之人时那变态的快感和成就感。
　　而方泽也就可以通过他的这些回忆，拼凑出他杀人的手法和经过，从而去寻找相关的证据。
　　一开始，方泽的计划也非常的顺利。
　　王公子果然被方泽引着，开始回忆起案发时的经过。
　　但是，伴随着王公子的回忆，让方泽意外的事发生了，凶手居然真的不是王公子！也不是他的父亲！
　　而是……一颗古怪的独眼佛头。
　　对，就是他肩膀上佛头刺青的本体。
　　按照王公子的回忆。
　　独眼佛头来自于十一年前。
　　十二年前，他的父亲：王委员，正在和几位竞争对手竞争市政委员的职位。
　　王委员因为性格偏软，上没有支持者，下没有帮手，可以说是希望最为渺茫的那一个。
　　结果，突然有一天，王委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了一颗黑色的独眼佛头。
　　得到那颗佛头，王委员明显非常的欣喜，他偷偷的把这颗佛头供奉在家里，视若珍宝。
　　结果，这佛头居然还真灵验。
　　没多久，奇迹就发生了：王委员的几个竞争敌手在半年时间里，陆续都出了事。
　　有的是被监察部门发现了重大问题，被带走，有的是出行遭遇了意外，有的则是身体查出了有问题，想要提前退休。
　　反正，最后搞来搞去，王委员这个希望最为渺茫的人，竟然成功上位，成为了市政委员！
　　而在成为委员以后，王委员也一反自己之前谨小慎微，软弱的状态，大力结交和培养自己的势力，很快就在翡翠城发展出了一片天地，可谓风头一般无二。
　　自己家突然发达，王公子也是非常开心。但是渐渐的，他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了。
　　当上委员以后，他的父亲脾气越来越暴躁，易怒。性子也越来越阴沉。
　　而在某一天夜里，他起夜，更是无意中，看到自己父亲，拿着一柄消防斧，正在暴怒的劈砍着什么，血肉飞溅，肢体乱飞。
　　那宛如地狱般的场景，差点把王公子给吓死！
　　而让他更惊恐的是，他的父亲……脖子上顶着的并不是自己的脑袋，而是一颗黑色的独眼佛头。
　　那一夜，王公子是真的吓坏了，所以他连夜跑出了家，甚至吓的连续几天都没有回家。
　　一直等到一个星期以后，他偷偷的在外面观察了自己父亲几次，发现自己父亲的脑袋恢复了正常，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以后，他才试探的回了家。
　　回到家以后，一切也非常的正常，就好像那天晚上，他所看到的都是错觉一样。
　　王公子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安慰自己估计是看错了。
　　结果，当天晚上，他却在梦中，见到了那颗独眼佛头。
　　那颗佛头告诉他，祂名叫大黑伽罗，是一名身处灵界的神祇。只要王公子信奉祂，就可以得到了无尽的力量、财富、权势、美色。
　　王公子惊恐的想要拒绝，但是大黑伽罗却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力，直接强行在他身上烙印上了自己的痕迹：一个黑色的佛头刺青。
　　从那以后，王公子发现自己变得有点不正常，好像有点克制不住的脾气，开始越来越暴躁，易怒。
　　动不动就会与人吵起来，打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王委员的权势，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人给喂了野狗。
　　而除了坏处之外，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那就是……他明明长得不帅，但是却越来越女人的欢迎。
　　尤其是有家有业，但是老公陪伴又不多的女人，对他格外的青睐。
　　而且，他的精力也变得非常旺盛，一天和女人“工作”几个小时，一个月不旷工轻轻松松。996更不是难事。
　　而在和这些女人一起工作的时候，王公子还惊讶的发现，每次上完班，他一直处于暴躁的心情，竟然都会变得无比的平静！
　　这让一直遭受那种暴躁心情的他，顿时像是找到了救命药，顿时更加迷恋起“工作”来！
　　但是，好景不长。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半年，他发现渐渐的，这种和女人普通的工作无法满足他了。他的情绪又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
　　所以，他开始去寻找，可以增加工作效率和更极致享受的方法。
　　最后，他找到了……窒息之爱。
　　于是，潘多拉魔盒就这样被打开了……
　　他原本只是想试验一下这种工作方式。但是当他开始进行的时候，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个人窃取了他身体的掌控权，然后主导着所有的动作！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身下的女人活活掐死，又看到“自己”轻车熟路的打扫现场，清除痕迹，带着尸体去了绿水森林，恢复尸体的异常，伪造自杀现场……
　　而在这期间的时候，他也无意中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的情况：他的脖子上顶着的已经不是他的脑袋，而是一颗黑色的独眼佛头。
　　那样子，像极了那天晚上，他看到自己父亲杀人的样子……
