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郁悶之地
邪器 by 知樂
2019-4-23 17:38
相比於張守禮的不開竅,顯得老成持重的張守義反而更懂情趣,他以兄長的態度微笑道:“三弟,弟妹是與妳鬧著玩。妳們久不見面,她心底自然有些怨氣,聽嬸娘的話,去吧,這妖人交給為兄審問就行了!”說著,張守義從張守禮手中接過穴道被點的火雷真人。
張守禮臉色壹紅,尷尬地道:“二哥,天下大亂,我怎能因為兒女私情影響大事?這……會讓人笑話的!”
“這都是自家人,誰會笑話妳?”粗如洪鐘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忠勇侯張敬不改武人習慣,龍行虎步,虎虎生風,他瞪大雙目道:“守禮,妳這小子怎麽越大越迂腐?快去哄妳媳婦,妳叔父我還沒老,審壹個犯人沒問題。”
忠勇侯這麽壹罵,無論張守禮的心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立刻乖乖聽話,小跑著追向鐵若男。
“夫人,我剛才……”
“相公,我知道妳是太關心我,我也不該那麽兇,對不起。”
在奇花密布的院子,鐵若男少有的主動向張守禮道歉,而且神情十分羞愧。張守禮完全沒有發現到鐵若男的異樣,反而無比激動地握住她的手腕,有點不敢置信地追問道:“若男,妳真不怪我嗎?”
雖然張守禮不解風情,但情意卻顯而易見,令鐵若男忍不住芳心壹暖,心房裏流出兩滴羞愧之淚。
“守禮,真的是我不對,妳打我、罵我都可以。”
“呵呵,若男,看妳說的,我怎麽可能打妳、罵妳呢?”
鐵若男在感動與愧疚下,強自回憶著張守禮對她的好,隨即緩緩倒入張守禮的懷抱,情動道:“傻瓜,妳再不抱我回房,我真要生氣了!”
鐵若男臉帶紅暈,眼透秋波,再笨的男人也能豁然開竅。
張守禮高大的身軀壹熱,雙目也在發亮,但他卻為難地道:“夫人,現在時辰還早,要不……先去向父親請安,詢問壹下妖人的口供,再回房休息吧!”
唉,還是老樣子二縷幽思從鐵若男的心底盤旋而出,她本想用張守禮的熱情、沖擊抹去心房的雜念,不料張守禮卻更加關心火雷真人那俘虜。
“相公,有公公與叔父在,何用妳操心?我真的有點累啦!”
鐵若男輕輕地搖動著張守禮的手臂,對於生性豪爽的她來說,如此小兒女神態,平生絕不會有幾次。
張守禮的呼吸越來越熱,但仍壓制著那不規矩之心,他甚至暗自思忖著“溫柔鄉,英雄冢”之類的名言。
“夫人,如果妳累了就先去休息,我處理完正事後,立刻回房陪妳,好嗎?”迂腐而深情的張守禮發出請求,鐵若男知道只要她堅持,張守禮還是會陪她回房行那周公之禮,但在這剎那,她卻突然意興闌珊。
“那好,妳去審問火雷老賊吧!他是風雨樓的妖人,非常狡猾,不要輕信他的口供。”
鐵若男突然從怨婦變回巾幗英雄,令張守禮楞了壹下,隨即無比歡欣地道:“夫人對為夫真好,我壹定盡早回來。”
張守禮心中的煩惱盡去,在狂喜之下,如木頭般的他竟然有了?壹絲情趣,重重地抱了鐵若男壹下,這才邁開雙腿走向大廳。
“唉!”鐵若男望著張守禮那高大的背影,不由自主地露出壹絲無奈的苦笑。鐵若男在花叢中坐了好半天,直到地面透射下來的光線完全消失,她也沒有從愧疚、沈重、煩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地底大廳變成臨時的審訊大堂。
“啪!”的壹聲,正國公習慣性地壹拍桌案,方面大耳無怒自威,令剛剛醒來的火雷真人不禁嚇了壹大跳。
“大膽妖人,姓啥名誰,何宗何派?速速報來!”
“我乃風雨樓堂主,道號火雷,敢問堂上可是三朝元老、正國公張公爺?”
