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自己人

　　“錚！”
　　壹聲弓弦響，十顆頭顱爆。
　　壹箭十殺，這自然是黃忠出手了，就算他是壹只被固化歷史的數據鬼，但只要在特殊的歷史固化的狀態下，他仍舊擁有箭神的實力，沒錯，就是以各種兵器法則進階的次級法則天神。
　　慕少安停下逃走的腳步，回頭就喊了壹聲，“老爺子6666！”
　　“別給老夫貧嘴，老夫是已經死了的人，而且註定無法復活，只能在特殊場景下如NPC壹樣活著，但妳不同，慕小子，妳得活著出去。”
　　黃忠嘆道，他當然明白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五百年的道理，不會倚老賣老，老家夥，不代表著就是最厲害。
　　慕少安這時候也正色道：“老爺子，妳以為命運魔影是什麽，或者命運真神是什麽？”
　　“別賣關子，老夫哪裏知道那是什麽，這壹趟不是隨妳前來這裏，老夫還尚且不知這世上還存在著如此秘辛。”
　　黃忠搖頭。
　　“其實所謂的命運真神，就是壹種沒有任何自我意識的法則能量體，它不是人，不是智慧生命，老爺子可知，悲傷是會被傳染的說法，當無數人聚集在壹起壹同悲傷，數十年數百年數萬年如壹日，那麽肯定能造出壹個悲傷法則，進而出現壹個悲傷真神來，而命運真神也是這麽來的。”
　　慕少安壓低聲音道，只是在描述的時候，他的神情很怪異。
　　“然後呢？”黃忠的眉毛壹挑，他還沒有這麽好忽悠。
　　“所以，命運這種奇異的法則能量體並不會主動攻擊任何人，也沒有仇恨憤怒怨憎等等的情緒，雖然它的存在就會被動影響任何敢於靠近它的人。直到有壹天，大概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把自己獻祭給了命運，他妄圖希望用這種方式來控制命運，哦，他采用的方法就是——模仿！他希望自己能模仿出命運法則的真諦，但最終他還是高估了他自己，於是他被命運同化了，只留下了壹些微弱的負面情緒。”
　　“後來不斷有人想要控制命運，模仿命運，仿制命運，解讀命運，比如那些自稱什麽開了天眼，可以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算命先生，各種靠著看手相，看面相，看水晶球，看塔羅牌的巫婆，還有想依靠著各種術法，各種神秘的計算來試圖掌握命運的痕跡的先知。”
　　“每個人都想知道未來的吉兇禍福，每個人都想掌握命運為己用，更不用說那些想著逆天改命，想著逆流時間改變命運的，想著順流而下改變命運的，命運的信徒，遍布萬界星空的每壹個種族文明啊！”
　　“命運的力量是如此龐大，如此的隨處可見，試問誰又是對手？”
　　說到這裏，慕少安苦笑了壹聲，“世人只知命運真神被封印，壹旦解封之後就是萬世不出的大劫，卻不知，這劫難的源頭來自每壹個人，而且哪裏有什麽命運真神，真正可怕的是那些野心勃勃的家夥，也就是那些獻祭者！在這些獻祭者之中，最可怕的要數天神長歌了，知道嗎？她是自殺的。”
　　“呃，她不是被天神巨闕給擊敗，然後又被命運真神給吞噬了嗎，這可是妳先前親口告訴我的。”黃忠驚愕不已。
　　“嘿，命運魔影吞噬了天神長歌，和天神長歌吞噬了命運魔影有區別嗎？她獻祭的是她自己，還有她的文明，以及整個世界，只為了完成她成為真正的命運天神的願望。”
　　慕少安長嘆壹聲，“命運原本沒有任何意識，沒有任何的情緒，但壹個個獻祭者如飛蛾撲火壹樣的跳進去，壹點點的積累，壹點點的變化，最初的獻祭者是誰已經不可考，但我能知道的就是，在上溯第三個神戰紀元的時候，有壹個強大的命運天神獻祭了他自己，結果獲得了對命運百分之零點零壹的控制權，而他自己的意誌和靈魂記憶則只損失了百分之七十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是贏了。”
　　“不過這個秘密又被別人知道，於是很快隨著十幾個強大的獻祭者加入，這個命運天神的意識靈魂和記憶就徹底被攪爛了，而其他的獻祭者也沒有撈到好處，知道天神長歌橫空出世。”
　　“世人都以為天神長歌其人驕縱跋扈，任性桀驁，短視殘忍，冷漠愚蠢，是她把壹手好牌打出了壹鍋粥的效果，直至最後身死族滅，壹直被人恥笑，但基本沒有人知道，連她身體死後所化的四大天魔以及殘余的精神能量體都不知道，天神長歌其實才是最大的贏家，因為她——在獻祭命運！”
　　“這壹次的獻祭，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非常成功的壹場獻祭，天神長歌放棄了她的身體，她的壹切，但她卻獲得了命運魔影百分之六的控制權，她的靈魂記憶意誌保存了百分之四十八，所以，她還是那個天神長歌，她沒有被吞噬！如今，我們並不是在與命運魔影戰鬥，而是在與天神長歌戰鬥！”
　　“這其中竟有如此曲折，但妳又是如何得知這壹切的？”黃忠問。
　　“很簡單，當我被命運魔影剝奪了壹切的時候，雖然壹無所有，但我仍然可以從命運魔影那裏知曉壹切，這都是記錄在命運之中，誰也無法抹去。”
　　“妳——想取代天神長歌嗎？”黃忠又問，這個老家夥還真是不含蓄，而且壹問就問到了關鍵。
　　“想，當然想，誰能面對這樣的誘惑而無動於衷？我從壹開始，就抱著完善命運天神技的目的來的，我知道這裏面有坑，我也知道這裏很危險，但我仍然是來了。”慕少安面色平靜地道。
　　黃忠就楞了壹下，好半天才笑道：“老夫還以為妳要說，‘但是，這種邪惡的力量我不屑為之，或者其他理由，吧啦吧啦！’，沒想到妳慕老板也是俗人壹個啊！這樣壹來，妳和天神長歌又有什麽區別？和那些獻祭者又有什麽區別？”
　　慕少安也跟著壹笑，然後道：“我和他們最大的區別就是，我，是自己人。”
　　“老爺子妳得知道，命運這種力量太危險了，而且永遠無法消滅，正如我之前說的那樣，無數人都在試圖掌握命運，無數人都希望自己能預測未來，或者已經開始學會怎樣去短期預測別人的未來，命運這個法則能量體只會越來越強大，而不會真正的消亡，所以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放棄這最好的機會？為什麽不能是由我來掌握這種力量呢？”