　　再之后的事情就更简单了。王公子不想再这么下去，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或者说，当他和佛头想法一致的时候，他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当他和佛头想法相悖的时候，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渐渐的，他也就认命了，开始任由佛头控制着他，犯下一起又一起案件……
　　听完方泽的讲述，白芷、小百灵还有南一，久久没有回过神。
　　她们完全没想到，这个案子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白芷沉思了片刻以后，然后分析道，“所以，现场之所以没有检测出法则之力的波动，是因为被那位灵界的半神抹除了痕迹？”
　　“而王公子之所以可以骗过心灵类能力，是因为他身具那位灵界的半神的部分力量？”
　　方泽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猜测。”
　　“而且……他肯定不是唯一一个受到了那位半神控制的人。”
　　“不说别的，王委员就一定也已经受到了那位半神的控制。”
　　“那么王委员这十年来，又发展了多少下线？”
　　“他的铁杆支持者当中，会不会同样也有受到那位半神控制的人？”
　　“所以，我才要申请特殊行动许可。”
　　听到方泽的话，白芷一时间感觉有点头疼。她好看的眉头紧皱，“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翡翠城，又会是一场大地震啊。”
　　想到之前因为受到了姜承的牵连，翡翠城的各个部门就已经被裁换了一大批长官，结果这还不到一个月，居然又再次波及这么广，白芷都可以想象州安保局的女局长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的脸色……
　　这么想着，她也没有再耽误，而是拉着小百灵还有南一出了休息室，把空间留给了方泽像女局长汇报。
　　而待白芷走后，方泽打开了自己的空间折叠袋，从里面取出了当上局长以后，局里分配给他的小黑匣。
　　拿出那个小黑匣，方泽按照使用说明，打开，然后试着第一次联系州安保局局长……
　　州安保局的女局长，显然也没想到方泽在上任第二天，就会通过特殊渠道联系自己。
　　所以，接通以后，她的表情就不由的有点怪异。
　　不过在得知方泽有重要情报汇报以后，她还是冷着脸点了点头，让方泽先汇报。
　　就这样，方泽把独眼佛头和王委员父子的事，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女局长。
　　在听完了方泽讲述的案情，和方泽想要申请特殊行动许可以后，女局长一时间沉默了。
　　她就这样沉思了差不多一分多钟，才缓缓开口说道，“方泽，如果我没听漏。你到现在为止只有王公子的口供。王公子所提供的证据，你还没有来得及取回来。”
　　“你要知道，逮捕一位市政委员，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一旦，王公子撒了谎，或者这其中某一个环节出了一丁点的意外，你都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说到这，她顿了顿，说道，“你真的确定要申请这个特殊许可吗？”
　　方泽却并没有被女局长的话给动摇。
　　因为有【深夜调查室】，他可以100％确定王公子所提供的信息是真实有效的。
　　所以，方泽看着女局长，一脸认真的说道，“是的！我确定！”
　　“我相信自己审讯得到的信息。”
　　“我也认为现在事情确实已经紧急到了需要动用特殊行动许可的程度。”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颗独眼佛头很可能只是那位半神渗透现实世界的手段之一，他在翡翠城，乃至州里，很可能还有其他的布局。”
　　“如果现在还不赶快控制事态，等事情爆发出来，乃至失控，很可能会造成更多的影响！”
　　听到方泽的话，女局长又沉默了一会。
　　她像是在权衡这件事的利弊。
　　片刻，她最终还是同意了方泽的请求。
　　她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我记得，你今天上午在执政厅有个会议。你先去开会，稳住王委员。”
　　“在开会之前，你给白芷签署一道搜查令。让她按照你审讯得到的口供和信息，去寻找那些证物和证据。等拿到相关的证据，做了鉴定以后，让她找我申请特殊行动许可。”
　　说到这，她突然顿住了。
　　然后她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方泽，缓缓开口问道，“方泽，你对平民派还有贵族派，是怎么看的？”
　　听到女局长的话的，方泽一下也有点愣。
　　他没想到，女局长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问这个问题。
　　而且，自己对这两个派别的意见，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大脑开始飞速的转动。
　　片刻，他就不由的想起了曾经的一个传闻。
　　正常来说，以白芷的家世和实力，加上州安保局的局长做后盾，想当翡翠城安保局的局长，根本没人能拦得住。
　　但是白芷这些年，却一直迟迟上不去。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眼前这位州安保局局长心中有些犹豫。