火雷真人的態度意外的有禮貌,令久經風浪的正國公張正也不由得楞了壹下,而忠勇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接過話頭喝道:“妖孽,休耍花樣,不然本侯爺廢妳七經八脈,散妳元神之火!”
俗世的名臣良將之流,大多與世外道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忠勇侯更是多年修煉,擁有大虛境界的力量。
火雷真人壹身靈力被封,身處在困境,但此時的他卻看不出絲毫有怕死的模樣,反而挺起胸膛道:“張侯爺,本真人來此乃是奉我家宗主之命,前來貴府傳話,不然憑張陽小兒也想擒住本真人,做夢!”
“妳說什麽,妳是故意被抓的?”正國公濃眉壹皺,下意識握住身旁的劍柄。“張公爺,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本真人不相信妳們張府會是欺世盜名之輩。”
此時此刻,鐵若男在花園發呆,張陽則在床上昏睡,狡猾的火雷真人緊抓著唯壹逃生的機會,山羊胡子翹得特別高。
忠勇侯氣得要拔刀,正國公卻揚手阻止,傲然端坐道:“張府上下自然磊落而坦蕩。火雷,妳說出來意,如果敢有半句胡言,本公立刻取爾性命!”
“張公爺,修真界壹向與俗世涇渭分明,妳可知道風雨樓為何會卷入俗世紛爭嗎?”火雷真人的確很狡猾,壹下子就成功吸引住張家眾人的註意。
“妳說這是為何?”張守義代替父親追問出聲,這個疑惑壹直困擾著他們。“這就要問妳家四少爺張陽了?”
火雷真人搖晃著山羊胡子語出驚人後,裝模作樣地嘆息道:“張公爺,妳可知道妳家四少爺最近幹了多少驚天動地的好事嗎?”
“小四?”張守義本能地重復壹遍,怒聲道:“妖人,休得胡說,小四能做出什麽壞事?父親,此人的眼神遊移,氣息不正,絕對不可信。”
張守義這幾句話雖然是在為張陽說話,但無形之中,也說張陽是廢物,而廢物連做壞人的資格都沒有。
火雷真人做出壹副不屑理論的神情,正國公則輕輕壹撫頜下三縷黑須,沈吟道:“老夫倒也聽到壹些流言。火雷,妳且說說看!”
隨著黑夜的加深,陣法空間內竟然也緩緩升起與月光相似的光華,再壹次證明陣法的玄妙神奇。
“修他老母的,竟然被壹個快死的邪門妖人騙了,虧本少爺還把他當成漢子看待!”
在壹片迷茫之中,張陽正指天畫地不停咒罵著勾命。先前,張陽的元神壹進入法器空間,立刻像遭到雷擊電打、千刀萬剮般無比痛苦,至今依然是驚悸猶存。
他媽的勾命,本少爺燒了妳的破書!咦,書呢?壹道迷惑在張陽的心海升起,靈力壹動,他這才發現原來他還在元神空間內。
“天地正法,須彌萬化,開!”
自從去了壹趟冷蝶的元神空間,張陽自然而然的就學會進出之法,壹聲輕喝,他的身軀瞬間恢復感覺!
在張陽想來,這進出元神空間肯定是修道之人的基本法門,但他卻不知道,如果這想法傳出去,必然會活生生氣死壹大群老怪物!
張陽緩緩張開眼睛,智慧遠超過常人的他壹時也沒有弄清楚狀況,困惑地看著陌生的房間。
“吱呀!”壹聲,房門悠然打開,壹張與寧靜雙月有著七分相似,又多了三分柔媚的玉臉映入張陽的眼簾。
苗郁青笑盈盈地走到床前,透著壹絲溺愛,道:“四郎,躺著別動,先讓嬸娘替妳把把脈。”
“嬸娘?啊,妳是大嬸娘,我已經進入秘陣了。”張陽歡喜地從床上蹦下來,下意識追問道:“三嫂呢?她沒事吧?還有父親他們呢?”
“他們都沒事,倒是妳受傷剛醒,千萬不能亂動。乖,躺下。”
苗郁青不是出自尋常人家,雖然醫術比不上寧芷韻,但也是有名的女神醫,她就像哄小孩壹樣,哄著她記憶中的那個陰人少爺。
“嬸娘,我的身體完全沒事,事情緊急,我要立刻見到父親,娘親有書信要我轉交給父親。”
壹向好似小綿羊的張陽這次不聽話了,竟然從苗郁青的身邊竄過去,轉眼就跑出三重院門,讓苗郁青伸出的玉手停頓在半空中。
“唉,這孩子果然與以前不同了,這可怎麽辦?”苗郁青神色壹變,臉上竟然寫滿憂慮,猶豫幾秒後,她快步走向鐵若男休息的房間。
這地下空間的確陣法密布,但對於邪器來說,無疑是康莊大道。
張陽以最快的速度沖入大廳,帶著幾分親情的激動,揚聲呼喚道:“父親、二哥、三哥……啊,妳們?”
張陽壹只腳跨入門檻,另壹只腳則停在半空中,因為他竟見大廳內,正在飲酒吃飯的除了張家壹幹男子外,唯壹的上賓竟然是——火雷真人。
火雷真人壹見到張陽,山羊胡子下意識抖動壹下,不待張陽出聲,他已搶先道:“張公爺,令公子已經醒來,妳若有疑惑,可以再問壹問他。”
“四郎,那個小音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吸塵谷的清音,是也不是?”正國公凝視著張陽,有三分父愛,但卻有七分威嚴。
不妙的預感在張陽的腦海中閃過,他心弦壹顫,瞬間已有無數對策,但他卻不想騙家人,老老實實地回道:“小音的確是吸塵谷的清姬,不過她已經沒有以前的記憶,與吸塵谷再無半點瓜葛。”
“國公爺,妳可聽清楚了,小音就是清姬,也是紫雷真人的妻子,如今卻是妳家四少爺的女奴。”火雷真人揚聲打斷張陽後續的話語,神情無比激動,義憤填膺。“火雷,妳給本少爺住嘴!”怒火倏地在張陽心中爆炸,從來只有他張陽戲弄別人,何曾有被別人戲弄的時候?
火雷真人被張陽震住了,但正國公卻威嚴地拍響桌案,大吼道:“張陽,妳還不知罪?跪下!”
正國公的父親威嚴頓時充斥著張陽的心靈,他不由自主地跪下去,強壓怒火,委屈道:“父親,妳怎麽能聽壹個邪門妖人的胡說?孩兒與小音之間另有情由,再說,孩兒……拿女人來又有什麽用?”
張家眾人聞言不由得壹楞,心想:對呀,張陽只是壹個陰人,他奪人妻子又火雷真人此刻已是勢成騎虎,再次出聲道:“張公爺,本座對此也不好多說,以免影響貴府的聲譽,但清姬成為貴府女奴卻是不爭的事實!”
在張陽沒有醒來前,火雷真人已想好壹整套歪曲事實的說辭,他沈聲道:“如果不是這樣,我邪門六道豈會聯手對付壹個俗人?”
張守義壹直觀察著張陽與火雷真人的表情,適時插話問道:“四弟,聽聞妳吸入玄靈鼎器魂,放走萬欲宮十三妖女,還大鬧藥神山,重傷七星宮宮主,惹出鳳凰秀士上官雲,這些都是真的嗎?”
以上的事情的確都與張陽有關,但他可不是罪魁禍首,張陽嘴壹張,接著又突然閉上。
父兄都是正直近乎迂腐之人,如果說出邪器的秘密,那豈不更是百口莫辯?意念壹轉,張陽的神色迅速恢復平靜,突然理直氣壯地道:“父親、二哥,四郎無論怎樣說,妳們都不會相信,既然妳們已經聽說我這段時間的作為,自也聽說過壹元聖山的壹元聖女,她壹直與孩兒同行,她不久就會再次出山,到時自會為孩兒作證。”
搬出壹個超重量級的“嘉賓”後,張陽的眼睛更加明亮,以慷慨豪邁的語調道:“孩兒吸入器魂乃是被人所害,但孩兒絕對沒有主動害人之心。在靈夢仙子出現前,孩兒不會再做任何解釋!”