　　坊间猜测，她好像一直认为白芷的能力不足以胜任局长的职务。
　　相反，在翡翠城，她更青睐顾清这个平民派的精英。
　　想到这，方泽顿时有了一丝明悟：眼前的这位女局长，虽然属于贵族派，是白家的人。但她的第一立场还是整个西达州安保局。
　　只要能让西达州安保局更好，她并不特别在乎，下面的人到底是贵族派，还是平民派。
　　只有在两者相差不大，或者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她才会倾向贵族派。
　　想到这，方泽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觉得这件事太大了，而白芷又属于半桶水那种，担心把事情搞砸了。所以在隐晦的提醒方泽，在正事上，不要在乎派系。
　　这么想着，方泽连忙对女局长说道，“我首先是安保局的一份子。”
　　听到方泽的回答，女局长顿时知道方泽读懂了她的意思，所以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她就挂断了通讯。
　　得到了女局长的首肯以后，方泽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出了休息室，把事情简单的和白芷她们说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签署命令和分配任务。
　　虽然局长暗示方泽，在办正事上不要有派别之分。但是……人分亲疏，功劳也分大小。
　　把主要功劳分配给自己人，再把次要功劳留给其他人。不也是合理的嘛？
　　所以，很快，伴随着方泽一份份命令签署，白芷、小百灵和南一就兴奋的拿着命令，离开了看押室，准备开始做事！
　　而在她们走后，方泽在休息室坐了一会，思索了一下面对顾清的措辞，然后他才用看押室的通讯器联系了一下顾清，让顾清来看押室一趟。
　　安保局没有秘密。早在方泽在门口和白芷、小百灵在门口密语的时候，围观的专员们就猜到了方泽很有可能破获了这桩困扰了安保局十年的案子。
　　所以，在方泽他们进到了看押室没多久，安保局里众多留意着这件事的人，就全都知道了这件事。
　　虽然震惊于方泽的手段和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但是很多人还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其中也包括顾清。
　　所以在接到方泽通讯的那一刻，顾清显得无比的平静，他甚至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只说了一个字，“好。”
　　五分钟后，方泽和顾清在休息室里相对而坐。
　　顾清环视了一下房间，目光在被捆成了个粽子的小优身上停留了片刻，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收回了目光，直接聊起了正事，“破了？”
　　方泽点了点头，“破了。”
　　顾清问，“是王公子？”
　　方泽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
　　顾清眉头微皱，“王委员？”
　　方泽再次摇头。
　　顾清这次眉头皱的更深了。显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几乎排除了所有的嫌疑人，只留下这对父子。结果却都不是？
　　那……还能是谁？
　　方泽看着他疑惑的眼神，说道，“是一位灵界的半神。名叫大黑伽罗。”
　　说着，方泽指了指王公子对应纹身的地方。
　　顾清顿时恍然，“原来如此。”
　　他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其实安保局有一些案子，也是灾难生物或者诡异的超凡宝具导致的。”
　　“我们最开始也考虑过这一点。但是毕竟没有检测出法则之力的波动，所以最终放弃了这个方向。”
　　他顿了顿，说道，“毕竟，查案是要根据线索来推论，而不能没有线索，凭空猜测。”
　　“结果，没想到这个‘没有线索’，其实才是最大的‘线索’。”
　　方泽点了点头，然后评价道，“对。没错。你们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误区。”
　　“你们认为凶手是王公子，审不出来是因为他有反心灵类能力。”
　　“但却没想过，他可能并没有反心灵类能力，心灵能力对他不起效和现场没有法则之力，都是被某个存在给屏蔽了。”
　　顾清点了点头。然后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个轻松笑容，他说道，“不管怎么说，案子总算破了。一个心事也算是落了地吧。”
　　说到这，他朝着方泽伸出了手，说道，“恭喜你啊。方泽。”
　　方泽笑着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然后说道，“先别急着恭喜。案子虽然破了，但是还要收尾，还要抓人啊。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做啊。”
　　听到方泽的话，顾清愣了一刹那，紧接着就猜到了方泽的想法。所以，他难得惊讶了一下，说道，“你打算带着我一起破案？”
　　方泽抽回手，耸了耸肩，“为什么不呢？”
　　“你难道不是安保局的一员，不是安保局的副局长吗？”