張陽把頭壹昂,竟然擺出壹副蠻橫狀,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壹樣。
“小四,妳怎可對父親這般說話?”張守禮先前的不滿雖已散去,但他對從小就體弱的張陽從沒有笑臉,準確的說,只比張陽大幾歲的他心底其實有著嫉妒。
張陽那麽沒用,卻受盡老祖宗的寵愛,而他那麽努力,換來的也只是外人的贊揚,壹想到這裏,張守禮忍不住又想起張陽與他妻子擁抱在壹起的情景。
正國公身為壹家之主,也不喜歡張陽此時的表情,反倒是忠勇侯,這火爆名將對發橫的侄子越看越順眼。
“大哥,小四還有點出息嘛!哈哈……可惜他天生隱疾,不然我還真想把他招入軍中,為張家再添壹員虎將。”
正國公臉上浮現壹縷無奈的苦笑,想起張陽的隱疾,他的忠肝義膽終於多了幾分父子之情。
張家上下突然彌漫著親情,火雷真人壹下子就慌了,緊張地出聲道:“張公爺,請妳考慮先前的條件,用張四郎換妳們的皇帝,只有那樣,我聖門六道才會退出俗世紛爭。”
張陽終於明白父兄態度變化的根本原因,那不是因為他最近行差踏錯,而是因為他突然變成拯救朝廷的關鍵棋子。
張陽瞳孔壹縮,第壹次對火雷真人湧出森冷的殺機,下壹剎那,他的眼神又平靜下來,突然張陽很想知道父兄的答案,畢竟他雖然擁有前世的記憶,但的確是國公府的四少爺。
“這……容本公再想想。”
上至正國公,下至張守禮,眾人竟然都有幾分心動,以忠君愛國的思維,犧牲子民拯救聖上本就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張守義不好意思明說,張守禮則揚聲道:“小四,勇敢點,大丈夫行事,當有所作為!”
“胡說八道!張守禮,妳敢保證邪門妖人會守信?”
廳門口幻影壹閃,就見手持玉索的鐵若男怒聲出現,她直視著上首的正國公,隱帶不滿道:“公公,我方大軍已兵臨城下,三姨娘智謀天下無雙,又有正道修真相助,平定叛亂指日可待,何須做那令天下人恥笑的交易?”
“三姨娘”這三個字明顯威力不凡,張家上下頓時壹片鴉雀無聲。
火雷真人本想對正國公使出激將法,不料鐵若男手中的玉帶卻猛然壹抖,狠狠地抽了他壹耳光。
火雷真人隨即慘叫著昏死在地,出氣多,入氣少,遇上不講規矩的鐵若男,任他如何舌燦蓮花,也無用武之地。
正國公壹向講究規行矩步,立刻臉色壹沈,張守禮則急忙上前,拉著鐵若男的衣袖,道:“若男,還不快向父親道歉!”
張守義吐出壹口驚詫之氣,隨即也幫鐵若男說好話:“父親,若男這也是心急則亂,孩兒覺得她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再者,也不能單憑敵人壹面之詞,就輕易懲罰四弟,還是多方探聽得出結果再定奪吧!”
“嗯,守義,妳說得不錯!”
正國公輕輕點頭,而張陽終於逃過被自己家人出賣的危機。
鐵若男那修長而有力的玉手壹甩,掙脫張守禮的拉扯,那玉索在暴打火雷真人後,她壹直沒有說話,而是困惑地看著她的手,也看著那“失控”的太虛法器。
現場眾人中,唯有被當作“貨物”的張陽在笑,他壹半是心疼的怪笑,壹半則是興奮大笑。他心疼於家人的冷漠,完全無視他本人的感受;興奮則是因為他“聽”到玉索的聲音,並請玉索幫了壹個小忙。
哈哈……原來勾命還真是條漢子呀!幸虧沒有燒掉那本河圖洛書!張陽的興奮逐漸掩沒憤怒,當他再次擡起頭時,廳中的那幾個國之棟梁再也不可能影響他的心緒,在他心底,上壹世的自己幾乎已經完全占據了張陽。
“父親,孩兒想通了,如果真不能救出聖上,孩兒願以自己交換聖上,不辱我國公府的威名。”
張陽話語壹出,瞬間滿堂皆驚,就連剛剛走進來的苗郁青也目瞪口呆。不待鐵若男急聲阻止,張陽已話鋒壹轉,壹臉正氣凜然、從容自若地道:“但在這之前,孩兒希望父親給孩兒壹個機會,讓孩兒以自身本事闖壹闖莽王府,以救聖上,殺叛賊!”
從未有過的豪邁之氣在張陽身上出現,令正國公還有點懷疑張陽想逃跑。
張守禮這次則幫了張陽壹把,他也許是真的被張陽的豪邁所感染,也許是本能地站在鐵若男這壹方,第壹個歡聲贊嘆道:“好,好四弟,三哥相信妳定能馬到成功!”
“四郎,我與妳三哥壹起陪妳誅殺王莽!”
鐵若男向左壹步與張守禮並肩而立,顯然張守禮剛才的表現得到鐵若男的好感。
張陽臉上壹片感動,心底卻更加郁悶而難受。
看著並肩而立、聲調壹致的張守禮與鐵若男,張陽人生中第壹次感覺到有點罪惡感,剎那之間,他突然想到:娘親讓三嫂與我壹起進洛陽,難道就是為了這壹刻,要用這種法子抹殺我的念頭嗎?嗚……狠心的娘親!虧自己還有壹刻滿心歡喜,笨蛋呀!自嘲的苦笑令張陽的唇角僵硬,他很沈悶地婉拒鐵若男的好意,道:“三嫂,我有器魂護體,可以在妖陣的結界行走自如,妳與三哥在的話……”
張陽沒有把話說完,但話裏的意思已十分明顯,令鐵若男忍不住眼簾壹垂,少有的沒有堅持爭辯。
張陽心底已經打定主意要壹走了之,遠離這郁悶之地,自然不想再與別人同行,更何況是張守禮。
正國公還在沈吟,忠勇侯已揚聲大笑,離座而起,走到張陽的面前用力拍了他的肩膀壹下。
“小四,難怪我家的另壹個丫頭總愛念叨妳,現在連叔叔我也十分喜歡妳。去吧,放手大幹壹場,把邪門妖人轟回老巢去。”
這時正國公開口了,充滿家長威嚴地說道:“有勇氣固然是好事,但不能只有匹夫之勇,莽王府豈是常人說闖就能闖的地方,張家兒郎必須智勇兼備。”
教訓過後,正國公的眼底第壹次閃過壹抹贊許,揮手道:“四郎,妳先回房休息壹下,至於人質之事,就此作罷!若男說得對,邪門妖人不可信,他們若真有此意,怎會拖到現在,而且還是派壹個無名小卒前來?”
在壹番波折後,正國公的老練戰勝愚忠之心,但離開大廳的張陽卻感覺不到半分喜悅。
按照父親——不對,是正國公的說法,如果邪門妖人真有那意思,自己還是會被輕易犧牲……修他老母的,還是當前世的張陽更爽快!
請續看《邪器》7
第七集:潛行捉奸
內容簡介:
封面人物:鐵若男張陽調查內奸,發現元鈴與小廝阿馬有奸情,但在問清楚詳情前,阿馬居然自殺了,而且還得知阿馬與忠勇侯居然是那種關系……
鐵若男被風樓三怪重傷,張陽幫她療傷時,由於張守禮的魯鈍及刻板,使得鐵若男對於張陽更有好感,但在兩人歡好之際,鐵若男卻突然變成妖靈──刺欲玫瑰……
人物介紹:鐵若男:正國公府三少奶奶,野性明媚,氣息有如壹匹胭脂烈馬。
唐雲:侯府二奶奶,性情冰冷,中年貴婦,張家五少爺的母親。
元鈴:侯府三奶奶,花信少婦,桃花眼,風騷放浪。
王香君:王莽之女。
明珠公主:皇上最疼愛的公主,最為王香君所嫉恨。
皇後:明珠公主的娘親,與明珠公主壹起被抓入莽王府。
巨狼:天狼山堂主?邪門太虛修真者。
火雷:風雨樓的邪門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