　　顾清目光微微波动，片刻，他不由的再次笑了笑，说道，“是啊。我是安保局的一员。”
　　说到这，他一反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站直了身子，然后严肃的说道，“那么局长，请下令吧。”
　　看到顾清那端正的态度，方泽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也没客气，把事件的详细过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并告诉了顾清，他已经派白芷去搜查王委员的家，去寻找相关的凶器和那个黑暗佛头。
　　他希望顾清可以安排另外几队人马，去寻找另外几件被藏起的凶器，和在暗中居中指挥，查缺补漏。
　　在必要时，顾清有权节制白芷，控制事态，和更改相关的计划。一切的目的，都是要“人”脏并获！
　　顾清欣然领命。
　　拿到了方泽签署的命令以后，顾清也没耽搁，当即就往外走。
　　不过，在刚刚走出休息室门口的时候，他却突然定住了脚步，然后背对着方泽，问道，“方泽，你真的不在意我们之前针对你吗？”
　　听到他的话，方泽抬起头，淡淡的一笑，说道，“有什么好在意的？”
　　“世界那么大，安保局这么小。”
　　“不要把自己局限在这么小的地方啊。”
　　听到方泽的话，顾清身体微微顿了顿，片刻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看押室……
　　……
　　而此时，看押室外，熏衣、庄博等顾清的一众铁杆一直等在那里。
　　顾清来见方泽，并没有通知他们，他们还是从手下专员那得知的这个消息。
　　说实话，当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们心中的滋味非常的怪异。
　　那种感觉就像是……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不过，反过来说，他们又非常理解顾清的想法。
　　一想到方泽一晚上的时间，就破了安保局这么多人10年都没破的案子。他们也感到震惊和绝望。
　　那就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所有人的头顶，压的所有人不得不服，不得不承认……他就是最适合当局长的那个人。
　　所以，等在看押室门外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没有心情聊天，只是耐心的等着，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方泽和顾清到底聊了什么。
　　而过了差不多有20分钟，看押室的大门打开，顾清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几人，他并没有意外。
　　他走过去。
　　熏衣等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肯定道，“破了。”
　　即使之前就早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得到的验证以后，熏衣等人还是不由的心中惊疑。
　　妖孽啊……真的是妖孽……
　　嫌疑人可是有反心灵能力啊！他到底是怎么破的啊！开挂吗？！
　　而这么想着，熏衣回过神，然后又问了一句，“那他找你……”
　　说到这，她迟疑了一下，可能实在想不出方泽找顾清的原因，只能随便猜了一个，“炫耀？”
　　顾清不由的失笑。
　　他拿出了方泽签署的命令，说道，“他要带咱们一起破案。”
　　“带咱们一起破案？！”熏衣几人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顾清点了点头。
　　然后他目光悠远的看向看押室，说道，“局长的格局不是咱们所能想象的。”
　　“他的目光从来不局限在一个小小的安保局。而在更广阔的天空。”
　　“我不如他。你们也不如他。”
　　“所以，别斗来斗去了。平白丢人。”
　　说到这，他道，“好了。咱们去执行命令吧！”
　　听到顾清的话，熏衣几人不由的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还是感觉有点难以置信，而且那种对立的心态也一时半会没办法扭转，但是，至少现在，他们是真的打心底里佩服方泽这个新局长……
　　……
　　而与此同时，方泽在休息室里，一边写着文件，一边在那思索着：开了【社交达人】＋【情绪蛇】＋【大义】，应该忽悠住顾清了吧？
　　对，没错。刚才他之所以那么说，其实就是随口忽悠。
　　他才没有顾清想的格局那么大呢。他只是懒得折腾，想看能不能把平民派忽悠的也能好好干活。
　　如果能好好干活，那他确实不会在意什么派别：毕竟，他对贵族派也不怎么感冒。
　　但如果，他们还是偷偷的做小动作，那么方泽可就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能伸能缩的格局”！
　　想到这，方泽把最后一份命令写完，然后他走过去给小优松绑，把命令放到她身边。
　　之后，方泽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出了看押室，准备前往执政厅！
　　那里，可还有一场大戏在等着他开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